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了?!”
“什么想起来了……”施乐语气一顿,突然发现自己顺嘴说出来的东西不属于现有记忆中的一部分,黑眼珠快速转动两下,她一惊,“我想起来了,那天天气很热,你坐着一辆宾利车刚从机场出来对不对?”
“对,之后呢,你还想起来什么了?”
“之后就被你带到帝峰大厦去了,后来你找我做你的翻译,我还去了Y国,我想起来了,哈哈!”施乐雀跃地大笑,随即,小脸儿突然垮下来,语气阴阴的,“原来我们第一次是你强奸我!臭男人!”
一把抓住她挥舞过来的小手,项野冷静得出奇,眼眸也并无激动和喜悦,而是异常谨慎地询问,“那之前呢,之前你还记不记得?”
“之前?”施乐突然顿住,仔细回想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说来也奇怪,她的记忆一直是按照时间顺序从旧到新一点一点想起来,怎么会突然越过几年想起来她刚认识项野初期时的片段?
那几年到底怎么了大脑强制性不愿意让她想起来?
只顾着琢磨,她忘了和项野翻旧账,这时电梯门也打开了,有马丁在她和项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各怀着心事。
刚一打开房门,两个人在门口同时顿住了脚步。
项野面色一冷。
施乐也蹙了蹙眉头,扫视了一圈四方格局无死角的房间,看起来和出去时没什么异样,可是却逃不过施乐过目不忘的超级大脑。
“不对,有人进来过!”
没有应答,这一点项野在开门时也注意到了,书桌正对着大门,桌上的水杯有移动过的痕迹,而且床褥凹陷下去的褶皱也和出去的时候不一样。
气氛顿时凝固,周围蔓延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如果只是查看宿舍里的人是否出去的收发室大叔,他何须动杯子和床褥?
“Boss有炸弹!还有五秒,快点离开这!”
进去查看的马丁大喊着冲出来,脸色惨白,他在床板底下发现了一枚定时炸弹。
可是,五秒钟已经来不及逃离了,项野目光一狠,一下子把施乐拽进怀里,快速打开厨房门抱着她躲在后面,马丁也冲过来,用身体同时护住他们两个。
怎么会有炸弹?
窝在男人怀抱里,施乐心跳砰砰作响,不知那炸弹的威力有多大,一扇门真得阻止得了他们被炸得粉碎吗?
这一瞬间,脑袋里倏地闪过一个可怕的爆炸场景,天空被大雾掩盖,凶猛狂烈的火蛇飞窜。
她此时仿佛能听到不远处房间里炸弹的倒数声——
嘭!
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他们用力抱紧了彼此。
脑子空白了一瞬,在这男人身边,死亡都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可怕,施乐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头埋在他的胸膛,平静地等待着被大火吞没的那一刻。
然而,响过许久,什么也没发生。
周围寂静无声,甚至连住同一部门的学生邻居都没有被惊动。
“怎么没炸?”施乐诧异地抬起头。
项野目光冷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男人们快速回房查看去了,施乐怎么可能忍得住,也一同跟了过去,谁知一开门,见到了比爆炸还要可怕的东西——
地毯上、床上、墙壁上、桌上、椅子上被喷得到处是血,屋里简直变成了凶杀案现场一般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
这时,马丁从床腿边找到被炸开的定时炸弹,上面血淋淋的,套着一张破碎的胶囊皮,计时器上显示的是“00:00:00”。
“Boss,这些血应该是从这个爆破装置里喷出来的,目的应该是恐吓不是想杀人!”
恐吓?
施乐一惊,“会是谁想恐吓我,M国我也不认识谁啊,项野,你说会不会是K的人做的?”
“Boss,要不要报警?”
项野目光极冷,他不置可否地抿唇,只是保护欲极强地环住施乐的肩膀。
施乐又环视了一遍屋子,目光突然落到被移动过的水杯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跑过去将杯子拿了起来。
“别碰!”男人提醒道。
不过已经迟了,施乐从水杯底下抽出了一张被压着的纸条,“项野,你看这有张字条!”
项野闻言大步走过来。
字条上面打印着:吓着了吗?呵呵,洗把脸压压惊吧!
洗脸?
对视的目光一凝,下一秒,两个人同时往卫浴间奔去,果然如他们所料,卫浴间洗手池上方的大镜子上赫然写着几个红色大字:不准再查!
狰狞、诡异、阴森恐怖。
还好施乐不晕血胆子够大,不然连续两次惊悚的鬼片儿经历,换了一般女孩非得吓晕过去不可。
施乐不懂了,“不准再查?查什么呀?他们是不是吓唬错人了?”
“没错,他们是冲我来的。”
盯着那几个字,项野声音冷得掉渣,他本来不想说这事儿,但见已经波及到施乐身上,他还是决定坦白,“实际上三天前我就到M国了,之前一直在纽约调查我母亲的下落。”
难怪他那么累,一回来就到头大睡了。
“你的母亲在纽约吗?有进展吗?”
“还没有……”眼底的失落转瞬即逝,项野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先不说这个了,走,带你去逮人!”
“谁?”
“谁吓唬你逮谁!”
施乐眉头一扬,“你知道是谁了?”
男人眸中闪烁着自信光芒,他没有回话,拉着她往楼下奔,马丁紧随其后,不知道这夫妻俩到底在搞什么。
三个人这才刚到二楼,正巧碰上那在外面勾引项野的性感美女开门出来。
只见她一身黑衣打扮,戴着棒球帽和墨镜把脸捂得严严实实,手里提着一个拉杆箱,一看见他们几个下来,肩膀明显一哆嗦。
随后,她故作镇定地要从他们身边走过,马丁却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她扯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