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狡猾的男人!
施乐还站在原地发愣。
将全部看在眼里的收发室大叔笑眯眯地看着她,“终于不吵了啊?”
施乐神色一窘,转身想走,不想身后大叔追上来又说话了。
“孩子,遇上这样的土豪你就嫁了吧!”
“?”
“你还年轻,这世界上薄情的男人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能坐得起外面那种车的男人,只要他不是司机,有多少女孩子上赶着倒贴?你知道不,那天你跑了之后没几秒钟,立马有一个穿性感睡衣的辣妹从二楼下来给他递纸条说让他打给她!”
“不会那么夸张吧?那他接了吗?”施乐莫名紧张起来。
大叔哼笑,“要怎么说让你赶紧嫁了呢,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真是浪费,换了我早动心了,那可是咱们宿舍最性感开放的尤物,哪个男人不偷食?喏,这个给你,土豪留下的。”
施乐看着大叔递过来的白色信封直发怔,“这是……?”
“要不要?不要,我有个十七岁的女儿!”
“要,要!”施乐二话没说抢走信封,捏了捏,原来是一张卡。
施乐回到房间,她这才发现房间里早已充满了男人送给她的东西,书桌上用相框表起的菠萝照片,窗边悬挂洗过的内衣,温馨舒适有小家的模样,完全不似她刚搬进来那般连说话都有回音的空空荡荡。
五月最后一周,天气渐渐变得炎热,阵亡将士纪念日一过便代表M国的夏天正式来临了。
施乐的状态一直不错,自那天之后,有一科必须要得满分的压力对她不再有任何影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真成不了麻绳人,大不了回家养儿子把他培养成麻绳人,没什么得大不了的。
这天,施乐在图书馆里看书,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便拎着包包下去一楼的咖啡角买水喝,正巧在楼梯口遇上刚进来的李阳。
这还是这礼拜第一次和李阳碰面,施乐知道他最近一直忙着篮球赛的事情,也没去打扰他。
“李阳,李阳!”
李阳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她叫了两声都没反应,最后还是拽了他袖子一下,他才木讷地转头,见是她于是苦苦一笑,“乐,是你啊。”
“你怎么了啊,失恋了?”施乐随口一说。
像被说中了痛处,李阳消瘦的脸显得更忧郁了,默默地跟她一起走到柜台等着售货员冲热巧克力。
“乐,最近小瑶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啊,她最近好像挺忙的,我也没什么时间聊天。”
“哦……她到底在忙什么呢?我俩都三天没联系了,我不主动打电话,她就不主动打过来,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李阳低着头喃喃自语,人长得本来书卷气就重,再这么一渲染简直像个苦苦的不到爱情的穷书生形象。
有句话说得好,就算是个渣男,第一次恋爱也是从患得患失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施乐心里暗叫不妙,难道说李阳这是要被甩的节奏?
“李阳,你别瞎寻思,逍遥姐就是那么样一人,艺术家嘛都有点个性,灵感一来搞创作的时候很可能谁都不搭理的。”
“真的是这样吗?”李阳半信半疑,接过热巧克力递给她,“我请你喝。”
施乐笑笑,“可别了,我要是喝了你这苦大仇深的热巧克力我也得变得苦大仇深,这次我请。”
李阳还是苦笑。
这时候,他的手机似乎有电话打进来了,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脸上即刻开了朵菊花,“是小瑶!”
施乐笑着摇头,“你看,我就说吧,是你多想了!”
李阳兴致勃勃地接了起来,嗯嗯啊啊地说了一阵,嘴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所以说,漂亮、有才又随性的女人是戒不掉的罂粟,越是抓不住摸不着,越是心痒难耐,一旦得到点儿甜头,就好像得到恩赐似的彻底成了她死忠的信徒。李阳第一次恋爱就挑战了一个高难度,对他来说,不知是祸还是福。
那天李阳离开时兴高采烈,可没过两天他又被打回了原形。
这家伙冲到施乐的房间,她刚刚钻到被窝打算睡觉,被他这么急切的敲门声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乐,我受不了了,我买了明天的机票回国,可是她现在不接我电话,我不知道回去该怎么找她,你知道她国内的住址吗?”
施乐抚着被惊吓过度的心脏,一时头痛不已,就算她知道逍遥姐的住址,见李阳这么不理智,她哪敢告诉?
“李阳你是不是疯了啊,说回国就回国,就算相思病也没有你这么夸张的?”
“我想回去给她个惊喜不行吗?”
事实上是李阳这两天又联系不到小瑶,心思一下子又被揪紧了,学习也学不进去,想着就只有见面才能平复他飘在半空中的心,脑子一热就买了机票,机票买完正兴奋着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小瑶家住哪儿。
施乐喘了口大气,侧身把李阳让进屋,坐在床边仰头盯着魔怔了的他。
“你说要是惊喜变成惊吓了咋办?你跑到人家大门口万一捉奸在床了咋办?呸呸呸,我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指万一啊,万一……逍遥姐其实并不想见到你呢,你的心思不白费了?”
“并不想见到我?为什么?”
在感情方面施乐也是半桶水,她怕自己支出来那招会弄巧成拙,想了想,又没把自己觉得逍遥姐可能要飞人的想法说出来。
“哎,谁知道她呢,这样吧,你先把机票退了,我帮你联系联系她,先给你透点儿口风,你到时候再决定回不回去,咱不打没准备之仗,你说是吧?”
李阳现在是无头苍蝇,别人说什么他都觉得有道理,点头,答应了。
随后,他就坐在施乐屋里不走了,盯着她,等她给李小瑶打电话。
施乐口吐白沫的心都有了,脸色一冷,“你能先回去吗?”
李阳焦躁地双手插着兜,站起来,扶了扶眼镜,又看了看她,狠狠叹了口气,不得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