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水墨·三春:杨焕之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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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原始森林的喧嚣

读了吴昌硕的《玉龙雪山》之后,又加上诗,把泰山比作两丘垤,觉得玉龙雪山简直是美极了,就海拔高度和秀丽来讲,没有哪座山能比得上;而且又有玉龙第三国的美丽传说,就外表来讲它是美丽的,引深来讲更是独特。周天寒彻,神秘的香格里拉,泸沽湖近在咫尺,它独特的环境让这里美不胜收,充满了诱惑。

因为大索道在检修,所以我们上玉龙雪山看冰川是没戏了,只有改乘小索道去原始森林。导游讲,原则上只允许我们中午1点钟上山。结果我们等了两个多小时,才在人群的拥挤加塞中,在S形的束缚中,开始坐上缆车直至山顶。

刚到原始森林时,感觉不到这里的美好,因为这里细雨绵绵,地面有些泥,直至走上原始森林的林荫道,心情才渐渐好起来。这里无雨自凉,古树参天,可能是因地制宜,森林里的栈道可能就是用开道时砍下的树修成的,黑色的木板是原汁原味,木板道的两边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因为千百年来这些树自然生于此,为了争相得到仅有的阳光,都拼命生长,如果你不超过别的树,你可能就永远长不起来,正所谓人们说的树下难熬树,人下难熬人。所以这里的树木都是树干笔直高大,耸入云霄,有些几人合抱的大树便自然地“木朽(秀)于林,风必摧之”了,它们躺在那里,完成了一生的争强好胜。这些大树下长得最高的植物就是1米左右的黄连了。这些良药苦口的植物遍地都是,它们枝干叶全是黄色的。再有就是云南人所说的一下子坐下去,就被压倒几棵的云归之类的药材了。这些名贵的药材岁岁年年地生长在这里,点缀着这里寂静的一切。随着这里的开发,它们也会越来越少。

渐渐地沿着栈道走到一个草甸子跟前,这里已是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游客还有本地的少数民族,他们头上戴着长长的帽子,向游人推销着他们的民族服装。这里一些卖熟食的,有简单的火腿、面包,还有穿在铁签上的麻雀等;还有卖三七、云归各类药材的,俨然是一小段密集的农贸市场,和这里遮天蔽日的大树,极不协调。这里正对原始森林中间的草甸子,几头花牛和黄牛在悠闲地吃草。草甸子对面有几个彝族姑娘在跳舞、唱歌。这条草甸子圆周般的人行道上的游人身着色彩绚丽的服装,像一条轮圆的飘带,尽头粗大,这便是那些卖药材的和卖吃食的小摊子。它让我想起了杭州的西湖,苏堤上只是笔直的马路,两边是苍翠的树木和湖水,道路上只有人来人往,没有小贩,没有车辆,没有叫卖,曾经在雨中走过几个来回,并不曾遇到过一个小贩和卖纪念品的。我想杭州西湖的治理,让苏轼在天国看到也会欣慰的。而这里的原始森林是什么都有卖的,卖炸鸟的,卖药材的,卖雪莲的。看到那些卖药材的,我的心里极不舒服,它和这里的原始森林太不协调了,我想不久的将来这里的药材会越来越少,植被也会被破坏,雪莲也会很快灭绝。这并不是耸人听闻。因为雪莲这东西长在海拔几千米以上,而且要四五年才开一次花,难怪这里的雪莲已不成为朵,多番折腾之后大都像一大片柳絮状。

看到雪莲让我想起了2003年9月12日的《今晚报》报道的一篇图文并茂的文章《哭泣的骆驼》,这原本是三毛描写非洲一个种族冲突和歧视的一个悲剧的小说的名字,而作者把它借用来却是十分的合适。报道介绍阿拉善几年前的双峰驼,还是25万头,而现在却剩下4.5万头,而且也从200公斤体重下降到100公斤,它生下的小骆驼也因为营养不够而腰折,原因是人们不断地挖取发菜,把骆驼赖以生存的植物连根拔起,草原沙化,骆驼的生存环境严重破坏。

我觉得很难受,这些珍贵的海拔最高的原始森林为什么就不能让它安静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