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秦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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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风波(四)

“好戏?”

秦步兴觉得自己有些糊涂起来,忽然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响起在心间:莫非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为之?正愣之际,就听得台上又喊了起来,“你这疯狗,若是在叫,我们的打狗棍可就不客气了!”,不由地转头看去。

台上之人刚刚叫骂完,只眨眼间的功夫竟是从台下冲上三个人来,都是十来岁的孩童,手里各持了一根拇指粗细,三尺来长的木棍,那中间的更是气势汹汹地叫骂起来。

“哼!就凭你们?难道,是要替那秦步兴挨打不成?”

台上的人,丝毫不以为意,竟是完全不将这三个孩童放在眼里。

那中间的笑一笑,说道:“记住,我叫一,他叫二,他叫三,今天,现在,一、二、三,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帮会咬人的狗!”

话音一路,三个孩童成品字形散开,将台上之人包围在正中间。

那台上之人也是不惧,脸色一收,向前抢一步,挥起拳头向着面前的一打去。一见他攻来,向后一撤步,那左侧的二已是持了木棍向台上之人的脑袋瞧去,台上之人见他攻来,身子一转,腾起右脚,向二踹去,那知道二也不恋战,向后一退,三却是趁着空隙,一棍打在台上之人的后背上。这一下,可彻底把台上之人的火气打了起来,身子一转,面向了叫三的孩童,只是刚刚一转,那肩膀上却是又被一敲了一下。他一生气,又是转向一,不想那二见机又是打在他的屁股上。

一时间,一、二、三,有进有退,一人后退,则二人进攻,两人有事,则第三人吸引火力,三人有攻有守。只是盏茶的功夫,那台上之人已是渐渐失了理智,乱了方寸,被三人齐攻,直打得只有无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机。

秦步兴看的有些傻眼,知道己方占了上风,那入门的弟子再也讨不得半分便宜,这才将头扭到一旁,看向了大将军,目光中满是疑问。

大将军见着自己的阵法有了效果,这才放下心来,低着头又是思索了一阵其中的不足,方抬起头来,正看到秦步兴目光之中投来询问之意,笑一笑,“步兴,我这阵法如何?”

“大将军,真是用兵如神!可惜,我却是看不透其中的奥妙。”

大将军一向视自己的好兄弟为智慧的象征,难得今日占了上风,更是得意,“此阵名曰三子打狗阵,依着天、地、人三才而来。天者,主攻;地者,主防;人者,攻防转承。”

“即是如此,他们三人那一个是天,那一个又是地呢?”

大将军又是笑笑,“三人都是天,也都是地,天地循环,往复变幻,一旦势成,恰如水落千仞,木石滚山,无可阻挡。”

秦步兴听得半明半白,隐隐觉得自己懂了,可是用自己的话却又是说不出来,低了头,认真地琢磨起来。

那台上,此时又起了大变化。

那后台的见师弟在台上受了辱,觉得脸上甚是无光,直恨那师弟学艺不精。幻真倒是更相信了先前的话,觉得此事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只说了一句“我去也!”,就冲到了台上去。

那三个孩童打的正欢,一扫多日积压在心中的恶气,也没注意到后台又来了人,一就觉得屁股上被人重重踹了一脚,身子直向前扑去,恰扑到二身上,连二也遭了秧。三见事不好,倒是机警,快速地跑到了一旁。幻真这才一把将台上的师弟拉起,那师弟羞愧难当,低着头狼狈地跑回后台。

大将军见台上换了人,也怕这三人吃亏,一打眼色,那笨熊就喊道:“退!”

听到军令,一、二、三不敢违逆,扭头就向着台下跑去,幻真再想追也是赶不及,只得眼睁睁看他们走了。

来到台下,三人先是向大将军复了命,请了功,方混进人群之中。

幻真冷静了冷静,对着台下也是喊道:“那台下的,方才我师弟出言不逊,学艺不精,也便罢了!只是,现在,我幻真不才,也想讨教讨教,还望师弟们周全!”

他话说得很是客气,孩子们听了也未不敬,又全部看向了大将军!

“四子斗牛阵!”大将军微一低吟,开口说道。

笨熊得了令,传达下去,很快又有四个孩童奔到台上去。

幻真见着台下又来了人,却是比着刚才多了一个,为避免阴沟里翻船,也是多加了小心。

秦步兴又是不解其意,笑呵呵地再次问道:“大将军,这阵又是何解?”

大将军也是一笑,说道:“此阵却是依着那三子打狗阵而来,道理却是相同,虽加了个一,却是增添了不少变数,步兴,你最是聪明,当是能看出其中奥妙。”

说完,将头转向台上,想看一看自己的阵法此次是否还能奏效。

幻真刚才在台下已是看了一阵,对那阵法有了自己的见解,搭了一声‘请’,却是静立不动,伺机而发。

那孩子们见着前面的大获全胜,也是信心满满,也想争功,以着幻真为中心,分前、后、左、右站了位,那前面的先是发了一声喊,持着木棍向幻真袭去,那木棍却是比着刚才又是长了两尺。

秦步兴心怀激动,想好好领悟一下其中奥妙,只是刚刚开场就听得旁边大将军说了一句,“不好,要败!”。

“要败?”

秦步兴满是不解,扪心自问,却是未看出那显露出的败迹在那里。

果然,那幻真见着前面的孩子已是攻到了跟前,却是一不着急,二不着慌,身子向后一撤,腰往下一沉,偏转了身形,恰躲过前、左、右的攻击,只一伸手正抓到后方落下的木棍。稍一用力,那孩子跟着木棍向前一抢,知道夺不过幻真,赶紧松了手,向侧面一闪,从阵中退了出来。

其余的三个孩子见势不妙,稍一慌乱,又成了品字形,再次将幻真围在当中。

那后台的见幻真一招就领了先,扫了刚才的颓势,更是发一声喊,“好”,喝起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