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三人都脱离了巨坑。
经过这一番折腾,被救的人口中哎呀一声,似是有些疼痛,渐渐地苏醒过来,冒顿二人见了也是一阵欢喜。
那人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只是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十分陌生,张一张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这是在哪里?”
旁边的韩公,闻听急忙在一旁搭了话,“恩公,这里是月氏之地!”
“恩公?月氏?”
那人闻听就是一愣,仔细寻思一番,那头却是发痛起来,不由地口中又是斯哈一声。
“恩公,你可还好?”韩公在一旁,又关切地问道。
“呼---呼---”
那人急促地呼吸了一阵儿,才觉得略略好了一些,向四处望去,只见得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不由地又暗笑一声,“我莫不是在做梦?”
“做梦?”
韩公低低地自语了一句,猜测着眼前之人这人的遭遇,八成和自己也是相同。
好一时儿,这人终于恢复了正常,试探着缓缓从地上坐起来,只是稍稍一动,牵动的全身又疼痛起来,只好作罢,继续歇息起来。
“韩公,他什么人?”
忽然,一道颇有些古怪的话语,响起在他的耳边,弄得这人就是一愣。
韩公笑一笑,先是用着同样的话语回了那人一句,方说道:“恩公,莫要奇怪,他是我的同伴,问你是什么名姓!”
这人笑一笑,略一思索,回道:“在下,吕步兴!”
“吕步兴?”,韩公默默地念了一句,也是自报了自己的名姓,“在下韩信,先行谢过恩公救命之恩!”,说完,他又同着冒顿讲了一通。
吕步兴,即是秦步兴的化名,他闻听韩信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一股无名的力量,竟是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旁边的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韩信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吓了一跳,又见得秦步兴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不由地又高兴起来,毕竟过一会儿他们还要继续逃命!
秦步兴看过之后,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不由地一阵苦笑,随即略有歉意得回道:“先生,得罪,得罪了!”
韩信也明白了过来,想是自己与着他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同了姓名,方引得他如此激动,笑着回道,“无妨,无妨!不过,吕公子,为何”,他本想说为何从天而降,半途觉得又有些不妥,改口继续说道,“为何,为何来到这里?”
秦步兴闻听,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却也是被人所救,机缘巧合之下,方才来到这里!”
韩信见他似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再深究,当下又将同冒顿一事简单叙述一番,听得秦步兴又是傻在那里笑了半天,暗道:上天,这玩笑开得可是有些过火!
想罢,他才试探着问道,“韩先生,你们如今却是作何打算?”
提到打算,韩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吕公子,实不相瞒,我们打算一同去单于的领地!只是,不知恩公又作何打算,莫不是要回中原?”
“中原?”
秦步兴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自语道:我已惹了太多的麻烦,怕暂且是回不去了!
“那不妨同我们一路,如何?”
说完,韩信又有些后悔起来,毕竟自己还是在逃亡之中。
秦步兴想了想,却是没有好的去处,当即点了点头。
三人又稍事休息了一阵儿,夜色越发浓厚起来。
冒顿着急赶路,同韩信说了一声,又转达给秦步兴,希望尽快启程。
没想到,秦步兴却是摇了摇头,反问道:“韩先生,可识得路?”
韩信摇了摇头,却回道:“有左贤王在此,当是不差!”
“不差?”,秦步兴又微微笑了一声,“如今,月不明,星光也不明朗,敢问一下,如何分辨东西南北?”
“这个?”
韩信也是心急,怕后面的追兵又至,哪里考虑的这么多,当下无言以对。
冒顿见他们哇哩哇啦的说了一通,竟是谁也没有行动,不由地焦躁起来,对着韩信又是一通喧哗。
韩信无奈,只得再次转过头来,陪着笑说道:“左贤王,问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秦步兴对冒顿很是反感,尤其是他对韩信的态度,当下干脆地回道:“韩先生,可曾听过‘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这句话?”
韩信品一品其中滋味,微微摇了摇头,继续瞧向秦步兴,想听一听他到底还要说出什么话来。
“夜间行路,难以辨识方向,此一忌也;匆匆行路,前途难料,此二忌也;我等脚力在前,敌人纵马在后,待得力疲,束手就擒,此三忌也!”
“嗯,公子说的却是有理,可是,难道,就要在此坐以待毙不成?”
秦步兴又笑一笑,暗道:自下山来,别的本事没有,这跑路的经验竟是积攒了一堆!想罢,又说道,“依我之见,不如就在此地歇息,到得天亮,先想法甩掉追兵,再行赶路也是不迟!”
“那追兵若是追上来呢?”
秦步兴哼哼一笑,再也没有作声。
韩信见他说的有些道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得将这番话又同冒顿说了一番。说罢,没想到冒顿也是一阵笑,竟直接倒在地上休息起来。
天色微微发亮,已是能看出数十步的距离。
秦步兴从地上坐起来,舒展了下筋骨,发现除了有些饥寒,行动已是并无大碍。回过头来,就见得韩信已是唤醒了冒顿,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可大致也能判断出在商量赶路的事宜。
果然,二人讲完,韩信快步走了过来,一抱拳,“吕公子,左贤王说,再向前行得二十里,翻过两座山,就可进入一片沙漠,之后再行的七、八日,就可以彻底摆脱月氏。”
“二十里?两座山?还要在沙漠行得七、八日?”
秦步兴听完,心中更是叫苦,暗道:行路难,行路难,真是多歧路,多磨难啊!不过,自己人生地不熟,也只得依了人家说了算,当下点点头。
辨清了行进方向,冒顿一马当先,走得很是迅疾,韩信在中,一路走走跑跑,咬牙坚持,秦步兴在后紧跟,三人一路向着远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