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能吃药!”说着,项野就大步走了过来想要阻止她找药,不想却在她行李袋里发现了另一个药盒,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刹那间沉入黑墨。
“这是什么?”
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施乐惊了一下,拍着胸口转头嗔道:“干嘛一惊一乍的,你吓着我——”
话还没说完,惊见男人英气的眉宇间聚满了怒意,望着她的黑眸冷锐如狼,大有火山就要爆发的趋势。
又怎么了他?
施乐一蹙眉头。
垂下眼皮儿看了看男人手里的盒子,一瞬间,她身上一贯带着的那点儿小嚣张就不见了,之前温存时弄得发烫的小脸儿白了又白。
项野手里拿着的是“优思明”,学名屈螺酮炔雌醇片,说白了就是短效避孕药。每盒二十一粒,必须连续坚持每天服用。
惨了惨了,被发现了。
见她抿嘴不答眼神闪烁,项野更怒,半蹲在她面前,举高手里的橙色药盒,语气低沉狠厉,“这是什么,说!”
小肩头一哆嗦,男人审讯般的质问,让她喉咙像堵了棉花,哪还能说出来话?
整个儿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心里紧张得不行,攥着感冒药的小手嗖嗖冒冷汗,顶着被挨骂的危险装傻,“这,这,放在药袋里当然是……是,是药了。”
“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药,感冒药呗!”施乐打着马虎眼,伸出小手去抢男人手里的药盒,可就她那反应能力哪能比得上受过专业训练的爷?
小手随即捞了个空,重心不稳身体一歪,眼瞅门牙就要磕到了床头柜上。
男人有力的前臂突然在她胸前一拦,她门牙幸运地保住了,不过肩头随即一痛,男人近乎蛮力的把她抓了起来按靠在床边,接着就是劈头盖脸地一吼,“还装,当我跟你一样蠢!?”
望着男人猩红的眸子,施乐默了。
她差点忘了这男人是万能的,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避孕药?
小嘴儿一咧,装傻不成她转移话题,“嘿嘿,你真聪明,连这东西都知道,是不是有过经验啊?”
“少他妈东拉西扯!”项爷气冲脑门儿,对乐妞儿的倒打一耙压根儿不买账,胸膛气得急促起伏着,周围的空气都快被他身上的寒意冰冻了。
乐妞儿这姑娘实在,很少偷摸做些什么事儿,被男人审讯的质问和凌厉的眼神一拐带,她心里虚得发慌,真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连声音都软了。
“爷,老公!”
“别叫我!”项爷这回是真怒了,抽出盒子里的药板,一看药已经吃了一半,俊脸更是扭曲得可怕。
冷眸一凛,铁拳紧紧攥住了药板,“谁准你吃这种东西的?谁他妈准你吃这种东西祸害自己杀我儿子的!嗯!?”
杀他儿子?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她连孕都没怀,他怎么就知道是个儿子?
再说了,她现在才二十二岁,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大把事业没闯,她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怀孕有错吗?
望着被捏碾成渣的药粒儿从掌心掉下来,施乐直咽口水,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和药粒儿一个下场。不过这会儿她终于从男人笼罩的怒火中找到了丢到天边儿的理智,敛去了眼里的示弱,学着男人的语气义正言辞,“东拉西扯的是你,谁答应给你生儿子了,嗯?!肚子是我的,人生也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我想给谁生就给谁生!”
还敢惦记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你再说一次!?”项野黑眸危险的一眯,下一秒虎口钳住了她的下颌。
呼吸一下子变得不顺畅,施乐背靠着床边,像滩上鱼儿般半张着嘴大口喘气,就算她有胆子敢再说一次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凛凛的眼神已经给了男人答案,她不服气!
大手越掐越紧,双肩剧烈抖动着,项野的脸上有怒,有恨,有无尽的失望,凶狠的眼神一看就是恨不能想把她给吃了。
盯得她越久,眸色变得越深。
小命儿随时不保,施乐脸色越来越白。
时间一秒像过万年,项野震天的怒吼招来了别墅里已经睡下的其他人,纷纷守在门外准备随时进来制止命案的发生。
这大过节的,睡之前不还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两位主子的婚姻之路简直比诺曼底登陆还要坎坷。
渐渐地,俊脸上的愤怒被一片冰冷覆盖,下颌上紧钳的力度也松了开来。
当施乐以为男人会杀了她,或者啃了她的时候,男人却突然大手一甩,放开了她。
“咳咳咳!”
因为长时间缺少氧气,她咳嗽了起来。
面前黑影一闪,男人健硕的身躯就站了起来,冷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拽门,外面站了一排。
“都站这干什么,回去睡觉!”
砰!
重重的砸门声,将她隔绝在了卧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深深喘着气,她心情一时无法平静,明明自己理直气壮却总感觉欠谁了似的,胸口某处空落得不像话。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项爷怎么可能会不生气?最近这两个月天天这么灌溉,他觉得怎么也能怀上了吧,一直没问施乐也是怕她想起来,又开始搞抗议运动逼着他带套,谁能想到这丫头会这么鬼,暗地里吃避孕药,把项爷这两个月的努力都给浪费了。
尤其是刚才,对她那么小心翼翼,还忍着没吃,项爷有种自己被玩了的感觉。
项野一气之下回了公司,看起来这是要三天不用睡的节奏。
施乐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越呆越觉得自己是个异类,被这个房间所排斥着,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她:你都不受欢迎了,还赖在这干什么?
也是!她还呆在这干什么?等他回来看他的冷脸?
李文森和梅兰竹菊没敢进来看她,毕竟关系到Boss的感情问题,除了李文森之外其他人没什么话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