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六师兄呼唤,排在第二位的孩子本能的身子一抖,这才极不情愿地、慢吞吞地走了上去。
“不要怕,有六师兄在!”
六师兄努力挤出一份微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非常值得依靠。
“嗯!”
孩子受到了鼓励,这才有了几分信心,点点头,也带上了眼罩。
“希望,他不要出来的太早方好!”人群中的秦步兴默默说道。
“哇!啊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用去想,也知道那结果却是如何。
“没种!”
项羽在人群中骂了一声,惹得周围孩子都向他看去,可一旦目光相撞,又赶紧刹了车,换了方向。
果然,第二个孩子比着第一个也强不到那里去,或者说简直是一模一样。
看着六师兄上半身几乎就要全湿,台下的孩子们想笑,可又怕一会儿上去了没有依靠,只得揣了忐忑的心,继续向下看去。
“下一个!”
这句话似乎成了六师兄唯一的语言,若不是碍着师伯的颜面,恐怕早已暴跳如雷,因为进去了二十七个,哭着出来了个二十六加一。
秦步兴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幕布之中,猜测着里面的东西,同时脑补着其中所有恐怕的可能。
“下一个!”
六师兄的语气中已经透出了无奈和厌烦,看人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有些无情。
谁知道,有了前车之鉴,那后面的倒是出了几个英雄,直接选择了放弃,认做了自己是狗熊。
那项羽看的双眼冒光,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将那几个“逃兵”胖揍一顿,又恨不得立刻轮到自己,逞一逞英雄。到后来,眼见着六师兄被逼的下台来请,直气的他哇哇暴叫,再也按捺不住,腾的从人群中走出,迈开大步来到队伍最前,“都闪开,让我来!”
那轮到的孩子正在极力挣扎,听到这救命的一声,宛如天籁之音,那颗扑通通乱跳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好,就你!”
六师兄并没有因为项羽的插队多加责备,反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放松。
项羽迈开了大步,冲在了最前面,以至于六师兄在后面呼喊都全然不顾,连那黑色眼罩都未佩戴,竟直接冲进了幕布之中。
“英雄!”
秦步兴看的有些热血沸腾,忍不住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那其他的孩子也似受了鼓舞,响起了鼓掌声。
“嗯,不错!”
黑袍道长微微睁开了眼,手捻着须髯,古井不波的面孔上也绽放出一丝笑容。
谁知道,这次真的是大不相同,那项羽进去足足有得盏茶之工,方从里面传出一声大呼,“哈哈哈,痛快!痛快!”
时间不大,只见项羽大踏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衣服稍显凌乱,却是一身的大汗,好像是同着什么搏斗过一般。看他那样子,明显不是大获全胜,就是占尽了上风。
六师兄怕他泄了密,急匆匆从后面赶上,“项羽,你且退到一旁观看,万不可泄露了其中奥秘!”
“下一个!”
终于有人过了关,六师兄也难得的再次露出笑容,和声地在台上喊道。
后面的孩子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蹬蹬蹬跑上台去,竟学着项羽的模样,也不去戴那黑色布条,挺着胸脯进入到幕布之中。
局面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在轮到秦步兴之前竟又有着七人成功,更令秦步兴有些质疑却更是兴奋的是,那鼻涕虫竟然也在其中。
“加油!步兴!”
终于轮到了秦步兴,鼻涕虫在那台上助起了威,惹得六师兄眼睛一瞪,他又赶紧闭了嘴。
“要不要带这遮挡之物?”
六师兄似乎对着秦步兴有着很大的成见,见秦步兴来到跟前,颇有些挑衅性的问道。
“要!”秦步兴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嗯?”
六师兄万没想到他的答案会是如此,有些猝不及防,惊诧的面孔倒映在秦步兴的眼中,颇显滑稽。不过,六师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背对着黑袍道长,恶狠狠地小声道:“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六师兄关心!”
秦步兴似乎浑然不觉,但是他知道这个六师兄恐怕是内心里也被自己逼疯。
带着眼罩,秦步兴摸到了幕布,却又停下了脚步。
“怎么?你怕了?”
六师兄见他停下了脚步,心中窃喜,极尽挖苦之能,嘲讽道。
“不!我想说,六师兄,你就在外面等就行!”
“哼!休要逞英雄,若是害怕,莫要哭出声,记得喊救命!”
两人唇枪舌剑,又是激斗一番,秦步兴本还想再继续作战,没想到六师兄在背后施了暗算,只轻轻地一推,他便身不由己地进入到了幕布之中。
“这里面会是什么?”
秦步兴坐在地上,即是有些紧张,又带了一丝惊恐,没有着急去除那眼罩,反而竖起了耳朵倾听。可听了好一时,也没有听出所以然,不由地慢慢拉下眼罩,只露出一条缝,向前看去。
他这一看,心跳立刻飙升到了极致,差点就叫喊出声,还好自己的手快,将那从嗓门杀出的军兵杀退了营。
只见得前面离着自己几步远,却是卧着一只斑斓的猛虎,有着一头水牛大小,那额头之上更是生生的刻着一个王字,尽显着百兽之王的威风。幸运的是,那猛虎似乎正在熟睡,全然未察觉到有人进入到了他的属地。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那六师兄还是驯兽师不成?”
秦步兴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转移着注意力,却不想那胯下早已是一条小溪泛行。
“不对!先前那进来的全是安全无恙,就连那项羽想是经过了一番搏斗,为什么他身上没有的一丝伤痕,这只猛虎更是毛发从容?”
“对了,六师兄说,只要叫出他的名字,就算通关,难道?”
秦步兴头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认为自己找到了绝佳的答案,只是他还未开口,就见的那猛虎摇了摇尾,晃了晃身躯,竟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去!大哥,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吧?”
秦步兴一声暗骂,返回身去掀那黑色幕布,不成想,那幕布竟似铜墙铁壁一般,哪里还翻得动!
“六师兄!”
终于,在那幕布之中传出一声大呼,直听得外面之人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