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秦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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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追忆

蓝天下,一片青山。

山坡上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着两个顽童,一个背着双手仰望着天上的白云,一个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嘴里还闲着一根野草。

见着站着的顽童看了好一时,还在发呆,躺着的顽童就喊道,“喂,鼻涕虫,你在看什么?”

鼻涕虫见问,装着大人的模样,“步兴,你看,那两团白云,像不像两支临阵的兵马?”

“兵马?”叫步兴的孩子取下嘴中的野草,坐了起来,“那就是两团水蒸气而已!”

“水蒸气?”

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名称,鼻涕虫转瞬又恢复了孩子气。

“就是地上的水,受了阳光的照射,变为了水汽,升到了天空,又聚集到了一起!”叫步兴的孩子不屑地回答道。

“哦!”鼻涕虫似懂非懂,又问道,“那为什么它有时是白的?有时又是黑的?有时下雨?有时下雪?...”

“呼---”

直到听到那个叫步兴的故意发出鼾声,鼻涕虫一连串的发问才戛然而止。

秦步兴笑了笑,双眼中隐含着泪光。

外院。

不知因了什么事,一群孩子将两个顽童围在了正当中。

眼见着情况不妙,一个顽童着了慌,“步兴,怎么办?不行的话,待会你爬在我身下,免得打坏了你的头!”

叫步兴的孩子一拉他,向他打了个眼色,忽然照着人少的方向喊道,“六师兄,我们在这呢!”

听到他的呼喊,一群孩子立刻脸色大变,胆小的撒开脚丫子就跑,胆大的也是双腿颤抖,忍不住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走!”

叫步兴的孩子,一拉另一个被困的顽童,两人立刻撒脚如飞,顷刻间就逃出好远,好远。

“呼---”

两人看看后面并么有追兵赶上,方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谢谢你,步兴!”

“谢什么谢?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

“嗯!我们不但现在是好兄弟,将来长大了也会是,这一生一世都会是!”

秦步兴眼泪客气地拒绝了眼眶的挽留,伤心的落到地面上。

“快跑,步兴,我来拦住他们!”

一个顽童,手里横握着一根长棍,双腿还在不停地发抖,嘴上还强撑着英雄。

叫步兴的顽童,眼光中闪过几分犹豫,扭转身形,跑了回来,一把夺过长棍,“你们,那个先上来,我就跟他一个人拼命!”

围上来的孩子们,赤手空拳,见拿着棍子的孩子急红了眼,气势不由地为之一泄。待那长棍抡开,劈头盖脸的乱舞起来之时,也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喊,顷刻间做了鸟兽散。

“步兴,别抡了,他们都吓跑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叫步兴的这才停了乱扫,睁开了双眼。

“步兴,你真勇敢!”

“鼻涕虫,你赶紧扶一下我,我腿有些发软!”

“哈哈!你叫秦步兴,是吗?”

突然,从墙头上跳下一个稍大的孩子,笑呵呵地来到他们跟前。

“你是谁?”

“步兴,他可是这里最厉害的,没人打得过他!”鼻涕虫小声提醒道。

“好了,我挺欣赏你,就是本领差了点,回头他们要是还有人来捣乱,你们就报我的名!”

“喂,你叫什么名字?”

“大王!”

“大王?”

秦步兴想到第一次见项羽的场景,不由地又破涕为笑。

一座草舍。

庭院中,一个顽童停止了跳跃,脸上满是喜悦之情,得意地说道,“老祖宗,你可打不到我了!”谁知,话音一落,脑袋上又是挨了一记,疼痛之余,不由地又喊道,“老祖宗,你耍赖!”

一个老头收回了手中的竹竿,笑着说道,“喊什么?快去做饭!今天的鱼儿,让你一整条!”

“是吗?”顽童似乎有些不相信,瞪大了眼睛问道。

老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拿着竹竿在手心里颠了几颠,那顽童会意,立刻抱着头,鼠窜着逃进屋里去。

“老祖宗,你这些年去了哪里?还活不活在这个世上!”

秦步兴又是一阵伤感,用早已湿透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外院。

“步兴,你可回来了!”

一个少年急匆匆地赶上来,朝着迎面兴冲冲走来的少年说道。

叫步兴的少年笑一笑,说道,“是啊!我这不学艺归来,来咱们外院收徒了!”

“得了吧!你可不要瞒我们,听说你现在还是记名的弟子!干脆回来吧,咱们兄弟们在一起,多快活!”

“快活?要不要我们练练,你小时候可欺负过我,我现在终于可报仇了!”

“步兴,快算了,我要和你动手,大将军岂不要剥了我的皮!”

“对了,外院的人都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冷清?”

说到这里,少年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步兴,他们都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他们得了什么重病?”

“重病?没有啊!他们走时都好好的啊!”

“你是说,他们下山了?”

“是啊!上次,我们去寻你,也没有寻到,又等了三天,依然没找到你!不过,大将军托我给你一样东西!”

“东西?”

说着,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制品,雕刻的有些粗糙,看上去像是老虎,只不过只有着半只。

“这是什么?”

“大将军说,等你下山了,他肯定已是名闻天下,到时你可要凭着这个信物去找他,一同享受荣华富贵!”

“大将军,这都俩年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出名!”

秦步兴手里摸索着那半只木虎,又是一阵难过。抬起头来,眼见着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才想到这一夜竟是就这样过去了。

当下,他翻身起来,来到外屋,用冷水净了一把手脸,待精神抖擞了,这才迈阔步走了出来。

庭院中,阳光将他的身影拉的特别长,就像是个巨人一样。在巨人的肩膀上,有着个非常奇怪的图案,与着腰间遥相呼应,只是被身躯完全遮住了中间部分,难以看到他的全貌。

正在这时,又从对面走过来两个年轻人,还未到跟前,就喊道,“步兴师弟,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秦步兴看到他们走过来,脸上满是笑容,“幻心、幻智师兄,我记得,今天是我们下山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