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罗马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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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伊特拉斯坎人统治下的罗马

当然,我们不能把罗马的建城神话说成是罗马城的创建史事实上,罗马城的建立,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而是经几代人逐渐发展而成的。正如西方流行的谚语所说的:“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罗马地区很早就有人居住,郊外发掘出了约3万年前的尼安得特人的头盖骨。新石器时代,利古利亚人大概从非洲经西班牙和法国一带夹到意大利。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左右,古意大利人的祖先、操印欧语系的一些部落进人意大利,他们可能来自多瑙河沿岸和喀尔巴千山周围。拉丁人就是这些部落中的一支。罗马人也是拉丁人。拉丁人定居在意大利中部的拉丁姆平原。这是块约有48公里宽、96公里长的地区,从坎帕尼亚的北缘一直延伸到台伯河和罗马地区。这里的土着居民以畜牧业为主,土葬死者。新来的拉丁人主要经营农业,用轻便犁翻耕土地,火葬死者。还有一些来自意大利南部的移民,他们和土着居民一样土葬而不是火葬死者。拉丁姆平原之一角和通向阿尔班山的亚平宁大道到公元前1000年代早期,拉丁姆平原的居民就已基本过定居生活丁,细耕农业取代了游牧生活,出现了一些城镇,罗马就是其中之一。随后,在公元前9世纪和公元前8世纪,又有一批移民定居罗马。他们虽也操印欧语,但习俗和前一批移民有所不同。前一批移民实行火葬。死者的骨灰收集到骨灰瓮里,放人一个大的球形罐中,再将这球形罐放进一个挖好的深深的圆形小坑中,上面用石板盖上。骨灰瓮的形状犹如人生前居住的房子的小模型。后一批移民实行土葬。

死者的尸体被放人一个挖成凹形的原木或粗糙的石棺中,再埋人长方形的坑或沟里。有时旁边还放上一列石头。这两种埋葬死者的方式,有时并排在一起,有的甚至靠得很近。这种情况说明,这两批人,可能还有更早来罗马定居的居民,正逐渐地融合在一起,共同组成了早期的罗马人。秘特拉渐坎太,这时也来到罗马。他们板居何地,从何地庄颧琳侄令也嫦稗,姑说厂没有一个得到蟒认前答案。一有人把他们擎马诗人维省尔的史诗《埃涅阿斯记》连在一起,说他们来自小亚细亚特洛耶城。这可能有一点牵强附会,创建罗马城的传说也说罗马人的板先来自特格耶。不过扩伊特拉渐坎人来自东方是不容置疑的。在埃及的废城中有伊特拉斯坎人13世纪在三角洲沿海活动的痕迹。他们的文化遗存,明显地具有东方的特点。他们的艺术完全接受了希腊影响。但它所显示的强烈宗教感情与粗野的体力的奇妙结合以及所显示的妇女的突出地位,却是无与伦比的。它既类似子希腊艺术的一种外省变种,又具有明显的独创性。他们的宗教信仰显示他们可能来自小亚细亚或比小亚细亚更远的地方。他们的农业技术令人想起两河流域的农业技术。伊特拉斯坎人使用的文字是由意大利南部希腊殖民者所使用的字母演变而来的,遗博的是,除了能读出这些文字中的26个字母外,仍一无所知。这种语言文字似乎并不是印欧语系的一部分。这也进一步证实,他们可能来自东方。他们从公元前1000年开始陆续来到意大利,夺占了台伯河以北的大部分地区,定居下来。受地理环境的限制,他们大都聚集在有数的几个有吸引力的适宜定居的地方,创建他们的城市。按传统说法,伊特技斯坎人在伊特拉里亚地区建立了12个城市。大概,12只是个约数。

每个城市似乎都是独立的,树木茂盛的山林把这些城市隔开了。尽管名义上可能有一位统治全国的国王,实际上,每个城市都倾向自行其是。伊特技斯坎人要比拉丁人文明和进步得多。正是在伊特拉斯坎人的影响下,特别是在伊特拉斯坎的南部诸城市的影响下,罗马才从一个杂乱的茅舍村落变成一个域市。伊特技斯坎人是罗马人的最早的启蒙老师。罗马的台伯河上的浅滩是拉丁人和伊特技斯坎人做交易的重要市场,有许多商人聚集在这里。这个浅滩是罗马的发样地。伊特拉斯坎商人在这里用铁制的工具或武器交换技丁人的谷物和牛。罗马地区这时并不是只有拉丁人,罗马的各山丘上杂居着不同种族的人,除主要从事农业的拉丁人外,也有伊特拉斯坎商人和地主,甚至还有来自海外的陌生人,附近地区罗的马各,种国逃难者也到这里来寻求庇护和谋生。可能在公元前7世纪早期,居住在帕拉丁、埃斯奎林和凯里安山坡上的几个集团,出于宗教和政治的目的,组成丁七丘同盟。随后,七丘同盟又和奎林纳尔、纳米的尔的居民联合。这个新的联合体的居民分属三个部落,包括以帕拉丁为中心的拉丁人、以奎林纳尔为中心的萨宾人和以凯里安为中心的伊特拉斯坎人。这个新的联合体组成丁一个比七丘同盟更大的四区罗马。四区罗马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它的边界是一条神圣的犁沟,这条犁沟是由一头白色公牛和一头白色母牛拉着青铜犁犁出米的。罗慕路建城的传说可能是把这件事转移到罗慕路身上了。四区罗马韵建立是罗马建城的标志。准确的时间现在还无法确定。传统的观点,认为是公元前753年。不过,这个年代,并无令人信服的证据,是不可靠的。确定这样一个年代,不过是一些历史学家为丁说明罗马王政时代诸王的可靠性。而王政时代的诸王也是不可靠的。也有一些历史学家提出其他一些年代,但和公元前53年一样,无根据的推测成分要大于实事求是的论证。罗马城市化的时间可能要比公元前753年晚一些。准动建立四区罗马,或者说,罗马坡市化的领寻者,传说,是罗慕路,实际上,是伊特拉斯坎人。是比拉丁人文明进步的伊特拉斯坎人领寻了罗马的城市化,建立罗马坡邦,迈出了罗马发展进程中的重要一步。

后来的罗马人出于罗马人的优越感,不愿承认这一点,不愿承认后来被他们赶出罗马的伊特拉斯坎人曾是他们的领导人和老师。但从愈来愈多的考古学发现来看,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甚至在所谓罗慕路之墓的慕碑上的文字都是伊特拉斯坎文。伊特拉斯坎人的统治在罗马历史上有无法抹掉的印迹。1930年在圣奥博诺底下挖掘出古代神庙,证实了公元前6世纪伊特拉斯坎诸王的存在。罗马成为伊特拉斯坎人的城邦,对罗马的发展有看重大的意义。一是使罗马迅速发展,城市化了;二是伊特拉斯坎人的统治,锤炼了罗马人的斗争精神和集体主义。伊特拉斯坎人开始时,是拉丁人的老师、领导者,也是竞争对手,占上风的是伊特拉斯坎人。最早的罗马城的主人或统治老或领导人是伊特拉斯坎人,而不是拉丁人,或者说,不是罗马人。公元前8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也就是伊特拉斯坎人在罗马居于统治地位的时期,史称罗马王政时代。传说(考古只发现公元前6世纪的伊特拉斯坎诸王)这个时期,罗马出现了前后相继的7个王,前面4个王是罗马人,也就是说是拉丁人,集一个王就是罗慕路。后而三个王是伊特拉斯坎人。这个王政时代和罗马创建的传说一样,虚构的或分要大于事实。一是时间提前了,如果罗马城是罗慕路所建,时间只可前在公元前7世纪早期,而不会是公元前8世纪;二是前面的四个拉丁人的王可能是出于民族自豪感的需要面虚构出来的。罗马人后来成了地中海的主人,他们自认是爱神、战神的裔,受神的宠爱,是注定要当世界的霸主的,他们决愿意自己的历史从伊特拉斯坎人的统治开始,他们不许自己引以自豪的祖先是伊特拉斯坎国王的臣民。罗人虽缺乏想象力,但出于强烈的民族自豪感,还是虚了前面四个拉丁人的王。

不过,罗马开始是个君主国的追忆却是可靠的。伊特拉斯坎国王已被考古学所证实。然而,所谓王政时I所列举的后三个伊特拉斯坎人国王的名字却也可能有6构的成分,因为最后一名国王叫塔尔奎尼乌斯·休拍刁斯。而休拍布斯的意思是骄傲的。罗马北边不远处的古希里镇伊特拉斯坎人的一条墓遗图中的一座墓穴中,墓壁上刻有死者的名手可能是塔尔奎尼斯的后代。接罗马传统,这是前一代罗马国王的名字,目的可能是要把坏事都归罪于他。至少,这不是真名,而是绰号。但是,这里的王类似古希腊荷马时代的“巴塞勒斯”,是军事首领、最高审判官和最高祭司,而不是具有专制权力的君主。犹如中国古代的尧、舜一样,既没有绝对的权力,也不是世袭的。他们的权力受到各种限制。伊特拉斯坎人如何成为主要居民是拉丁人的罗马的国王?传说告诉我们,第一任伊特拉斯坎人国王是和平地取得王位的,也就是说是在罗马人拥戴下登上王座的,战神的后裔怎么会拥戴一个伊特拉斯坎人做自己的领袖?这显然是为了掩盖罗马曾袖迫归属异族的事实。事实是,公元前8世纪,伊特拉斯坎人在伊特拉里亚建立一系列城邦之时,罗马就是他们凯舰扩展的他方。大约就在公元前750年前后,也就是在传说的罗慕路创建罗马城的时候,有一个伊特拉斯坎贵族率领一部分伊特拉斯坎人,渡过台伯河,赶走了拉丁族首领,占据丁帕拉丁堡垒,并以此城堡作为王宫,进而又拉制了罗马周围的村庄,逐渐地融合为罗马城。随后,伊特拉斯坎人的势力在拉丁姆进一步扩展,甚至拉丁部落的首镇阿尔巴?隆加也落人伊特拉斯坎人之手。罗马则完全成为伊特拉斯坎人统治下的城邦王国。这个伊特拉斯坎人统治下的城邦,开始时,分成三个部落(特里布斯),一些国学者认为,三个部落代表三个不同的种族,一个是拉丁人部落,一个是萨宾人部落,一个是伊特拉斯坎人部落。这和最初的罗马的三个不同种族的居民相一致。但这三个部落的名称却都是伊特拉斯坎的,因此,它们可能是伊特拉斯坎统治者建立的无任何种族差别的新机构。每个部落分成10个胞族(库里亚)地区,每个胞族或区有10个氏族或家庭群(不一定按种族划分),共有300个氏族。

王,并没国王的真正权力,原意是指导者,役有民政权力。王的职位是由前任推荐,由库里亚大会,也就是民众大会选出,而在第二次民众大会上正式就职。管理机构,除王外,还有元老院和库里亚会议。元老院的元老来自各氏族的族长。他们最初是由某个氏族从某个家庭选出来的。元老院的主要职责是作为王的咨询机构,是王对外对内致策的顾问。在王的参与下,元老院还有权批准和否决库里亚会议的决议案。每个氏族从某个家庭选元老逐渐成丁演例。结果形成了氏族是贵,产生了贵族家庭。库里亚会议是按库里亚,即胞族,召开的民众大会,是罗马最早的公民大会,是最高政权的代表。但实际上,大会只是通过王作出的决议,而这些决议又是王在和元老院磋商后变给库里亚会议的。王死后,继任者由库里亚会议选举产生。库里亚制度还是是早的罗马军事组织的基础。罗马军队由一支有3000名步兵和300名骑兵的军团组成,每一部落分别出1000人和100人,而每一库里亚则分别出100人和10人。罗马社会的最基本单位是家庭。家庭或家族、氏族成家族群,具有压倒一切的重要性。罗马人的家庭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没有一夫多妻的家庭,罗马没有妾的概念,像中国古代一妻多妾的假一夫一妻制也是没有的。一旦一对年轻人举行了所谓原始之圣礼结婚仪式,确立夫妻关系,这种关系就不能破灭,妇女一生永为夫之所有。家长在家庭中有绝对的权力。在家里,家长的话就是严格的法律,不仅妇女毫无权利,而且,只要他活着,他的儿子就决不会成年,就必须听命子父亲—家长,就没有独立性。这种观念,可以说,是罗马后来发展为有全能之王(国家之父)的帝国的思想基础。罗马氏族间之结婚,称为罗马之结婚,所生之子,即为罗马公民。诸氏族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罗马公民资格。公民与非公民所生之子,也不能算罗马公民。公民之子,称为有父者,贵族一词即源子此。与贵族相对的是平民,意为充数者。他们不展子罗马氏族成员,没有氏族权利,无权分得土地,但有服兵役的义务。

尚有一种被称为“被保护人”的人。他们或是破产的氏族成员,或是平民。他们寻求到某一贵族保护,从贵族那里取得一块份地,但必须为贵族服没和负担一定的义务,战时还要以亲兵身份随同出征。罗马人主要从事农业,并已普遍使用铁器。农业是最受人尊敬的行业,就像中国把农业看成是本业一样,罗马人也把农业看成是诸业之首。贵族除农业外,不从事其他行业。商业已超越了以物易物阶段,也不用牛和谷物作中介物,而开始用粗糙的钢板进行交易,不过钢板上刻有牛。公元前6世纪,随着罗马的发展,贵族和平民的矛盾尖锐化起来。传说中的第六任王塞尔维乌斯·塔利乌斯(约公元前578-534),依靠平民的支持,对国家制度进行了改革。罗马的原来的三个部落被按地域重新分为四个部落,乡村附庸则分为17个部落。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部落组织被以地域关系划分的新部落所取代。新的部落组织是征兵和收税的基本单位。库里亚会议新的森图里亚大会所取代。森图里亚大会是建立在按财产多寡划分社会等级的基础上的。所有罗马居民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凡是前够负担兵役的,部按财产的多少分成五织,五级以下的贫民,被称为无产看,不列级。每级提供数目不同的百人队(森图里亚)。百人队是罗马军队的基本单位。公民服兵役要自带武器装备。最富的一级出80个百人队,次富的18个,第三级20个,第四缘22个,第五级30个,无产者出1个。第一等级还出18个骑兵百人队。森图里亚(百人队)大会,不是按人投票,而是按森图里亚投票,一个森图里亚一票。

由于富人组成了半数以上的森图里亚,因此,在森图里亚大会上富人的意见是决定性的。富人是森图里亚大会的多数党、执政党。在这种制度下,优先考虑的已不是出身,而是财富的多少了。原来库里亚会议的宜布战争、选举官吏和宣判等权力都转归森图里亚大会了。森图里亚也是新的军事制度的基础。军队以百人队,也就是森图里亚,为基本单位,主要由那些有钱自备战马和盔甲的人组成。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支贵族的军队,人口最富裕的那部分组成了战斗力最强的重装备步兵和骑兵。考古发现证明,公元前6世纪,源于希腊的整套重装备兵武器,包括圆盾、会属盔甲和投枪等,开始按伊特拉斯坎人有效地使用了。由于军队和森图里亚大会结合在一起,因此,每年春天,森图里亚大会,也成了罗马军队出征的战斗动员会。大会具有一种战斗的团结精神。罗马军队与森图里亚大会的这种关系,结养了罗马人严格服从的品性。塞尔维乌斯改革使罗马进人一个新阶段,尽管有人认为,不能把改革归功于他,时间上大概要晚得多。改单措施是适合当时社会发属需要的,它破坏了以个人血缘关系为基础的古代社会制度,代之而起的是一个新的、以地区划分和财产差别为基础的真正的国家制度。(思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这样,伊特拉斯坎人统治罗马两个世纪,建立起一套较完整的统治机构,同时,也使罗马的经济文化都有长足的进步。罗马的面貌大大改变了。在罗马修建了一条石块构成的、拱形结构的坚固排水沟,广场再也不会被洪水淹没了,在帕拉丁山修建了王宫,台伯河上架起了第一座木桥。卡皮托林矗立起朱庇特、朱诺和密涅瓦三位一体大庙。朱庇特取代了马尔斯,成为罗马的主神。阿文廷山上修建了狄安娜神庙。狄安娜是光明女神?森林女神和生亨女神。这些神的崇拜和神庙的修建,显然有希腊人的影响。希腊人是罗马人的又一重要老师。罗马的许多东两都有希腊影响的痕迹。罗马的不少神是和希腊神时应的,是希腊神的翻版。如朱庇特对应宙斯,维纳斯对应阿佛济狄特等。

罗马的疆域扩大了,在两北,打败了拉丁人的重要城镇阿尔巴·隆加,一些阿尔巴的主要家族移居到罗马。在两南,扩腊到海边,并在台伯河河口建立了奥斯提亚港,以便开发附近的盐场。然而,这时的罗马仍是个弹丸小国。这是所有城邦国家的特点,罗马就是在这样一个弹丸小国的基础上发展成大帝国的。罗马虽长期处于伊特拉斯坎人统治下,其主要居民却仍是拉丁人,说的语言也是拉丁语,伊特拉斯坎统治者没有也没力量同化罗马的拉丁人。大约在公元前510年前后,也就是中国的春秋时代。伊特拉斯坎最后一任罗马国王塔尔奎尼乌斯·休拍布斯被罗马人赶下台了。休拍布斯是名暴君。传说罗马一个有夫之妇被他儿子强奸自杀了,激起了本来就对休拍布斯暴政不满的罗马人的公愤,罗马人暴动了,把暴君和他的家族驱逐出罗马,伊特拉斯坎王朝就这样结束了。塔尔奎尼乌斯·休拍布斯随后虽想夺回被剥夺了的权力,却没有成功。其他一些伊特拉斯坎的城邦也曾攻击和成胁罗马,结果也以失败而告终。随着伊特拉斯坎人大败于希腊人在西而虽的最大殖民城市叙拉古和北上致力于在高卢发展,伊特拉斯坎人已无力也无暇威胁罗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