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发现了一个问题,从她认识君九黎开始,他这个皇帝当的好像有些受制于人。
至少可以看的出来,他周围的那些人都没有给他足够的尊敬。
进来的人不少,除了之前她看到的太监宫女,来的太医外,还有一个女人,打扮的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
君九黎神色不变,只不过在看到那个女人时,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这么晚了,母后怎么也来了。”
他只是站了起来,并没有行礼。
太后看了眼他手臂上的伤口,眉头一皱,“哀家听说皇帝受了伤,没想到居然会是舒妃行刺皇上,张太医,还不快给皇上瞧瞧,要是出了事,哀家拿你是问。”
张太医提着药箱走到君九黎身边,一直低着头。
寝宫里满屋子里的人,视线都不敢去看床上那赤裸裸的女人。
“朕没事,只不过怕是辜负母后一番好意了。”
太后听到这话,表情一僵,“是哀家的疏忽,原本哀家以为这舒妃温良贤淑,才让皇上封她一个贵妃当当,哪想到她居然敢刺杀皇帝。”
“朕也没想到。”君九黎看着满屋子里的人,眼底如深渊,漆黑一片,“不过她一个女人,恐怕背后有人指使,此事,还待彻查。”
“皇帝也不必忧心,她如今死了,舒妃父亲手握重兵,难保不会因为此生对皇上生隙,皇上刚刚登基,此时还不宜治罪。”
“那母后的意思是日后若是在有人行刺朕,朕也当没发生过?”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太后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哀家的意思是想皇上先把此事压下,舒妃行刺皇上是事实,皇上虽杀了舒妃,但并没有开罪大将军,这对皇上目前的局势来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良久,君九黎笑了,他看了眼已经被包扎完的手臂,“母后言之有理,既然如此……”
话锋一转,他背对众人,双手负于身后,“传朕旨意,舒妃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被朕就地正法,把她的尸体挂在午门上,朕要让那些人亲眼看看所有想要朕命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屋子里的温度陡然降了不少,就连外面的时简都感到了一丝寒气。
她能感觉到这个太后和君九黎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
太后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她很想在说些什么,但看眼前这情势,怕是只有按兵不动。
“太医,皇上的伤如何?”
张太医抬头看了眼君九黎,“回太后,皇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短期内怕是不能在批阅奏折。”
天知道他是多大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太后眸光一闪,正准备开口,君九黎的声音便响起了,“无妨,朝堂之事不是还有魏王吗?”
他说这话时,目光是看着太后的。
太后欲言又止,“哀家想魏王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
看到她的笑容,君九黎目光有些黯淡,“以后,朝堂之事还得多麻烦母后和魏王了。”
“这是自然,哀家和魏王一定会守住你父皇留下来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