无忧使节撞在墙壁,扑倒在地上,满身灰尘狼狈不堪的爬起,只觉得喉咙一甜,又一口鲜血喷出,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几根肋骨也已经被游莎刚刚一脚踢得断裂,他没想到身中情花爱丽香,又失去了海洋之泪的游莎依然这么强大,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
这边自在女郎用匕首抵住黄书灵的脖子,要挟游莎。
“我们做个交易。”
游莎俯视自在女郎: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自在女郎抬起手中匕首,放在了黄书灵的脸上,只要稍微一用力,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便会留下一道伤痕。
“我想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完美继承人,变成一个丑陋不堪的人,对吧?”
游莎自知,如今她身中情花爱丽香,对付三人,又想要杀死他们并非易事,何况黄书灵是她一手扶植,怎能看着她受伤害。
“拿着东西,滚!”
等无忧使节几个人离开以后,游莎向后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幸亏被身后的黄书灵扶住,原来她游还是低估了情花爱丽香的毒。
游莎摇步履蹒跚来到婆娑树前,看着遍地凋零,跪倒在地,拾起一片片落叶,潸然泪下。
“三十年到头来梦一场,苦心孤诣构筑的婆娑,没想到,却毁在自己手里!”
黄书灵过来安慰:
“都怪我没用,是我连累了你。”
游莎握住黄书灵的手:
“这不怪你,我不应该把阴蚀骨髓当成海洋之泪,不然你一个人他们也不是对手。
此事因为我而起,我自应该承担,奈何如今失去海洋之泪,力量无多,以后的路就辛苦你了!”
黄书灵倒飞出去,一层水幕升腾而起,只见匕首划过,一嘭鲜血如漫天飞花,落在婆娑树上,光芒流转,下一刻倒下的婆娑树缓缓的站了起来!
“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从索薇娅出去,回到家,能看看外面的天空,外面的大地,能看看大海,能看看牛羊,每天我都期待着。
算起来,海洋之泪伴我三十余年,我与这籍另一半海洋之泪生长出来的婆娑树同根相生,今时树断,索薇娅城中百姓的性命岌岌可危,我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也罢,也罢了,也许这样才是我的宿命。”
游莎面部煞白,摇摇欲坠,半面身体因为失去力量,变得模糊不清,还没有等到黄书灵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没入了婆娑树之中。
“新任的索薇娅女王,你从这里出去以后,请去找船渡,他是我唯一信赖的人,解开了阴蚀骨髓后,一定要在三天之内取回另半颗海洋之泪,不然的话,一旦我的力量消耗殆尽,只怕没有能量再支撑这棵婆娑树,到时候索薇娅依然会沉没。
以后的路很长,原谅我半程车站,我下车了,未来的旅途您多保重。
你现在是索薇娅女王,掌握海洋之泪,带人们走向黎明”
“不……”
水幕落下。
黄书灵冲过去,扑向婆娑树,任凭雨水落下,混合着眼泪,浑身湿透,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一天失去了两个人,她失去了爱人起风,失去了游莎,她声嘶力竭用干哑的声音呼唤游莎的名字。
“游莎……游莎……”
地面,染满鲜血的匕首,黄书灵拿起,擦干上面的血迹,紧紧的攥在手心,刚刚用它刺进了游莎的胸膛,游莎用这它选择了自杀。
黄书灵回到宫殿的时候,看到大殿上正中心,一个跪在地上,这个人她依稀记得,在铁板狱见过。
“你是……船渡吧。”
海洋之泪的记忆,变成了黄书灵的记忆,如今的她,却仿佛生活在索薇娅有了千万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深刻在心底。
船渡:
“女王,我是船渡。”
黄书灵:
“哦,游莎她让我找你。”
黄书灵将地宫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给了船渡,船渡听罢,面上五味杂陈,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处在这个位置,总是一个人,没什么朋友,如果有的话,我能算的上是一个听众吧,她总是面朝北方,她说那里是她的家,我知道她想回家,看看外面的天空,外面的大地,能看看大海,能看看牛羊。
她一心想要为这里的人做些什么,如今她救了这里的人,这也算了了心愿吧。”
船渡自言自语,眼眶湿润,自我的安慰,其实是最大的谎言。
一根香燃起,雾气遮住了半个屋子,待燃烬,香灰落了一层,香灰入水,端在黄书灵面前。
黄书灵眉头微皱:
“你是说这个是解开阴蚀骨髓的药?”
船渡点头:
“阴蚀骨髓是尸骸里提取出来的一部分尸液,而这香是我们祭祀所用,正好是引出附着在骨头上尸液的最好选择。”
黄书灵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她能够感受到四肢百骸,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仿似身处海洋之中,原来这就是海洋之泪的力量。
得到了海洋之泪的力量后,黄书灵来到了安放起风尸体的寒冰屋,此时邱月俞在一旁陪着。
黄书灵试着使用海洋之泪,试了几次,起风依然毫无反应,没有复活。
海洋之泪醍波化作萌物,坐在黄书灵的肩头。
黄书灵眉头一皱,怒指醍波。
“你们骗我……”
醍波解释:
“我没有骗你,依靠我现在的力量当然不行了,另一半海洋之泪我们得取回来才可以。”
一摆手,身前一片光幕出现。
再看去,那是一片漆黑的洞穴,中心处篝火跳跃着光,十几个人围着一个祭台,祭台上有五个孩子,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看起来像是做什么仪式。
黄书灵:
“这是哪里呢?”
船渡摇头:
“城中这样大大小小这样的洞穴有千百个,具体是哪个,估计要挨个找。”
黄书灵:
“那得找到何年何月。”
船渡:
“女王可以用水鸥和锦鲤。”
黄书灵转头离开,步履急促,船渡已然知道,她这是要找那些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