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郎腿上的肉被挖去了好大一块,方才清理干净那些腐坏化脓的烂肉。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秦娆依旧面无表情道:“需不需要我帮你报官。”
她记得原本的秦娆同这里的县令是忘年交来着。
这个时代同她所知道的历史是完全不同的。
且这个时代不奉行儒术,父杀子并非无罪,虐待重伤也会被刑责。
姜二郎吞了吞口水,好半天后才想起来回答:“不,不用了。这是我大哥扎的,他说读书就要头悬梁,锥刺股……”
他丝毫不敢隐瞒。
生怕会让秦娆不高兴,他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说,女霸王是会撕人的,还吃小孩儿。
总之,很恐怖的。
秦娆心里惊讶的不行,脸色更是冷沉了几分:“你大哥的锥刺股就是扎你大腿?”
姜二郎点了点头,末了又怕秦娆会不高兴,嗯嗯了两声:“是的。”
秦娆觉得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奇葩,她冷哼了一声:“那他头悬梁岂不是还要把你吊起来?”
真是欠揍。
这根本就是个熊孩子吧!
也难怪,瞧姜家二老那个样子,也教育不出什么好孩子来。
倒是被他们放养的姜二郎,还算正常。
至少目前看着还是挺乖的。
她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想要给他一点安慰。
不料姜二郎的身子都有些发抖,气竭声颤道:“倒没有吊起来,就是会,会像你这样拽我头发。”
秦娆的手一僵。
随后面色冷淡的收回了手。
她转而看向大夫道:“他这样子需不需要住院……嗯,住在这观察两天。”
大夫犹豫了一阵子。
他有些摸不透秦娆的意思。
她这是想让人在这里,还是不想在这里呢?
好像刚刚这姜家二小子让她不开心了样子。
见大夫表情丰富,多番转换,秦娆疑惑的嗯了一声,又多看了他两眼。
就是配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些让人腿打颤。
“不,不用。”大夫赶忙道:“他的伤,只要不沾水,不劳累,好好养上一个月也就无事了。”
见秦娆脸色依旧冷清,且眉头还微微皱了起来,他又赶紧补充道:“当然干着活也是不打紧的,只要不是太过于劳累即可。”
但其实,秦娆只是在疑惑,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这么抗造的么?
自愈力这么厉害,这般严重的伤,不打针没缝合,竟然只需要养一个月就好?
只是大夫坚持如此说,她这个医学小白也就只能是遵从医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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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郎被秦娆安排给秦母带回去。
秦母不免有些抱怨:“娆娆,你就不回家住几天么?今个可是你的大婚之夜……”
秦娆皱眉道:“他这个样子,你还想让我们圆房?”
让她在上面自己动么?
周扒皮也没这么不通人性吧。
秦母见她不快,顿时不敢再说话,生怕会让母女关系变得更紧张。
但也因此对姜二郎更加不满了。
这一路上对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姜二郎似乎也十分会察言观色,一直都在很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本就是从一个不幸的地方换到另一个不幸的地方,他从未有过什么期待。
左不过这么些年,他已经过来了么。
说不定在秦家,他会有更多的机会逃跑。
毕竟那个女人,似乎不怎么回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