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疼得眉头紧紧皱起,直冒冷汗,身体重重地颤了一下。
“说!”司空经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我……”海月惊惧地看着他,脑子乱轰轰的,心里想着,要不要向司空经秋坦承事实。
可是……她甚至还什么都没说,仅仅是晚归,他就这么生气、这么可怕。
如果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司空经秋一定会更……
海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选择了不告诉司空经秋真实的情况,免得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只是正好看到我搭不到车,所以顺路送我回来……”
“是吗?”司空经秋露出讥讽的冷笑。
月光从侧面照过来,将司空经秋的半边的脸隐在黑暗里,令他的脸显得有些青白,看起来十分惊悚吓人,“那我不是得恭喜你,遇到这么热心的人?”
“是、是啊。”海月的心惊恐地疯跳着,然而谎言已说出口,她只能咬牙继续圆下去,“他们真的很、很好心的陌生人呢!我、我本来想邀请他们进来喝杯茶,可是他们说已经很晚了……”
“够了!”司空经秋霍地打断海月的话,嗤笑着戳破她跟那些人仅仅是陌生人的谎言,“凌晨两点多,你上陌生人的车子?宋海月,你骗谁呢?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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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怔住,然后眼角不安的微微抽搐,手心冒汗。
她光顾着想不让司空经秋知道自己在允言的病房里呆了那么久,完全忽略了现在已经很晚,一般人不可能会坐陌生人的车这点了!
司空经秋眸光愈发的趋冷,连续抛出好几个问题,“怎么不说话了?舌头被猫咬掉了吗?你再继续掰啊?”
“我——”海月骇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喉咙被封住了似的,不能说话。
司空经秋他……知道了吗?知道自己跑去照顾允言的事?
海月惴惴不安地想,然而下一秒,她又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不,司空经秋应该是不知道的。
这件事只有她、夏东野和杜允言三个人知道,而夏东野下午的时候又因为要赶去S市参加支援,急急忙忙就走了,他们应该还没有联络上才对……
所以,司空经秋并不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
这么一想,海月的心情安定了不少。
她深吸了口气,“他、他们是好人,是住在医院病患家属的车子,所以……”
“哦?病患家属的车子?”司空经秋讥讽地看着她半晌,忽然挑眉,诡异可怕地笑了,露出森森的白牙,慢条斯理道,“你倒是说说看,是哪个病患家属如此热心到没事送陌生人回家?在三更半夜的时候?”
海月答不上来。
司空经秋眯眼,似笑非笑,好心地提供借口给海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是你前阵子去医生做检查时认识的?”
海月一时想不出其他的理由,竟神使鬼差地点了头,“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