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见,我谁都不见!”徐文宣头冲着里,躺在床上闹着。
袁晔对徐文宣说:“文宣兄,你对着墙说话,墙也听不懂啊。”
自那日徐文宣回来后,便再没出过这屋子,没再说过一句话。
徐文宣就这么闷闷不乐着,时而叹气,时而发呆。
徐家请了几位郎中都说瞧不了,徐老爷大拍桌子叫着,“走!都走!”
后来徐家老爷派人去请先生,却被告知先生远修去了。
徐老爷捂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
然而昨日……
徐家的门被叩响,守门家丁出门后看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翁,刚要赶他走。
“你家公子是不是病了?”老翁眉开眼笑。
家丁愣了一下,不过转而说到:“我家公子病了,全城的人都快知道了。”
“我能帮他。”老翁眯起了眼睛。
家丁将信将疑,“那你等等。”跑着去通报了。
片刻。
“我家老爷叫你进去,”家丁回来告知老翁,并示意旁边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小的领路。
老翁笑眯眯的跟着进了徐家。
徐家老爷正在院子里踱着步子,双手背着后,听见脚步声侧了头,上下打量了老翁一番,“您说您有法子?”
“正是,正是。”老翁满眼笑意。
徐家老爷的眼里就充满了怀疑。“要不您和我去看看?”
“不必,不必。”老翁看着刚刚领路的家丁走远。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色锦缎的小盒子。
老翁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颗红色似红豆大小的珠子。徐家老爷看了一眼。
“哎,不对不对,拿错了,”老翁自言着放回盒子,又掏出一个蓝色的锦缎盒子。“嗯,这回没错了。”
因为这幕徐家老爷刚才那一点点的信任感,霎时就消失的没了踪迹。
“嘿嘿嘿。”老翁笑着打开了盒子,这次的珠子看上去更小了点,米色透白。
“把这个,今日子时过半给你儿子吃了。”老翁说着盖上盒子递给徐家老爷。
徐家老爷并没伸手去接。
老翁好像意会,继而说:“相信我,你家公子这毛病只有我能解。”
老翁说着拿起徐老爷的手把盒子放在了徐老爷的手掌里。
“这……”徐家老爷一脸茫然。
“不过这药吃了以后吧,可能会有点副作用。”老翁抽回自己的手说到。“不过也还好吧,也不用太担心,过个两三日便好了。”
老翁转身将要离开。
“老者,请留步,您看都没看怎知我家宣儿得的什么毛病?还是……”徐家老爷言到。
老翁并未回头,边走摆着手,“我啊,不用瞧,他这啊,是害了相思……”
老翁前脚刚离开徐家,徐家老爷便派人悄悄跟踪了老翁。
两个时辰后,那人才回来。
“怎么样?”徐家老爷神色紧张。“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老爷……“家侍停顿了一下,眼神示意了下旁人,此事不便更多人知晓。
徐家老爷会意,“你们先都下去吧。”边抬手边说。
侍女们请了礼一一退去。
家侍继而说,“老爷,我跟着他出了城,眼看他进了那红鸾观。您猜怎么着?”家侍说了一半回问。
“我猜?我猜?我能猜我还叫你去干什么?别卖关子,快说!”徐家老爷有些愠怒。
“我在那红鸾观外等了一个时辰,见他一直没出来,而后我进去查看,可那观里,一个人都没有!”家侍说到一半的时候差点又加上那句,您猜怎么着,但是马上意识到,就接着说了下去。
“里外都找了?看仔细了?”徐家老爷眼神诧异,忽而贴近了家侍。
“回老爷,转了两圈,都没发现刚才的老翁。”家侍下意识想要后退。
徐家老爷直起了身子,若有所思。
“老爷。那……”家侍怯懦。
“那个……这件事不要与别人讲起。”徐家老爷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老爷。”家侍瑟瑟发抖,好在没听老爷和他说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不过关于那个老翁,家侍却怎么也想不通。
“诶,内谁,回来回来。”家侍正在回走,忽然徐家老爷叫住了他,家侍心里一紧。
“你叫什么?”徐老爷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子。
“回老爷,小的从三岁入徐家,就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罐子。”罐子低下了头。
“罐子?这是什么破名字,谁给你起的?”徐老爷愣了下。
“回老爷,徐管家给取的,徐家人多,但是有名字的并不多,都是随便一个叫着。”罐子继续说。
“那,从今天起,就给你徐姓,单名翊字。”徐老爷对罐子说。
罐子有点茫然,觉然似梦,“徐翊,徐翊,他小声念着。”
“谢老爷赐名!”罐子跪拜徐家老爷。
“你起来,我和你说点事。”徐老爷示意徐翊起身。
名字果然不会那么轻易,徐翊心想。
“徐翊啊,你记住你这个翊,是辅佐,帮助的意思,我是以后让你就跟着少爷了,以后帮我看着点少爷。”徐家老爷把手搭在徐翊的肩上。
“多谢老爷!”徐翊又欲行顿首礼,却被苏家老爷拦住了。
“以后你就是少爷的贴身侍从,在这家里仅次于徐管家了,所以没什么特殊情况不用行顿首礼,拱手礼就行。”徐家老爷边说着边向门外看看了。
徐翊哭了。
等徐家老爷关门回头的时候很是诧异,“你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呢?”
“老爷,徐翊从没感觉这么温暖过,徐翊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翊边哭边说。
“打住,打住,你这孩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徐家老爷招招手,“来,我和你说正事。”
徐翊凑过前去。
徐家老爷从内袖掏出了一个蓝缎的锦盒,就是此前老翁留给徐家老爷那个。
“徐翊,今晚子时过半,你把这个给少爷吃了。”徐家老爷边说着边把盒子交到了徐翊手上。
“老爷,这……”徐翊接过盒子,手有点颤抖。
“别怕,相信我,我也相信你!”徐家老爷眼神坚定。“再说了,我能害我自己的儿子么?”
徐翊心想,这突如其来的连升三级,有点受宠若惊,可看着徐老爷这么信任自己,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老爷,您放心,徐翊定当不负所托!”徐翊双手抱拳。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徐家老爷拍上了徐翊的肩。
“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我和徐管家知会一声,一会儿你就搬到西院去。”徐家老爷收回手时继续说到。
“谢老爷,徐翊先行告退。”徐翊请了礼出了门去。
后边这徐家老爷一番话给徐翊的紧张感,让得到名字的徐翊没来得及去感受喜悦。
再回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