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避讳他人的目光,项野淡定地抱着她经过围坐沙发的精英们,在一处流线感十足的档格墙转弯,将她小心地放在了档格后面的沙发上。
办公室已经彻底装修好了,秉承着他一贯爱好的简洁,干净,超现代风格,四处都充满着高端的高科技感。
悉悉索索,索索悉悉。
仅仅一墙之隔,隔壁的讨论声清晰入耳。
“那女孩是谁啊,见过没?”
“怎么没见过,半年前Boss刚来国内时候在总统套房穿红裙子那个。”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印象挺深刻啊,是不是早就盯上人家过啊,不过,想不到Boss原来喜欢这样的类型。”
“听说圣诞节给Boss装了个无人驾驶,直接把空车开到公司,公司的人都惊了,这女人不简单,以后要是进了我们公司就是直系上司。”
“咳,行了,开会呢,不准乱讨论!”
议论声在邓妤娜的一声斥责后戛然而止,偌大的办公室刹那间静了下来。
乐妞儿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小下巴快扬上天了,技术厉害到轰动公司什么的,她最爱听这种话了。
看出了她的沾沾自喜,项野宠溺地一拍她脑门儿。
而后坐在了她身边,手臂霸道地揽了过来,按在肩头的五指深深陷进了她羽绒服里。
他的怀抱总是带着他骨子里强势的占有欲,有力,很有力,特别有力。
可是他冷漠疏离的时候,讨厌,很讨厌,特别讨厌。
“什么事,说吧?”
凉薄的唇凑到了她耳边,避免“隔墙有耳”,项野将音量放得极低,热乎乎的气息就喷洒到了她耳朵里。
浑身一哆嗦。
卷翘的睫毛快速扇了两下,她往后躲了躲,让自己看清他整张眉目舒展的俊脸,盯视着,总觉得他俩现在这关系哪里不对。
哪儿不对?
蛾眉微微一蹙,她小声嘟哝,“我们不是冷战呢吗,跟我这么热乎干什么?”
没错,就是好得太快,不太对。
项野锐眸一眯,再一次凑近她蹙成包子褶的小脸儿,“哪冷?哪热?”
一掐她冰冰凉的脸蛋儿,男人神色严肃,“这冷?”
在她的怔愣中,大手突然往下一滑,捏着她大腿,意有所指地将声线压得更低,唇几乎贴到了她的唇,“这热?”
脸上一红,施乐咬牙。
臭男人几天不见又变狼了,根本不去正常思考她的话,毛手毛脚地一直往她身上撩扯。
“干什么你,那么多人在呢!”翻白了他一眼,施乐怒打开他一直在自己两条腿之间磨着的大手,推抵上他硬朗的胸镗,“走开,走开,走开!”
男人不仅不听话,反倒完全不顾隔壁等着他开会的一众精英,悠闲地交叠起二郎腿,整个儿身躯压过来,一会儿看看她眼睛,一会儿盯着她唇,视线一路往下,喉间也滚动得越厉害,灼灼的黑眸最后落在她被厚重羽绒服遮掩得完全发挥不出原有水平的胸前。
撕拉——
羽绒服拉链被丫扯开了。
额!
两手下意识在胸前一拢,施乐惊愕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要不是眼底流窜着欲望的火焰,瞧他一脸严肃的神情,还以为他是在给自己上思想政治课呢,而殊不知他想上的是生理实验课。
正值精力旺盛年龄的男人,开过荤腥,食过味儿,几天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不见倒好,一见恨不能立马就粘上。
“你自己送上门的,不吃,留着你?!”磁性有力的声线带着有意撩人的低哑。
心里一滞,紧接着……我靠!
说得她好像很上赶着似的。
大贱人!
施乐用力推开他,很想小声一点,可急促起伏的胸镗让她没法儿小声儿把话说连贯,于是夸张着嘴型,用气声吼道:“大尾巴狼,你正经点,我来是问正事儿的,问完我就走。你跟张潇潇是怎么回事儿?”
“张潇潇?!”一瞬间,项野敛去眼底的欲色,正视她。
这什么表情?
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施乐也直直望回了他,能在他漩涡般深邃的眼神中保持淡定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然而,他镇定自若的表情,除了暴怒的时候从来不会让人轻易读懂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猜不出来了,只好问吧。
“你不认得张潇潇吗?邵军包过的那个,最近很红的。”
一提邵军,项野脸色沉了沉,看来还是没从妹妹菲比的事儿中走出来。
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不妥的领带,他坐直了身躯,身上像瞬间开启了防御制冷系统一般,变得让人无法靠近。
“知道她,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着呢,直接关系到她是不是被带绿帽子了。
谁说男人被带绿帽子没面子,女人被带更没面子,那是对女人个人魅力最直接的否定。
所以乐妞儿要捍卫自己的自尊。
然而经过短暂的几句询问,从男人默默然的语气来看,他似乎跟这个张潇潇确实没什么联系。不过他策划整治袁贝儿替她出气的时候也是不声不响,她完全蒙在鼓里的。
到底这次是怎么一回事呢?
施乐矛盾死了。
经过之前对他种种误会,她凭直觉认定项野这人还算靠得住,能喜欢上张潇潇的机会不大,可她又好奇死为什么会冷不丁这两个人会扯上关系。
但是,有一点她现在可以确定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以项野这个口气,想从他身上得到点有用的料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她可以闪人了。
小嘴儿一抿,她笑着摇头,“没问题,我的问题问完了,那我走了,拜,爷,你好好开会哦,下班的时候小心有人往你身上泼屎!”
这嘴,没有最膈应人,只有更膈应人。
话音一落,她就站了起来,风一般的女子,风里来,风里去,转身又是何其潇洒。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