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认真的道:“是啊,分开一秒我都会想你。晚上当然得陪你了,免得你又跟宝宝说我跑去找女人了,不好好疼他娘,那时我不就是百口莫辩?所以,我以后无论再怎么忙,白天有再多的事情,晚上一定回来陪你!”
南烟心里一甜,原本心里还有的郁结也一扫而光,拉过他的手坐下道:“只要你好好疼我,我就会告诉宝宝他有一个好父亲。”
白洛飞笑道:“以后我也要告诉宝宝,他娘总是欺负他爹,一点自由都不给他爹。”
南烟心里一直在想着成王的事情,想起她曾让白洛飞有什么事情都不许瞒她,那么这件事情他也应该知道,便道:“飞,刚才爹跟我讲了一个秘密,原来我不是他亲生的女儿,而是你师父的女儿。”
白洛飞听到她的话,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南烟便将莫大学士告诉她的事情再全部告诉他。
白洛飞一时怔在那里,好半天才道:“我料想师父这几日应该要来了,原本打算开始布置对付他的事情,现在……”
南烟打断道:“你不用为难,该怎样还是怎样,其实在我的心里也只认莫大学士一个爹,他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再则,他明明知道你师妹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你可曾见他为了她来找过你的麻烦?在他的心里,只怕权利远远大过亲情。而我又曾几度破坏了他的计划,与他更没有半点感情,他更不会对我们顾念亲情,而他看着你长大,却对你处处算计,这样的人我们是绝不能对他手软,否则只怕会被他所制。”
白洛飞点了点头道:“世事真是无常,没料到我们居然与师父都有这样的一层关系。我现在忽然有些恍惚,这些年来追逐了那么多,也付出了那么多。只是今日当我走上朝龙殿的时候,心里居然很平静,完全没有我曾经想像的激动与自得。”
南烟笑道:“你这是一种历尽苍桑的感悟,或许这样也好,有这样一种平和的心态,我们也能更好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或许在对成王的这件事情上,用你曾经的一句话来形容最是恰当不过。”
白洛飞问道:“哪一句?”
南烟道:“逼不得已啊!用我们那里的话来讲,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白洛飞不禁轻轻的笑了起来,笑问道:“今天宝宝乖不乖,有没有路踢你?”
南烟正待回答,忽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声传来:“失火了,大家快起来救火!”南烟觉得奇怪,好的怎么会着火,再说才住进学士府,府里就连柴火也没有几根,又如何会失火,除非是有人故意放火!
南烟与白洛飞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与担忧,白洛飞起身便欲去查看情况,南烟也想跟过去,白洛飞道:“你现在身子不便,就不要再乱走了,学士府里久没有人住,现在天色又黑,学士府里只怕也乱的很,你好生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来。”
南烟叹了口气,怀孕了就是不便,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宝宝想,她也只得点了点头。白洛飞一见她点头转身便出去了,她心里忍不住有些烦闷,到底会是谁呢?为什么要放火呢?这府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烧了也不打紧,可千万别伤着人。她隐隐有些不安,独自坐在油灯前发呆。
才坐下一会,她便隐隐觉得一阵风从身后吹了过来,以为是窗户开了,起身便欲去关窗,可是才一转身,便见一人一身黑衣,头戴斗蓬站在她身后,那一身的黑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有些乖张有些怕人。她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来人后,心里不禁微微的乱了乱,她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便是白洛飞的师父,她的亲生父亲——成王明驭风,明驭风冷冷的道:“我是来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把我的秋儿害成那副模样。”
南烟听得他的言语,便知道他只怕已经布署好了一切,才会来找她。现在这样看着他,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如果莫大学士不告诉她成王是她亲生父亲的事情,她的心或许还平静些。可是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她的心便有些七上八上,这样一个如恶魔化身的父亲,她要如何对付他才好?认还是不认?认了又如何?不认又会怎样?
南烟淡淡一笑,倚着桌子又坐了下来,看着明驭风道:“我从没有害人之前,更没有去害你的女儿,是你女儿自已找上来门,她有现在的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再说了,落凤城里一万多将士都被她毒害了,又或许是那一万多条亡灵对她的惩罚,只是那么多的性命,这样的惩罚只是是太轻。再说了,他们的性命,又该向谁去讨要?“
明驭风冷哼一声道:“那些人的性命又何足道哉,就是十万个人都抵不上我女儿一个人重要!”顾惜惜是他这一生最爱的人,而她的身体一向不太好,十年前便已过世了,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他当时知道明呤秋毁容的事情之后,便想来找他们的麻烦,奈何时机还不是太成熟,现在只等白洛飞那边的事情一定,他就要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当然,首先得为呤秋讨回一个公道,所以伤害过她的人都得死!
南烟终于明白明呤秋的狠毒是从何而来了,还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她忽然发现她在莫大学士的身边长大,实在是一种福气。她横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你并不比其它的人高贵到哪去,哪怕你是皇族中人,追根究底,也先是一个人,才有你所谓的身份。明呤秋就与其它人不一样吗?还不是一样,唯一有差别的那就是她是你的女儿,而那一万多将士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都有鲜活的生命。就算你没有人性,不计较那些人的生死,那么徐清长呢?你将他养大,他的命又如何去算?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些人也是人,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我倒觉得你把明呤秋生下来,只教给她恶毒与仇恨,倒不如不生!”
她并不想激怒他,却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和他一说话,她就忍不住有些生气,这样的人与其叫人,还不如叫“猪狗不如”。
明驭风明显的生气了,却并没有动手杀她,而是狂笑起来,他笑完之后才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如果不是看在她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份上,他早就一掌打死她了。
南烟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她也知道他能这样跟她讲话,就表示至少现在还不会对她下手,而她也没什么好怕他的,也轻轻的一笑道:“你错了,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或许你是个好东西吧!你虽然算是我的长辈,但是我觉得这些道理还得我来教你!”这句话她曾对白洛飞绕过一次,那还是在讨厌白洛飞的时候,而他,明驭风似乎还不太配用东西这个词语来形容,纵然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南烟只觉得周身好似有一片气场,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跟在白洛飞身边已久,她知道那是杀气。明驭风冷哼一声道:“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斗嘴的,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会白洛飞回来了,你也将这句话转告给他。”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而今晚,仅仅只是开始!”
他说完这句话,她只觉得松了一大口气,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还是忍不住道:“你今晚做了什么?你在这里跟我讲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说,这天下间的江山原本就是你的,而你用尽了机谋也不过是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明驭风的身体一怔,喝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一直以为他的身份隐藏的极好,她又如何得知?仔细一想,只怕是白洛飞已经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南烟叹了口气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认为将你的身份隐藏的极好,但是总有自己的破绽。我实在是想不通,当年的皇位之争怎么会让一个宅心仁厚的人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无所不用其极的魔头!”
明驭风又大笑起来道:“看来白洛飞那小子的确是不负我所望,精明至极,早就在怀疑我的身份,居然都被他查出来了!很好,很好!”他连说了两个很好,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南烟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打鼓,一时又不明白他的用意,当下问道:“我觉得实在是奇怪,像你的身份,完全不需要隐瞒飞,你若说出来,以你对飞的养育之恩,他一定会帮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