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曲,声悠悠,乘着风,入耳畔。
一曲长歌,一顾只影,一缕沙落,一挽天涯。
黑纱裙悠悠,曼妙飞舞,脚似乎没有接触地面,飘飘若仙,黑纱巾飘飘然落下,嘴角勾起弧度,魅惑万千,美妙的歌声就是从那朱唇皓齿下传来的。
那是一对摄人心魄的眼睛,任何人望上一眼都会勾走三魂六魄,俾斯利不由的后退,隐隐中生出不详的预感,甚至萌生了逃跑的想法。
“怎么啦,将军连奴家都不记得了嘛?”
斯诺那本是酥到骨子里的声音,进入俾斯利耳朵却不禁让他冷汗直冒。
“这……,你是……你是……?”
斯诺一颦一笑,一挽衣袍,走近娇嗔。
“哼!没有想到将军也是那薄情寡义之人。”
一滴冷汗顺着俾斯利的额头滑落,阳光下透着他那颤抖的毛孔。
‘啪嗒!’
“你……你不是男人嘛?”
斯诺用手摸了摸脸,面庞扭曲,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男人的模样。
“难道你忘了这手段?其实我是女人。”
就连声音也变成了男人,斯诺在一挥手又变回女人。
炎炎烈日下,摇摇欲坠,如果说见到斯诺的那一刻使俾斯利站在了悬崖边上,那么刚刚漏出身份的那一刻成为了将他推下深渊的最后一股助力。
‘嘭!’
俾斯利跪在地上,爬到斯诺面前,拉着斯诺的脚裸苦苦哀求。
“绕我吧,大人绕了我吧!”
神赫跟着三太子趴在草丛,在身后跟着夏洛蒂和两百个溜索士兵,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这斯诺是什么人?”
神赫心生疑惑,难道她真是海洋领主。
俾斯利缓缓闭上眼睛,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土黄色的光芒乍现,已然化作了一尊完美的石雕立在沙滩上。
一阵风吹过,自由军无一人幸免,斯诺看向树林。
***
“都出来吧!”
神赫知道斯诺是在说她,来到面前,看着俾斯利石化了的模样。
“原来是你!”
斯诺看向神赫。
“三娜儿说你们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神赫试探性的问道:
“青藤?”
神赫此时甚至可以肯定她就是海洋领主,因为她与赫·禹蟹还有赫·飞鱼的出身实在是太相似了。
斯诺微微一笑。
“哈,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这个名字好久没有人叫了。”
神赫:
“我是听赫·禹蟹说的,你出来后,他不停喊你的名字。”
海水冲刷着海岸,斯诺还是那般笑着,迎着阳光,可以看到那闪着泪光的眼眶,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他是我的亲人,我本叫做青藤,是海洋中一条籍籍无名地螣蛇,每天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只是突然有一天被拥戴成为了海洋之主,有了兄弟姐妹,我们取名为‘赫’,大家都叫我赫·斯诺。”
赫·斯诺走向俾斯利,一抬手石化消失,露出头颅,原本赫·禹蟹的面貌眨眼间变成了俾斯利。
周围认识俾斯利的人大吃一惊。
“怎么,怎么是你?”
赫·斯诺又一抬手,俾斯利面目扭曲,面庞化作了另一个模样,俾利。
随着俾利面目扭曲又变了几十张脸,最后停留在了莫卡本耳城的丰碑上——俾也尔。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俾也尔,莫卡本耳城的英雄。
“怎么是他?”
“这是俾也尔?”
俾也尔闭上眼睛。
“你杀了我吧。”
赫·斯诺摸着俾也尔的脸,还是那般笑着。
“日迭黄昏之战以后,我被海洋之泪封印在了雪岛,历经岁月沧海,直到在一千多年前吧,我遇到了他。
当时他跟我说是与海族战斗,大败而归,险些丧命。我很同情,教了他这身本事,继而最后打败了海族,成为了人们的大英雄。”
俾也尔哀求:
“求你不要说了。”
一直以来他是民族英雄,如今在众人面前被揭开面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赫·斯诺并没有理会,看向神赫。
“为了报答我,每年他都会派船拉来一些人,在这些人当中,我寻找一个可以解除海洋之泪封印的人,直到让我遇见了你。”
众人瞠目结舌,神赫捂着嘴巴。
“原来幽灵船就是他的啊……”
“那些人也是被他害死的?”
“这哪里是英雄,是恶魔。”
众人议论着。
“你杀了我吧!”
俾也尔疯了一样大喊,如今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居然哭了起来。
“我没的选,我没的选。”
神赫呵斥:
“你怎么没得选?没人逼你杀人!”
俾也尔恨恨的看向赫·斯诺。
“是她,就是她这个恶魔,她拿走了我的灵魂,让我给她源源不断的送人。”
神赫看向赫·斯诺。
赫·斯诺:
“我给了他交易的权利,这个世界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失去一些,力量还是灵魂,然而他抛弃了灵魂。”
俾也尔歇斯底里怒吼:
“我是一名将军,如果我不站出来,莫卡本耳城就要沦陷,会有更多人死去,我没的选择,只有力量才能打败海族。”
在神赫眼中,可能俾也尔最初的梦想是好的,是为莫卡本耳城着想,但是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因为他的野心勃勃就连自己的至亲,杰拉米大叔和卡尔也死在他的手里。
赫·斯诺从怀里拿出个瓶子,攥在手中,只听嘎巴嘎巴地响,再次张开手掌的时候了,整个瓶子已经化成齑粉。
一阵风吹过,随风飘散……
俾也尔倒在地上,仰头望着天空,第一次看到天空是这样蔚蓝,他不停的抽动,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渗出血迹,慢慢地,皮囊开始脱落,头发一缕一缕的掉在地上,乳白色的肉混合着沙子暴露在空气中,翻滚,痛苦的哀嚎着。
没过多久,沙滩上留下了一具骸骨。
回忆往昔,他带领莫卡本耳城士兵与海族抗争,兵败流落雪岛,学有所成,打败了海族,成为了民族英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下场
也许有多爱莫卡本耳城,就有多恨莫卡本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