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空的月被乌云所笼罩,莫卡本耳大街突然变得格外的清冷,海沫的脚步声回荡在街角,预示着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一天。
以森林将军府是位于东城,远离市区中心的郊外,距离烽决台非常远,每日来来回回都需要骑马或者乘坐马车,由于海沫的个子太矮骑不了马,这个时候又没有人拉车,只能徒步走回去。
一路上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人尾随身后,每次回头,却找不到那个身影。
一走半个多小时,跨过门口栅栏,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阁楼,这是以森林的将军府,阁楼共建有三层,在帝国里阁楼的层数是很有讲究,平民只能住在平民区,是国家分配的房子。而贵族们都有自己的庄园,里面房子层数的高低决定了他们的地位,一般子爵和男爵们在庄园里面只能盖一层房子,像卡尔的那个小木屋一样,而伯爵和候爵在庄园里可以盖两层以上三层以下的阁楼,再往上,公爵可以拥有三到五层高的房子,而王代表着至高的存在,所以伊万的楼很高有六层。伊旗是一个例外,他所在的梦凯哩奇堡是七层,但无人敢管。
此时,阁楼上灯火通明,一道影子映在窗户上,这个人就是伊旗成立的第一代帝国龙骑士军团的主要人员之一,人称‘正负手’海湧,后来伊旗回到莫卡本耳城,第一代十二龙骑也宣告了解散,之后伊万国王成立的第二代龙骑士被六叶一枝花给灭了!
海沫蹑手蹑脚的走进大厅,推门而入,屋内灯光璀璨,海湧坐在高殿的椅子上,似乎已等候多时,见海沫进来,悠悠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才回来?”
海沫抬头看向父亲海湧,海湧此时坐着,身材不高,双眼有神,面庞无须,原本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倒像三十多岁,此时正不怒而威的盯着海沫。
海沫脑筋一转:
“父亲,您还没睡呢?”
海湧面无表情。
“你在外面乱来,我能睡得安稳么?”
海沫没有接海湧的话,因为他太了解父亲了,是一个固执的人,与他多说无益,所以径直走向大厅一侧,这是通向自己的房间唯一的一扇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出来拦住了海沫,正是海澜·以森林,海沫停下来,看向这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姐姐。
“姐!你也没有睡啊!”
大厅话音传来:
“你最近是不是在帮神赫公主做事情,所以每天回来的这么晚?”
海沫面对海澜嘘声道:
“是你告的密?”
海澜拉住海沫的手,向大厅走去,一边走一边嘘声道:
“听姐的话,快向父亲道个歉,他不会责怪你的。”
就这样海沫被海澜生拉硬拽的来到海湧身前,见避无可避,海沫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没错,我最近在帮神赫公主做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海湧沉声道:
“以后她的事情你不要参合,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这些你判断不了,就多问问你姐。”
海沫不服气的说道:
“为什么?”
海湧命令道:
“没有为什么!”
海沫:
“我又不是你的兵,凭什么命令我。”
‘嘭。’
海湧抬手将身边的桌子一掌拍碎,碎屑落得满地都是:
“我是你老子!”
海澜见二人又争执起来,打起圆场。
“弟弟,你别惹父亲生气了,快,乖乖回去睡觉,父亲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早出晚归的,我们都在担心你,再说了你老是去和神赫公主掺和什么。”
海沫推开海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一心想要置身事外,却不懂得殃及池鱼的道理!”
海澜劝导:
“海沫别说了。”
海湧气急。
“你滚吧,你滚吧,哪天我给你收尸。”
海沫:
“是不是伊诺?我今天查了他,他就来找你告状了!”
海湧大手一挥:
“不要问了,明天开始你就禁足,哪也不允许你去。”
海湧的缓和,显然海沫说到了重点,脑子飞速旋转,回想晚上的时候一路上似乎有人跟随,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
“是不是有人要动你!”
海湧:
“你说什么?”
海沫继续道:
“伊诺是要动你,你却不知,希瑞伯爵死了,兵符丢了,希瑞伯爵的兵符现在一定是在伊诺的手里,可是伊诺兵符只拿到了一半,北城的军队还不能完全听命,而另一半就是在父亲你手里,只要伊诺拿到了你这枚兵符,那么整个莫卡本耳的东,北,西三城兵马尽归伊诺所有,他警告你让我不要查他的事情,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一旦到了这个时候,他就要动你了,这就像两头雄狮管理地盘,当一头狮子受伤会被另一头赶出狮群,现在还不是退的时候!”
海湧闭上眼睛,不语。
海沫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现在想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我们处在风暴中心,稍有不慎就会被吹的灰飞烟灭,伊诺就是一个黑洞,吞噬的越多,能量就越大,如果继续放任不管,下一个只能是我们自己。”
海澜拉住海沫的手安慰道:
“海沫,父亲早就知道,所以父亲才让你在家,毕竟你出去太危险了,他害怕有人害你。”
海沫撇开海澜的手:
“你不要碰我!”
海澜疑惑:
“弟弟你没事吧。”
海沫看向海澜:
“卡尔失踪的那天晚上,其实你也在的,对吧。”
海澜顿了顿没有否认:
“我在!”
海沫又看向海湧:
“东城士兵经常无缘无故失踪,死因不明,父亲不会不知,具体原因你们自己清楚,他们的出身都是天人教的信教徒,现在你们一再阻止我,不过是因为我所做之事与你们背道而驰,你们根本就不是关心我的安危,如果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莫卡本耳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海湧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一口气,起身离开。
空气中留下一句淡淡的话:
“还是你娘死的太早了,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