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免不了问:“你为何不去瞧一下他,兴许他不肯醒,就是在等你呢。”
“不能去。”清芜别开眼睛去,眼神有些飘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来,语气变得十分的冰冷:“虽然他是为了我才受了伤,但是,我也不会感激他。”
见清芜这么冷酷,秦时月很是惊讶。
清芜不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相反的,她对人间的冷暖很分明,别人对她好一份,她便会回人家两份,这样的女子,不应该这么忘恩负义。
“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和他,究竟有什么仇恨?”
若是没有深仇旧恨,清芜是绝对不会这样的,而且,这份恨,还很深沉。
清芜的眼神骤然变冷,盯着虚空处,字字句句地说:“我和他,有杀母之仇。”
这一下秦时月总算知道为什么清芜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说,若是能够杀了夜舯政,她愿意一生为奴。
原来竟是这样的深仇旧恨,也难怪清芜要杀他了。
秦时月还没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清芜就开口了:“当年我还小,母亲是魔教的护法,夜舯政当年也不过十二三岁,一次巧遇,他听手下说我母亲是魔教中人,想着要在皇帝跟前立功,下令诛杀我母亲。”
这种往事说出来,总是有无限的悲伤的。
秦时月想要劝劝她,但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只好沉默着倾听她的诉说。
她知道,现在的清芜很迷茫,在杀母之仇和救命之恩之中,徘徊不去,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当时我得了一种怪病,母亲是为了送我上帝都找良医救命,所以带的人不多,被夜舯政给杀了,而我,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不难听出来清芜话里的悔恨。
要不是当初她得了怪病,母亲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的性命上帝都,遇上夜舯政这个小魔头。
从而丢了性命。
而夜舯政,拿着她母亲的人头,在皇帝跟前,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秦时月瞧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般问:“你当时和你母亲在一起,看见夜舯政杀了你母亲?”
“不,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迷,根本不知道母亲死了。”清芜急急地解释道:“是后来我醒来后,夜舯政才告诉我,说我母亲遇上了贼匪,被杀了。”
他欺骗了她,这一骗,就是八年。
“那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秦时月意识到什么,当初夜舯政竟然不杀了清芜,这两个人,这些年的牵扯,一定不断。
清芜有些悲哀地看着秦时月,声音十分的无力:“直到两年前,我一直在西爵宫。”
这个消息,虽然在秦时月的预料之内,但是也在意料之外,多少会感到吃惊,但是,也不是特别惊讶。
极其矛盾的心情。
清芜失神地说:“夜舯政当时发现了我,觉得我会是一个很好玩的宠物,便把我带回了西爵宫,跟在他的身边长大,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夜舯政,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是清芜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