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第一回合,两人占了个平平,项羽心情愉悦,对幻璨反而有了几分敬重,“师兄,再来!”
幻璨也没想到一交手,自己竟然没有占得上风,也收了轻视之意,“师弟,要小心了!”
话一说完,他再次挥拳攻去,却是加了十分气力,将岩拳的攻效发挥到了极致,直打项羽的胸膛。
项羽满脸欢喜,天罡气全部运到拳头上,喝一声“开”,再度迎了上去。
“师兄!”
赤袍道长脸色凝重,叫了一声,就准备出手干预。
“师弟,稍安勿躁!”
白袍道长从口中缓缓地道出一句,又面如古井一般,继续向台上看去。
“嘭!”
一声巨响,比着上次动静更大,尘土更是弥漫了半个竞技台,飞出的碎石更是迸射到台下,砸到身上,就听得几个弟子哎吆一声,足见其力道惊人。
秦步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既怕项羽受重伤,又担心幻璨遭了大殃,焦急之色顷刻间刻满了整张脸,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就听得幻心说道,“步兴师弟,莫要担忧,四位师父可不是摆设!”。
“也对!”
秦步兴听完自嘲似的笑一笑,笑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当下放松了不少。
尘土渐渐消退,两个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众人拢目看去,就见得项羽盘膝打坐于左侧,幻璨盘膝打坐在对面,两人相隔着五、六步的距离,中间的地上却是有着处处泥团,也不知从何而来。
“谁赢了?”
“我哪里会知道?”
“也许是平平吧!”
“这香可烧了一半了,只怕后面会来的更加激烈!”
“好了,别说话,继续看吧!”
幻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看那正在退出时间舞台的松香,又转过头看看对面的项羽。只见,项羽已是缓缓站起,在那边轻舒胳臂,伸展筋骨,像是为着接下来的比斗继续蓄力。当下,他长叹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自己对输赢已是不那么在意,这种感觉很是微妙,虽说不清缘由,但已隐隐觉得对自己修道一途将大有裨益。
“师兄,来战!”
项羽见幻璨完全恢复过来,大喝了一声,声音响亮,极具穿透力。
“这?”
幻璨知道他受伤不浅,可没想到项羽恢复力会如此惊人,一时有些呆了,直到项羽喊第二遍方才醒悟过来。
“好!师弟,小心!”
说罢,幻璨站起身来,心思飞转之下已是有了主意。
“看拳!”
说一声看拳,幻璨冲将过来,右拳一挥,直打项羽的面门。
项羽见他变了套路,好像是不愿意在与自己硬拼,当下也顺应其变,见着拳头打来,一腿后撤,身子随之半偏,躲过攻击的同时,伸出左拳,直捣幻璨的后背。幻璨见势不妙,以脚做轴,身子前转,稍一稳定,探出右脚,踹向项羽的腰间。项羽见他右脚飞起,腰往下沉,上半身向前探,一伸双手,打算捉住他的右腿。幻璨看穿他的意图,急忙回腿,退后两步,再次攻来。项羽见招拆招,与他搏斗在一起,精彩程度反倒是比着刚才更胜一筹。
两人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却是依然未分出胜负,眼见着那松香已是到了底,即将宣告这场比斗迎来结束时间。
“师弟,小心!”
幻璨又是口喝一声,挥拳攻向项羽。
项羽以为他要做出最后一击,也是喝一声“来得好”,探胳膊凝拳迎上。
“扬沙!”
两人渐渐靠近,只有的一、两步距离,幻璨心中喊了一句,猛地袖间飞出一蓬沙土,奔着项羽面门而来。
项羽完全没料到还有如此变化,一愣神之际,赶紧将双臂成十字型架到脸前。
幻璨见机会到来,脚尖点地,身子腾起数尺有余,运足了力道,双脚正蹬在项羽的胸前。项羽猝不及防,就觉得胸前一股大力袭来,再也无法阻挡,身子后退之时,却是双臂前挥,弄得台下之人也是不明所以。
恰此时,松香也完成了他的使命,猛地一亮,随即化为飞灰一片。
秦步兴心跳到了极点,眼见着项羽一路后退,直来到台的边缘,方才稳住身形,差点跌落下去。
幻璨一击奏攻,再不加提防,没想到前方一股无形力量正中前胸,竟牵引的他身子在半空中平行出一、两步,方才重重摔落到地面。
“这怎么回事?”
台下所有人都看得认真,本以为项羽输定,可转眼间,幻璨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对着台上的胜负一时间竟难以判断。
“幻心师兄?”
秦步兴喊了一声,转头看向幻心,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迷茫。再去看幻智,幻智手捋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须髯,就像是道长们一般,说道,“赢即是输,输就是赢,八成要和!”
“这话似乎很有哲理!”
秦步兴正疑惑之际,就见得黄袍道长离了座位,缓缓来到台前,顷刻间,台下就是一片安宁。
“幻璨,施展扬沙之术在前,虽有偷袭之嫌,却并不犯规!”
台下幻璨的师兄弟闻听,都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责罚已是豁免。
“项羽,天罡气外放,出于无意,自也不会受到不公的待遇!至于胜负嘛!”
说到这里,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生怕错漏了一个字,分不清输赢落在谁家。
“至于胜负嘛!”
黄袍道长似乎有意为之,说到这里,却是迟迟不肯交代结果,惹得弟子们真想上台去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但前提是,一定要打得过。
秦步兴也是心急,暗骂:你这个老道,要么别说,要说就痛快点,就好像憋了一泡屎,迟迟拉不下来的样子!
“至于胜负,”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幻璨!”
“师父!”
幻璨见师父召唤,赶紧从地上爬起,虽想走快点,却是一走快了就觉得胸膛发痛,看来也是受了伤。
见着徒儿来到了跟前,黄袍道长笑一笑,问道,“依你之见,却是谁胜谁负?”
“这?”幻璨稍一犹豫,立即回道,“禀师父,师弟入门虽浅,却是天赋异禀,此番却是徒儿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咦---”
幻璨的同门师兄弟一阵喧哗,明显认为这是师父强加逼迫。
“项羽,你的意思呢?”
黄袍道长并没有因了幻璨的一面之词,匆匆下了定论。
项羽见师父看向自己,早已走过来,本还有些怒气,没想到幻璨竟还有如此胸襟,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小气。此刻,听着师叔问话,也是哈哈一笑,“师叔,幻璨师兄赢得光明正大,我也是心服口服!”
“哈哈哈!”黄袍道长一阵大笑,“即是如此,我便做个说和人,判你们全赢如何?”
“全凭师叔裁断!”
“尊师命!”
“幻璨,你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认真思过,年后可以向无名学习地缚之术!”
幻璨听闻,不胜欣喜,急忙拜谢了师父,回归了本门。
“下一个,却是谁来比斗?”
“师父,弟子幻真不才,愿意来接这第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