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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是谁?”女子看着拦在眼前的少年,尽管长得还可以,但是并没有给什么好眼色。

“在下金少秋,青阳镇金家长子,只是看到姑娘居然因为拒绝施舍穷人,就关闭一家医馆,在下觉得不合理,这件事咱们就应该要好好地说道说道。”金少秋站在了大夫面前,说道。

“金家?青阳镇金家是什么?没听说过。”女子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女子的眼色并没有因此有多大的改变,但是周围的人都脸色惶惶,不时地嘀咕“疯子,疯子!”。

“没听说过没关系,自我朝建立以来,哪有一个医馆,酒馆因为不施舍穷人而关闭家业的?这位姑娘请你说明一下。”金少秋不卑不亢地说道。

“为人者,当以德立世,何况是一行医者,不能为善,何以救治百姓?”女子义正言辞地说道。

“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何况只是一个大夫,一个医堂,开门不足四年,未有绯闻,何以封了他的医馆?只是因为一个人上门讨药?那么姑娘,在下求您给我十万两黄金,姑娘给吗?”金少秋说道,手伸到了姑娘的面前。

“你又不是穷苦人,凭什么要来乞讨?”

“按照你这个道理,明天一个穷苦人上门,你就会给钱?姑娘,新朝建立以来,因为战争流民千千万,不施舍,就要关门,那么天下何以为商?姑娘未曾养家,未曾出嫁,也未曾有过子女,不知天下艰辛,一个医馆的背后,是无数采药人的家业,若是今日一家医馆关了,今日青阳镇内药物必涨,百姓最终难以就医,姑娘的罪孽就大了!”金少秋说道,女子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便说道:“我不信。”

“大夫,麻烦问一下,你身后药户有多少家?”金少秋没有理会,转头问道。

“老夫不才,今日惹上祸事,但是老夫为人不亏于心,做事合情合理,某人身后共有医户三十七家,皆是青阳镇人士,共有人口一百二十余人,皆以采药为业,老夫虽没本事,但是未曾亏待过一家人!”大夫说道,眼神凛然,让周围的人顿生敬意。

“一百多人?”女子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区区一家医馆竟然养活了这么多人。

“为善不如为商,为善不过施舍,救助的百姓不过区区数十人,但是为商却能够救助上百上千人,这才是大善!”金少秋说道,慢慢地走到了那个求药的汉子身边,继续说道:“你是当兵回来的吧?”

“是,少爷!”大汉点了点头,尽管金少秋并没有帮他说话,但是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那你应该明白,自己都是一个兵了,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别人的乞讨你能要吗?”金少秋将药从他的手拿上拿了起来,掂了几下。

“我要!我为什么不要!”大汉从他的手拿去了药材,大声地说道:“我们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了,一句话就要我们回来,我们是回来了,家没了,娘病了,还没有钱给老娘治病,你叫我怎么办?”

“朝廷就没有给你遣散费吗?”女子听到大汉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遣散费?那么一点还好意思说什么遣散费?一共就十几两银子,回来还不够老娘一包的药,要是能够在家呆几年,老娘也不至于现在的地步啊!”大汉说着,低头大声说道:“老子就不应该去当兵,老子就不应该去啊!”

“怎么可能?朝廷怎么可能只给你那么一点钱!”女子不信。

“朝廷刚立,税收制度没有确立,再加上地方建设的需要,的确是没有钱给他们作为遣散费。”但是二十两也着实太少了,虽然前世退伍士兵也没有多少钱,但是毕竟那么多福利摆在他面前,但是他可没有听说过他们有什么福利!

金少秋的话并没有没有让女子的眼色好转,眼间的愤怒更加严重,似乎可以喷出怒火。说道:“这是朝廷的错,是朝廷亏待你们了!”

大汉对于女子的道歉并没有什么表示,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说大点,最多也就是一个心系天下的女人罢了!

“你也是一个汉子了,双脚双手也都在,总要学会自力更生了,要别人的施舍算什么话,再说了,药钱没有可以zh

挣,可以去借,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跪下的,明日去我家,我会给你安排干活的!”金少秋说道,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鼓励他,虽然看起来有点怪异,但是大汉点了点头。

“不过今天我有点奇怪了,不就是不施舍别人嘛!怎么那么容易就起哄呢,刚才我便注意到一个人了,现在是你自己出来呢?还是我把你揪出来呢?”金少秋说道,自己的眼神却看向了一个方向,只见一道人影在人群里面躲来躲去,明显是向规避金少秋。

“行啦,别躲了,我请你出来,这总行了吧!”金少秋说道,自己走向了人群里面,一只手拉出来一个汉子,带到了人群的中央,说道:“刚才是你起哄吧?说吧,你是谁?”

“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过路的,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那人目光不断地闪躲,连金少秋的眼睛都不敢看。

“他我知道,他是城南的另一家药堂的掌柜!”在人群之中,一个行人道出真相。

“城南的?那家据说不是骗子吗?要价特别高,但是治病也不好,好多人送到他那儿,都没有了活路,原来是他啊!”

“原来是他!难怪今天过来了,原来是想落井下石的!”

“自作孽不可活,今日怎么看他下的台去!就应该把他送到官府去。”

没有想到自己一抓人,就抓出来一个祸害,自己这黄金右手除了那么一丝寂寞的余味之外,竟然还有这个作用,看来以后还是要对他温柔一点。

“那个大叔,这个人你说怎么办?他在你的地方闹事,你自己看着办吧!”金少秋将他推到了大夫面前,但是他摇了摇头,说道:“放了他吧,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不碍事!”

大夫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继续笑着对金少秋说道:“今天的事,就多谢金少爷了,进来喝杯茶吧!”

“大夫,今日之事,是我误会你了,十分抱歉!”女子也赶忙向大夫道歉,大夫则是摇了摇头。

“散了吧,我还要给他们看病呢!”大夫说道,挥了挥手,周围的人也是散开了,女子也是觉得不好,再三道歉,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少秋,随后离开。

金少秋也是放开那个人,那人一转眼便消失在街道上,众人散净,买药的买药,看病的看病。

“金少爷,里面请!”大夫恭敬地将金少秋请进了堂内,今日之围,多亏金少秋将他解了,否则即使没有被封,但是自己的招牌也就算是砸了,大夫对于他来说,则是十分感激了。“多谢,那就叨扰了。”

“妙药堂,今日整不死你,我就明日再来!”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将妙药堂的招牌记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