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心里一阵暖流划过,轻轻的抱过南烟,凤眼里满是温暖,是的啊,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他再也不会孤单了。想起从小走过来的路,他的心时莫名的有些害怕,他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第二日中午,白洛飞便带着徐清长、薜离、南烟及几个待卫,押着云蝶儿去了约定地点万枫林,一到那里,就听得采儿的声音道:“把你的脏手拿开,就你那个丑八怪的模样,还敢推本小姐,下次定要砍了你的手。”
南烟寻声望去,却见几个人推着采儿向前走,她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一脸的怒色,她身后的那个人脸色发黑,似是极为不耐。为首的那人居然是那日被南烟喷了一脸绿豆糕的男子,莫非他就是钟痕?南烟微微一惊,看了白洛飞一眼,却见他不动声色,便知道他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份。
白洛飞见到钟痕,笑道:“没料到我们上次便已经见过面了,看来我们实在是有些缘份。当时若是知道太子大驾光临,飞无论如何也要好生招待太子一番,再替贱内赔罪,那日喷太子一脸的绿豆糕实属无意,还请见谅。”
钟痕一听这话,面色一黑,徐清长等忍不住轻笑出声,南烟一听这话便知道那人是钟痕无疑。采儿在旁大叫道:“二嫂,我也要吃绿豆糕!”
一群人笑的更加厉害,钟痕带来的那群人也有些忍俊不禁,他们实在是不敢想像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子被人喷满绿豆糕会是什么模样。
钟痕的眼里划过一丝冷意,淡淡的道:“世子,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韩王爷了,弑父篡位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哪天若得闲,还要向你请教一番。”此言一出,钟痕带来的那些待卫全都露出鄙夷的目光,徐清长等均面色大变。
白洛飞脸色转冷,声音也有些发冷的道:“说起来,应该是我向太子请教才对,那三日追魂散实在是妙得很。这样的杀父之仇我是不是今日也与太子一并清算?”
钟痕面色大变,没料到白洛飞这么快就知道白天城被下了三日追魂散的毒,却一瞬间他的面色又转为不屑,他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还会将处处追杀自己的人叫做父亲。
钟痕冷冷的道:“没料到韩王爷的胸怀那么宽广,对自己百般追杀的人还叫父亲,这份孝义实在是感人至深。不过王爷将我的未婚妻掠走又是什么意思?”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南烟实在是有些佩服他们的耐心,却也知道这次事关重大,两人都是极为小心。
白洛飞淡淡一笑道:“太子此言差矣,在下从未掠过太子的未婚妻,当时云小姐被坏人所掳,是我好意相救,怎的一到太子这里话的意思全变了?太子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去问问云小姐,看看我是否所言有虚。飞本打算寻个机会,送云小姐回西秦。只是在下与内人外出时被恶人所算计,直到昨日才脱身。一回到王府,便听得太子无缘无故抓了我的小妹来要挟,实在是想问问太子又是什么意思?”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仿佛这一切,白洛飞是百般委屈无奈,处处被钟痕所逼。
钟痕冷然道:“依王爷所言,这一切都是在下的错呢?”
白洛飞正色道:“青楚远离朝京,地处偏僻,与贵国接壤,然而这些年来一直和睦相处。飞秉承父志意与贵国安然相处,然则太子步步相逼,毒死我父王,绑架我小妹,又在我青楚境上暗自集结人马。飞倒是想问问太子,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是觉得我青楚无人,还是觉得飞的才能无法担任韩王?”
钟痕面色大变,他没有料到白洛飞对他的行踪查探的如此清楚,虽然他们曾在秀峰庵里有过一面之缘,也从白天城那里知道白洛飞不是好与之辈,却没料到白洛飞却是他身平仅逢的劲敌。而且此次他仅仅带了几个随从而来,对自己并无摛杀之心。可是从他的言词中,又步步为营,这样的一个对手,实在是有趣。
钟痕笑道:“韩王所言也太甚,我只是见令妹孤身一人上路,怕她遇上歹人,这才相留。只是这些奴才们传话传来传去,便将意思都传变了,还请韩王见谅。”
白洛飞哈哈大笑道:“若如此,那便是误会一场了!来人啦,还不快将云小姐放了!”说罢,又比了一个手势。
云蝶儿却道:“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呆在青楚。”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
对云蝶儿来讲,她不回去的理由实在太多,钟痕对他冷冷淡淡,身边女人无数。她深爱着他,妒忌心又重,对于以后的生活,她实在是不想想像。就算真的嫁给了钟痕,也如凤颜所言,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与其不快乐的呆在西秦的王宫,倒不如在青楚这块土地上生活,首先白洛飞又实在是个体贴的男人。
钟痕眉头皱成一团道:“蝶儿,不要闹了,跟我回去。”真是不识实务的笨女人,难道她没发现白洛飞没安好心吗?
云蝶儿却躲在白洛飞的身后道:“你若要我跟你回去也可以,却须依我三件事,否则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回去。”
南烟看着云蝶儿的举动,怒气暗暗上升,在旁插嘴道:“殿下现在应该相信蝶儿姑娘不是我们掠夺过来的了,你们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详谈。但是可不可以先把采儿先放了?”这都是些什么破事,死白洛飞,真是懂得勾引女人,回去了定要好好收拾他。
钟痕有些左右为难,这个白采儿若是放了,蝶儿不跟他走,他也白费力气了。若是不放,自己仿佛又成了个小人。沉呤片刻,比了个手势,便令待从将采儿放了。
白洛飞微微一笑,对云蝶儿道:“蝶儿姑娘,看来太子对姑娘的心意足可昭日月,姑娘还是随他回去吧!否则飞只怕又要担上不仁不义的罪名了。”
云蝶儿眼圈微红,一把拉住白洛飞的手道:“飞,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没有爱过我吗?如果我不跟他回去,你愿意娶我吗?”她倒不是真的有多爱白洛飞,而是突然觉得这是一个逼钟痕的绝佳好时机,这个时候若是不逼他实现自己的目的,以后只怕都极难了。
这一下变故,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南烟磨了磨牙,恨不得一拳打花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一脚将白洛飞踢飞。白洛飞眼神闪了闪,云蝶儿虽然是看着白洛飞的,却用眼侧的光在打量钟痕的脸色。白洛飞心里暗自冷笑,顿时明白了这个女人的主意。
白洛飞大笑道:“蝶儿姑娘开什么玩笑,飞虽对姑娘倾慕已久,却觉得姑娘有若天人,从未敢起其它心思。再则自知道姑娘是太子的未婚妻,更是将心里所有的念头全部打消,飞自认才疏学浅,实在是配不上姑娘,还请见谅。”开玩笑,他要是敢答应,不被南烟劈了才怪。当着自己娘子的面与其它的女人说些暖昧的话,无异于找死。
云蝶儿本来以为以她的姿色,白洛飞是断不会拒绝的,只是她实在是低估了男人的智商。她本来对白洛飞只是想着利用一番罢了,可是白洛飞的说词,却令她心里委屈于极。她好歹是西秦第一美女,除了钟痕外,何曾被人拒绝过?当下含着泪盯着白洛飞,她突然发现,白洛飞也帅气无比,一双眼睛隐隐发的着光,她的心莫名的动了动。
南烟看着云蝶儿眼神的变化,在旁低低的道:“蝶儿姑娘莫不是在妓院里呆长了时间,也变的有些水性扬花了。你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可是此时又这么般盯着我相公看,是什么意思?”她的心里也明白云蝶儿心情转换的原因,她实在是有些生气。
云蝶儿这才看了南烟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却发现她就是那个曾经羞辱自己的人,她正待反作,钟痕在旁叫道:“蝶儿别闹了,我们回去吧!”对钟痕来讲,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娶她是无可奈何之举,但是她此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太没有面子。若不是云帆还有利用价值,他此时是恨不得杀了她。
云蝶儿心时委屈万分,她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了,心里又悔又恨,双目狠狠的盯着南烟。南烟心底的怒气也上升了,这个女人实在是有和毛病,明明是她自己错在先,居然还敢这样瞪着她!她也毫不示弱,给反瞪了回去,只是云蝶儿眼里的恨意还是让她微微的惊了惊。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恨与恶霸,让原本美貌的她也变的丑陋无比,南烟莫名的想起了婠婠。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天际上空升起了几个烟花,白洛飞看到后微微的笑了笑,钟痕脸色大变。采儿刚回到白洛飞身边,钟痕飞速奔来,一把拉过云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