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热情被泼了盆冷水,见施乐没反应,李小瑶兴奋的表情敛了敛,桃花眸闪过一抹黯色,“愣着干什么呀,……是不是不想给韦欣拍照?哎,他也是好心,想利用职务之便多给咱俩照点合照,毕竟能在这么顶级的舞会上拿奖,机会难得啊,乐乐,你能不能先放下你俩之间……”
“喂喂喂,瞎寻思什么呢!我没说我不拍啊!”听李小瑶越说越不对劲儿,施乐急忙挽起她的胳膊打断了话题,她发愣跟韦欣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冷不丁见到逍遥姐一身白西服中性打扮,恍惚以为自己穿越又见到K了,才一时怔愣人就没动地方。
李小瑶欣慰一笑,“嘿嘿,还是乐乐最好!”
接下来,便见这俩好姐妹满场飞的身影,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她们拍过照的足迹,就差去项爷身边儿留个念了。
无数次目光扫过,无数次视若无睹。
这是项野对施乐的态度,也同时是施乐对他的。
身处在冷战或者被分手中的女人,总会有意无意出现在另一半的面前,然后展现最漂亮的笑容,最欢乐的状态,以此来显示她过得很好,他会后悔之前的决定,施乐能这样拍照,很大一部分原因出于这种她不自知的心态。
“你俩站得近一点,下巴收紧一下,对,就这样,好!”
“站到那个Joe的自画像前面,瑶瑶拿奖杯,施乐……,施乐麻烦你拿着证书,对了,保持笑容……”
韦欣正给着专业意见指导她们如何在镜头下更美,正好这时有服务生端着放酒的托盘经过,于是便又提议,“嗯……,你俩再拿着酒杯照一张。”
就这样一张,一张又一张,乐妞儿和逍遥姐算是在名媛千金舞会上拍了个够本儿,恐怕那些个千金公主们也没她俩照片多照出来的效果好。
这就是“关系”的魅力。
两个半小时过去了,时至晚8点半,舞会不见有结束的迹象。
在项野那碰壁的姑娘们终于不打算在一根绳上吊死了,纷纷另辟新路,很快就找到了心仪的对象,并培养感情当中。而项野整晚与袁贝儿形影不离,袁贝儿俨然一副新宠姿态。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坐在上一层观赏台沙发椅上,施乐垂眸看了看大厅座钟上的时间,觉得可以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回自己家了,虽然心里很不服气,可难道还让她亲眼看着袁贝儿走进项野的卧房,和小三共处一室自己找虐吗?
“咦,乐乐,你看见韦欣了吗?”李小瑶拿着两杯香槟从楼下走了上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接过香槟杯抿了一小口,施乐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余光还留意在宴会厅里那个浑身都闪烁着钻石光芒的男人身上。
视线在楼下扫视了一圈,李小瑶疑惑地小声嘟哝,“奇怪了,刚才还在厅里拍照呢,怎么转眼就没影儿了呢,我还想跟他说咱俩可能先走呢。”
想了想,她将自己手里那一杯香槟也塞到施乐的手里,“乐乐,你在这呆会儿哈,我去找找他,完了回来找你。”
“嗯,你去吧。”乐妞儿无精打采地应了声儿,有时候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羡慕一下逍遥姐那宽广如大海的包容心,不过如果今天换了逍遥姐遇上她这事儿,估计也受不了吧。
出轨出到理直气壮,又明目张胆,军火王可比K那毒男变态多了,果然非同凡响。
咕咚!
一气之下,施乐将手里的两杯香槟一饮而尽。
“乐乐,怎么一个人在这?香槟少喝点,来,尝尝这个。”这时候,旋风上楼来找她,见她独自一人灌香槟自虐,蹙了蹙眉,夺走她手里的两个杯子,将自己手里装着红色酒液的高脚杯递给她,“我专门让吧台那边给你调的一杯汤姆考林斯鸡尾酒,没有多少酒精,里面有你喜欢的樱桃,喝了会开心的。”
喝了会开心?
那么也就是说她现在心情不好吗?
呵呵……
难怪她好像觉得自己有点上头了呢,脚底下有点飘,不过这感觉还不错。
望着杯里细腻柔滑红色酒液,施乐红扑扑的小脸上笑容灿烂了许多,“嘻嘻,樱桃的?我喜欢,旋风谢谢你,你真好!”
在她身边坐下,旋风蹙了蹙浓黑笔直的眉,嗔怪道:“以后别说‘谢谢’这么生疏的字眼儿了,好不好?你有需要就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话一说完,两个人都觉得又歧义了。
尴尬地扯扯唇,空间一瞬静默。
旋风正要解释,突然从楼梯口传来高长恭细柔的声音,“旋风!”
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很不愿意这时候离开施乐,想了想还是站起了身躯,关心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乐乐,我要离开一会儿,你一个人呆在这别乱跑啊!”
哦……
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施乐望着旋风下楼的健朗背影,将鸡尾酒一饮而尽。
都是男人,为什么要那么不一样?!
视线一转,她透过白漆围栏见到楼下项野正低头跟袁贝儿说着什么,贝儿脸上随即露出娇羞笑容,小女人地低下了头。
贱人!
施乐骂了一句,不料一个轻微的动作竟让她觉得头晕目眩,很快,小腹有一股奇怪的热流在流窜,喉咙有干涩感很想喝水。
脑子里电流一刺,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起身,可四肢已经完全不听使唤,眼前一黑,她身体向后栽去。
临昏之前,唯一支撑她的思维产生了一个疑问:到底是谁害了她!?
舞会还在继续,热闹的宴会大厅,没人会去关注一个小人物的去留,甚至,从这里消失也不会有人知道。
一男一女站在上一层观赏台,望着楼下那身影显得孤独落寂的伟岸男人,他像个强大的异性绝缘体一般,三尺之内没有女孩再敢靠近。
这样的男人自我意识太强,只适合远观,不适合拥有,因为随时要抱着心碎一地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