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兄?”
众人听完一阵大笑,倒是女孩有些害怕,躲在木观等人身后,不敢露出头来。
那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心说:“我原以为地狱是漆黑黑的一片,没想到和世间也并没有两样!你看,这太阳...哎?这里咋会有太阳呢?”。想到这里,他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发现一切都是实实在在,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顷刻间涌上心头,不由地傻笑起来。
“师兄,我怕!”
女孩见着那人的举止十分怪异,怯生生地小声说道。
“你个小混世魔王,还会怕?”木观心里这样想,嘴里却问道,“师妹,你怕什么?”
“我怕那个疯癫的人!”
木星闭着嘴,偷着乐了一阵,逗趣道,“那你以后再也不能让师兄们为难了!”
女孩此时害怕的很,忙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那人傻笑了一阵儿,忽然想到面前还有他人,脸上一阵尴尬,急忙走上前来,朝着二师兄深施了一礼,“多谢救命之恩,在下秦步兴,铭刻肺腑!”
“秦步兴?”二师兄默念了一遍,心道:好奇怪的名字!
秦步兴见他没有反应,又转过身来向着其他人施了一礼,道了谢意。
女孩见他说起话来很正常,就略略放了些胆,露出半个脸,试探着问道:“大哥哥,你不是鬼吧!”
秦步兴听完微微一笑,和气的说道:“小妹妹,鬼可是怕日头哩!”
女孩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这才从木观身后走出来,“大哥哥,我叫木槿儿!”
“哦!这个名字真好听!”
“是吗?”听到被人称赞,女孩非常开心,看上去更加可爱,“我的名字是娘给起的,爹爹他们都说好听!”
秦步兴见她有些自来熟,笑一笑,知道孩子最好不要招惹,否则就会像膏药一样,你走到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当下,又对着木观三人微微一施礼,“请问,恩公们名姓,来日如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木观三人微微还了礼,各自报了姓名,又介绍了二师兄木夏。
秦步兴又转过身来,再次谢过木夏,木夏这才开口问道,“这位兄弟,可是遭了什么难处?”
秦步兴未曾回答,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方才把构思好的故事讲出来,“我是这附近的一个猎户,昨日里上山打猎,不曾想遇到了狼群,慌不择路之下被逼到了绝路,这才坠落悬崖!所幸,遇着恩公等人,这才捡的一条性命!”
“哦?”木夏皮笑肉不笑,反问道,“你即是此间的猎户,难道不知此间的凶险?”
见问,秦步兴快速地查点了一下刚才的言语,觉得并无漏洞,随即回道:“这再凶险的事,也挡不住家中几张要吃饭的嘴哩!”
这个理由确是合情合理,让人难以反驳,木夏虽仍有怀疑,但转念一想,我与他萍水相逢,救了他的性命,过一时就要各奔东西,即使说得假话又如何?想罢,这才舒展了眉头,“原来如此!不过,我等救人也是举手之劳,如今你也无事,不如就此别过,以后当小心为妙!”
秦步兴又是千恩万谢,转过身去,就打算奔赴太平村与众师兄汇合。
谁知,他刚刚走出五、六步,就听得后面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站住,不许走!”。
“嗯?”
秦步兴当下就是一愣,转过身来,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女孩。
那女孩见秦步兴盯着自己,仗着师兄们都在,大着胆子说道:“你还不能走!”。
秦步兴不明就里,只得赔了笑,轻声问道,“敢问,可是有所吩咐?”
“你砸坏了我的木屋,还没有赔哩!”
“哦!”秦步兴这才明白原因,稍微一扭头,发现果然自己刚才的坠落处有着一片狼藉,“我这里却是有得一些散钱和干粮,不如就赔给你如何?”。一边说着,他一边向着怀中摸去,发现里面却是空空,再向腰间摸了摸,依然一无所获,猛然间才想起东西却是在幻心、幻悟与幻真的身上。
女孩见他说要赔东西,很是高兴,可见秦步兴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拿出来,嘟着嘴说道:“原来,大哥哥还是个骗人的家伙!”
“槿儿,不得无礼!”
秦步兴被一个孩子口口声声说成是骗子,当即脸上也是一阵发烫,忙解释道,“这个,想来是逃散时匆忙,遗落在了山上!还望见谅!”
“咦!我才不信呢!”
木夏见师妹又恢复了刁蛮,任性,也是朝着秦步兴微一施礼,“我这位师妹,未曾出过远门,不知礼数,还望莫要和她计较!”
秦步兴见他说的客气,赶紧回道,“不妨!不妨!童言无忌!”
“如此,请!”
说了一声请,木夏下了逐客令,又回过身来安慰胡闹的木槿儿。
哪知道,刚刚迈开步子,就听得后方又是一阵哭闹,“我不管,我不管!他一定要赔我!否则,今天我哪里都不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呵责,还有乱糟糟的劝慰。
秦步兴于心不忍,这才又返回来,来到众人跟前,“夏兄,槿儿说得有理,莫要在为难她!在下,如今也恰好无事,不如就听一听,她要如何个赔法!”
“唉!”木夏此时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朝着秦步兴说道,“我这个师妹,却是师父、师母的掌上明珠,却是自小惯坏了!见笑,见笑了!”
“不打紧!不打紧!”说罢,秦步兴又朝着女孩说道,“槿儿,你说说,却要哥哥做些什么?”
木槿儿见他询问,这才停止了哭闹,想了想,“这些时日,一路来,都是师兄们背着我!我刚刚答应了他们,日后不再欺负他们。可是,后面的路还有很长,我却是走不动!”
说完,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秦步兴,要想看他如何处理。
秦步兴笑了笑,心说:真是个古怪灵精,缠人的家伙!不过,既然他们救了我一命,如果顺路,背她走的一二十里也无妨;否则,略略尽尽心意,难不成她那些师兄还会旁而观之不成!想罢,这才委婉回道,“槿儿,哥哥身上却是有些脏,再说出个万一,你师兄们岂不心疼?”
女孩听完,撅起了小嘴,鼓起了腮帮,看看木风,木风抬头望向天空;看看木观,木观扭头去看风景;又看向木星,木星躲闪不及,却是下巴微微抬向二师兄;木夏巴不得她能安静一会儿,假装咳嗽一声,却是向着秦步兴递个眼色,意思仿佛是在说,你掂量掂量,惹得起惹不起这个祸星。
秦步兴笑一笑,见他们并无意见,女孩又是懒得走路,这才哈哈一笑,“也好,前面数里就是我的村庄,不如我就送你们到那里做客!若是有钱的话,众人也可寻个马车。”
女孩听了心中高兴,一路雀跃地跑到秦步兴跟前,“大哥哥,我要骑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