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双拳,用力地吞咽着,久久之后,终于能够说话了,“夏、夏医生,我可以在这里陪陪他吗?”
杜允言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
夏东野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却开口提醒海月,“我想……你来看杜允言这件事,你最好打个电话告诉经秋一声。”
夏东野说完,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海月微微颤抖的身体,问,“需要我带上门吗?”
海月转头,看着夏东野,“麻烦你了,夏医生。”
夏东野点头,留下一句“我就在外头的走廊上,有什么事叫一声就可以”后,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海月和杜允言。
海月和他对看了几眼,深吸口气,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海……月……”杜允言的声音依然沙哑,喉咙仿佛被火焚过一样干涩难受,但这并不妨碍他急欲向海月道歉的决心,“那天……”
海月不想再听到有关于那天的点点滴滴,飞快地打断他的话,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杜允言不是笨蛋,他当然看得出来海月对那天的事充满了恐惧,眼神黯了黯,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没有回答。
海月捏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压制着不由自主颤抖的身体,再问他,“你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杜允言还是没有回答,苍白干裂的唇抿得更紧了。
海月看不下去,转动开关,把杜允言的床摇起来,让他形成半躺的坐姿,转身拿来桌上的温水喂他喝了几口。
海月将杯子放回去,双眼不容回避地直视着杜允言,坚持不懈地问,“你到底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在海月步步紧盯的目光下,杜允言终于开口,然而他说的却不是自己伤成这样的原因,而是——
喝了水以后的杜允言,喉咙不再那么干涩,说话比之前顺畅了许多,“海……月,你不要……问了,我不想害你……”
杜允言说到这里忽然失声,把头低了下去。
害她?
允言伤成这样,跟自己有关系吗?
海月凛了一下,眼皮不祥地跳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下去,话不要只说一半!”
杜允言抬眸,看了海月一眼,又迅速别开,双唇颤抖嗫嚅着,眉头紧皱、脸色微微发白,表情十分的为难,甚至、还带了一丝的胆怯。
再这样下去根本在浪费时间!
海月不想再继续猜测下去,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的。
她暗暗地吸了口气,板起脸,声音压低,“杜允言,我最后问一次,你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我……”杜允言还在踌躇犹豫。
看着杜允言吞吞吐吐,什么也不肯说的样子,海月决定她不要再跟他纠结下去!
“你不说就算了!”恨恨地丢下这句话,海月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欲往外走。
杜允言顾不得手上还插着管子,不加思索地伸手,拉住海月,“你不要走,海月!我说!我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