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会儿眼神坚定，一会儿犹豫不决，神情变化宛如两个人。
“你还是没有想起来。”黎小姐眯了眯眼睛，突然扣住许暖手腕，“让我告诉你，你究竟是谁。”
许暖呆呆的看着她。
“你是许爱。”
“不！”
“你就是许爱。”
“别说了。”许暖推开她，抱着头，表情痛苦而狰狞。
黎小姐见状冷声道，“告诉我，叶琛爱的人是你吗？”
许暖毫不犹豫的答道，“是我……不对，是许暖……”
“那你是许暖吗？”
“我是……不……我不是……别说了，我是许暖，你住嘴。”
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人说话。
“许暖和许爱，究竟哪个活着。”
最后一个问题，许暖怔住了，她双眸呆呆的看着黎小姐。
“她们……都活着。”
黎小姐突然笑了，“那你现在是许暖还是许爱？”
“许……暖。”
“你撒谎，既然你是许暖，叶琛为什么会突然厌恶你。”
许暖豆大的泪水落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是她了，为什么他要那么对我。”
“因为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
许暖抬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三年前的夏天，许爱第二次来到往生茶馆，她对黎小姐说，她做了一件事情，她的姐姐就要死了。
可是那个男人打算用她的心去救另外一个人。
她不甘心，许暖已经得到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抢走她的一切。
她来求黎小姐，她要嫁给叶琛。
“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可是你能拿什么来交换？”
彼时，许爱几乎没有犹豫的给出了答案，“我的命，我把命给你，你让我嫁给叶琛。”
黎小姐当时笑着问，“你把命给了我，还如何嫁给叶琛。”
“我会变成许暖，许爱会死不是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许爱的确死了，只不过她的一切意识都还在。
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死的是那具身体。
都说心脏是人最重要的部分，那里盛放着一切的爱与恨。
手术后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许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她的脑海中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许爱的记忆。
许爱的精神力太过强大，半年时间，她就完全控制了许暖的身体。
总而言之，现在活着的是许暖，只是心不在是她的。
换心真的可以换人，许爱的愿望实现了，但是许暖的意识还停留在某个角落里。
为了彻底成为她，她刻意的不去触碰过去的一切，只为完全和许暖的意识融合在一起。
许爱想着，既然许暖要她的心，她给她便是。
从此以后，她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
可是现在……
许爱突然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说会帮我实现愿望的吗？为什么一年，一年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在黎小姐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曾经提醒过你，你把心脏给了许暖，就不要以为自己真的是她，也不要忘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