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遇见了徐文宣以后,苏忆晚就开始魂不守舍。
日子转眼就立了秋……
“竹桃啊,明天初十了,陪我去红鸾观走走可好?“苏忆晚对正在给她梳头的竹桃说道。
“小姐,您和徐家公子不都是已经定亲了么,怎么还要去那红鸾观?“竹桃边给苏忆晚编起头发边说着。
“这次不一样啊,算是……还愿了吧。”苏忆晚害羞的笑了笑。
“小姐去哪,竹桃自然是跟着的,已经三年了,小姐的诚心总算是打动了那红鸾仙子了。”竹桃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小姐你看这次这头发怎么样,我新研究的。”竹桃边说边递给苏忆晚铜镜。
苏忆晚左右转头看了下,“我家竹桃最手巧了!”
第二日……
红鸾观院内有棵很大的榕树,树上栓满了红线,遮了榕树原本的面貌。
树上有的线上栓了牌子,有的没有栓,栓牌子的一般都是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那些红线也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有的老化,有的泛白,有的呈淡粉色,那些鲜红色的,一看就是新栓上去的。
此前的苏忆晚每个月都来这红鸾观祈愿,希望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不过今天,她是打算来写牌子的。
徐……文……宣……苏……忆……晚……
苏忆晚正认真的一笔一划写着她和徐文宣的名字,怕有什么差池。
苏忆晚思绪了一下,又在牌子后面写下了永结同心。她笑的像个小女孩。
写完后系了红线正开心的要挂到树上。
“这位姑娘。”树后闪出一个人,着一身黑衣,衣身布满暗红色花纹。
苏忆晚吓了一跳,手拿的牌子差点掉到了地上,但是又更紧的抓在了手里。
“苏忆晚,苏小姐?”男子继续说道。
苏忆晚下意识后退,抓住了竹桃的胳膊。
苏忆晚观察着男子,肌肤洁白似雪,唇红齿白,不似这洛城的人。
“您,哪位?怎么认得我?”苏忆晚强装镇定,经了上次她的内心其实早已惶恐不安。
“苏小姐大可不必多问我是谁,我知道你就可以了,你真的以为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这小木牌子上,你就能得到你心上人的心?”男子继续说,没有丝毫的表情。
“再说了,这红鸾仙子可不管姻缘。”男子依旧没有表情。
“不管姻缘?”苏忆晚小声诧异,但男子似是没听到,并没接她的话。
“来,我帮你拴上,你大可试试。”男子说着向前两步夺走了苏忆晚手里的牌子。
“啊?!”苏忆晚不禁出声。
栓完牌子,男子又说:“三日后,让你家父设宴,宴请徐家父子,看你的徐少爷会不会出席?”
“出,出席怎么样,不出席,又怎么样?”竹桃壮着胆子问。
“我断他不会出席,因为,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啊。”男子看向苏忆晚。
苏忆晚攥紧了拳头。
“五日后,这月十五,他若没出席,你便来找我。”男子转身将要离开。
“你怎知他心里没有,在这洛城他还能有谁?”苏忆晚目光的坚定。
苏忆晚自己觉得,在这洛城还有谁能比过她苏忆晚?
不管是才情,家境,苏忆晚自认她都是徐家少奶奶的不二人选。
“辰时你来,我有办法帮你留住心上人。”男子边说边走远了。
苏宅……
“爹爹,三日后,你设宴宴请徐家老爷和徐家少爷,您看可好?”苏忆晚拉着苏家老爷的手臂撒娇。
“怎么突然想起来宴请徐家?”苏老爷被苏忆晚晃着手臂都不好喝茶,干脆放了下来。
“您看啊,这都定了亲,两家人是不是该一起坐坐?再说了徐家给了那么多的定亲礼,于情于理,怎么也要请徐家吃个饭吧?”苏忆晚对苏老爷眨眨眼。
苏家老爷看了看苏忆晚,抽出手臂笑了笑,拍了拍苏忆晚的头,“我家忆晚越来越懂事了。”
三日后……
徐家老爷如约而至,苏忆晚望穿了脖子,也没看到徐文宣。
徐文宣果然没有来,一顿饭吃下来,苏忆晚略显尴尬。
徐家老爷说徐文宣近几日身体不适,不过应承苏忆晚有空就都过去坐坐,婚前也好和徐文宣多联络联络感情。
苏忆晚听闻徐文宣身体不适,不知道是敷衍还是真有其事,不过都心疼了一下,听到后面徐老爷让她平时多去坐坐,苏忆晚甚是开心。
苏忆晚当晚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徐文宣牵着她的手在逛园子,同父亲说的儿时一样,但不是当年三岁的自己和五岁的徐文宣,而是现在的她,梦里的苏忆晚笑靥如花。
忽而一转,徐文宣甩开了她的手,策马飞驰,院子里的各种花草迅速衰败,周遭黑暗,只剩下苏忆晚自己。
苏忆晚想伸手去抓住徐文宣,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向前追去,忽而掉入了深渊一样,猛地……
苏忆晚惊醒了。
苏忆晚的额头沁出了细小的汗珠,还好只是一个梦,她安慰自己。
转日……
“小姐,明天你会去那棵老榕树么?”竹桃摆弄着新剪来的蔷薇花枝。
“什么老榕树啊?”苏忆晚心不在焉。
“红鸾观院子里的老榕树啊,竹桃知道小姐思慕徐少爷,可是昨天徐少爷真的没去,不是么?”竹桃修剪了下花枝。
苏忆晚还在回想着昨晚的那个梦,并未理会竹桃说了什么。
竹桃看着苏忆晚望着蔷薇花出神,“小姐,今天这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啊,没有。”苏忆晚回过神。
“小姐,你真的相信那位黑衣男子么?”竹桃停顿了下,继续说,“竹桃总觉得不安。”
“别多想了,放心吧,我不会去的,凭空的陌生人,我也不安。”苏忆晚说着去摸那蔷薇花。
“啊!”苏忆晚缩回了手。
“小姐,小姐,怎么了?”竹桃拉过苏忆晚的手,看着苏忆晚刚被蔷薇花刺扎伤的手指。
苏忆晚的指肚冒出了一小滴血珠。
“小姐,小姐,怪我了,怪竹桃没把刺都剪掉。”竹桃焦急的说着,“小姐你等下,我去拿药。”
“哎呀,是我不小心,这么一点小伤,不要紧的。”苏忆晚说着抽出了手,抹了一下。
竹桃有点发愣,她觉得苏忆晚变了,曾经的苏忆晚就算没这样出个小血珠,就算划个小印子也要跟她耍上许久的。
阴历十五……
“你果然来了。“说话的正是那日的黑衣男子。
苏忆晚辰时来到红鸾观的时候男子已经等在了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