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森一怔,一向处变不惊的他耳朵腾地变红了,似笑非笑地瞄了李小瑶一眼。
“Boss果然是Boss,文森甘拜下风。”
话一说完,李文森爽快地将茅台酒一饮而尽。
施乐和李小瑶对望一眼,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飞机。
半晌,餐厅里响起了爆笑声,大家都明白了过来此干非彼干,刚才项野一语双关的话是在替自己小媳妇被噎报仇呢。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家里来了客人。
外婆风风火火走进来,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给施乐过生日,乐得眼角笑纹又多了一层。
“哎呦,大家都来了呀,真好真好。不好意思哈,我店里生意太忙,现在才来,我自觉罚酒一杯!”
众人劝阻无效,外婆死活喝了一杯酒,辣得她直伸舌头。
“这酒真带劲儿!”她笑眯眯地看向项野,“哎呦,外孙女婿,听说你破产了?你瞧我这乌鸦嘴还真给我说着了,不怕哈,以后跟外婆混,外婆养得起你!”
项野,“……”
外婆不知怎的又看到李文森了,“哎呦,大兄弟,你都能当小瑶她爹了吧,你咋还不害臊搂着人小姑娘的腰呢?”
李文森,“……”
外婆环视一周,目光又落在菲比身上,“哎呦,小公主也来了啊,你家大军哥呢?”
菲比,“……”
外婆哪壶不开提哪壶,害得大家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拿这老太太没了办法。
尤其是菲比,眼圈红红委屈得就要哭出来了。
正尴尬时,家里又有人拜访,菲比眉头一扬,蹭地站起来去开门,“说不定是大军哥来了。”
来人不是大军哥,而是一个送快递的,他手里捧着大大一束粉红色玫瑰花走进来,见到施乐便机械地念着预备好的台词:“旋风先生祝施乐小姐生日快乐,他在外地拍戏不能亲自送上祝福,特送上99朵粉红玫瑰以表心意。”
粉红玫瑰代表铭记于心的爱恋、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
项野脸色一黑,先施乐一步站起来要去把玫瑰给扔了,施乐却一把夺过来,理直气壮地说:“今天我生日!”
施乐也学会了项野拿生日当令箭那一套,项野无可奈何,不得不黑着脸坐回了座位。
过了一会儿,家里又来人了,不是大军哥,菲比心情再次落空,沮丧得像棵打蔫的茄子。
快递小子在项野凌厉目光下怯怯走进别墅,壮着胆子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礼品袋,从礼品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正经地将客户交代给他的台词说了一遍:“犹大先生祝施乐小姐生日快乐,他说,如果施乐小姐日子过不下去就把它带上,然后去芭西找他。”
说着,快递小子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镶着大大钻石的钻戒险些闪瞎众人的眼睛。
“哇,好大一颗钻石啊,这得有十克拉吧,犹大这么大手笔?!”李小瑶惊叹。
如果连犹大求婚都能忍,项野就不是男人了,他冲上去一把捞走了钻戒,正要扔进垃圾桶,面前的路却被施乐挡住。
她伸着小手,“拿来。”
项野紧攥着那盒子,没有动。
“拿来,我生日。”
又来!
项野呼气,吐气,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绿,他今天终于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儿,除了把钻戒乖乖放到她小手上,哪里还有选择?
施乐笑得像个邪恶的小巫婆,压抑着要欢呼的冲动将钻戒揣进裤兜里,拉上项野温暖的大手,安抚地晃了晃,“老公,我是不会戴上的,不过这钻戒对你有警示作用。”
当别墅再次响起门铃声时,菲比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连门也懒得去应。
项野从旋风和犹大送来生日礼物之后心中一直不爽,径自去门口查看又是哪只不知死活的苍蝇。
没想到,这回真是邵军。
“大军哥!”菲比花蝴蝶般兴奋地飞过来。
邵军瞥她一眼,脸色十分凝重,他背着一只特大号背包匆匆走进来,没有与众人热情地打招呼,拉着项野进了一个房间。
众人面面相觑,菲比刚扬起的脸儿也失落地沉下。
房里,邵军将背包放在桌几上,脱掉羊绒大衣,只穿一件单薄的开衫走向项野,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项爷,我有事跟你说!”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项野谨慎地蹙眉,“说。”
邵军没有说话,而是拉开背包拉链,从包里拿出一只一米长的武士刀,扑通一声跪在了项野面前。
“邵军!?”项野下意识后退一步。
武士刀高高举过头顶,邵军虔诚地低着头,视死如归地说:“项爷,我来向你负荆请罪!我跟菲比睡了,我考虑清楚了,我要娶那丫头负责到底,你要是肯原谅我,就收下这把龙泉宝刀,你要是不肯原谅我,我就立即切腹谢罪!”
武士刀举了举,邵军不再说话。
项野已经气到额筋爆起了,铁拳狠狠攥了起来,“为什么还是偏偏要搞她,你存心跟我作对,嗯!?”
“对不起项爷,我会对菲比负责到底!”
项野心痛又愤怒,他曾不止一次警告邵军不要打菲比主意,可邵军还是不听,他怎么可能原谅他?
一把抽出了武士刀,出鞘的瞬间,刀锋闪烁寒芒,发出震慑人心的锃锃声。
邵军面不改色,低头露出脖子,看来是抱着必死决心而来。
就在这时,门外听到一切的菲比推门冲了进来,见情形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扑在邵军身上,“哥,你不要生大军哥的气,是我钩引大军哥的,是我逼他跟我睡觉的,不关大军哥的事!”
项野双目赤红,“菲比,让开!”
“我不让,我不让,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菲比!”
项野的厉喝震天响,菲比哇一声大哭,可即便吓成这样还是死死抱着邵军不肯离开。
这时候其他人已经聚集到了门口,他们都没想到一个花名在外的集团太子爷会为了一个女人当众跪在地上任人处置,心里替菲比和邵军担忧着,却没人敢在愤怒的项野面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