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接着电话,只听见手机里又传来“嘟嘟”的声音。我知道肯定是什么人发来消息了,搞得我还有点手足无措。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朋友些都像陌生人一样完全不联系。一有个什么事,大伙儿就是商量好的一样就都来事了。
这不,远在家乡的一位老兄此刻正向我诉苦了。
我刚下公司的班车,跟着人群亦步亦趋的朝地铁里面钻。有一种敌人的轰炸机来了,躲进防空洞般的感觉。恰好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响了。我本不想理睬。可我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小心翼翼的把那家伙掏了出来,生怕一不小心让它掉在了地上,被踩的粉碎。那样的话,我可能肠子都要悔青了,妈蛋。
我一边跟着人流按部就班的向前走着,一边看起了手机。我三心二意的功夫就是像这样练就出来的。
给我打电话的家伙也不是别人,是我的从小一起耍到大,不过老是被别人拿来与我比较的家伙——张俊超。
这家伙,在我们那周围人的眼里看起来就是成功的典范。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老婆孩子热炕头,做着生意,赚着钱,潇洒又自由。在我看来,我和群众的认识是差不多的。说的更大白一点,我打心底里还真的挺羡慕这家伙的。别人到我这个岁数了,已经担起了,儿子,父亲以及丈夫的职业,担起了整个家,而我在这些方面还很一言难尽,妈蛋。
还没等我开口,怎么突然想起来还有我这样一个兄弟了,张俊超就先开口了。他哭丧着的声音说:“艾晴啊,你知道吗?我多想像你那样……”
我一边往地铁里面挤,一边听着他那吐字不清的声音。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我像是闻到了他家伙一身难闻的酒气一样。我不自觉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些,仿佛手机里面正传出来酒的味道一样。
幸运的是,第一辆车过来,我就成功的挤了上去。今天算是运气好了。平常人特别多的时候,可能两三趟车都挤不上去,妈蛋。
我站在车门口的位置,被挤的紧贴着车门。我又把电话凑近了耳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这家伙放亮了声音的说,“我很羡慕你,艾晴,我也想像你一样,无拘无束,了无牵挂的在外面自由自在。”这家伙向来在我这里都是有话直说,不会跟我客气。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到底喝了多少酒?”这家伙的应酬一向挺多的,喝醉酒我倒不觉得意外。不过,他在醉酒的情况下给我打电话确实不太寻常。
“你现在在哪里?我叫田飞飞过来接你回去。”我又向张俊超问道。
田飞飞,张俊超还有我,我们仨平常其实并不怎么联系。大家现在不再像小的时候那样无忧无虑,整天无所事事了。都有各自的工作,都不得不为了生活,为了家人打拼。不过,我们之间将近三十年的手足情谊,一点也没有变淡。每逢过年过节,互相串门,被他俩劝酒,窜到着娶媳妇结婚的梗是少不了的被这两家伙调侃,妈蛋。
“别,别,艾晴。”张俊超像是嘴巴里包了一口粥一样的连忙说道,“田飞飞最近也挺忙的。我不想打扰人家。”
“你不想打扰人家田飞飞,那你跑来打扰我。”我真想这样的怼张俊超。
罢了,看在他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今天的心情又能比他强的了多少了。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又向张俊超问道。
“我生意失败了,艾晴。”张俊超说。紧接着,一阵痛哭流涕的声音从电话里边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