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经秋没有任何思考,拉着海月进了休息室。
把人按在床……上坐好,他转身进盥洗室干净毛巾和脸盆出来,在饮水机下接了半盆水,再打开冰箱,拿出冰格,将上头的冰块敲进水里。
拧了一把毛巾,轻压在海月红肿的脸颊上,“这里没有冰袋,先将就一下。”
海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动作,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事件中回过神来。
脸颊虽然因为冰敷而舒服了不少,但依然有微微的灼痛感传来。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被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女人甩巴掌。
而且,还不知道对方倒底为什么打自己。
胸口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流窜着……
海月却无法说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喉咙更是有什么东西哽着一样,紧紧地卡在那里,发不出来。
海月用力地吞咽了好几下,才终于让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散去了一些些。
她想问司空经秋跟林佑怡是什么关系。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立场——
对司空经秋来说,她只是一个买回来生孩子的女人!
海月的喉咙又被哽住,说不出话来。
思绪乱糟糟的海月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浮现出第一次来司空经秋办公室时,看到的情形。
那个时候,他和林佑怡外头的办公椅上,所发生的一切。
海月的胸口狠狠地揪疼了一下,脸色发白。
看到她的脸色,司空经秋立刻皱眉,墨黑的瞳眸闪过一道狠厉,“很痛吗?我马上送你去医生!”
说着,他站起来,动作稍嫌粗鲁地将毛巾丢进盆中,弯腰就要将海月抱起来。
海月按住他的手,摇头,神情有些恍惚,“不用了,我没事。”
“不行!一定要去医院!”司空经秋很坚持,伸手揽住海月。
海月反应很大地抓掉司空经秋的手,觉得他有点小题大作了,“这只是有一点肿而已,冰敷一会儿就没事了。不用去医院。”
海月的不合作,让司空经秋脸色一沉,搬出让海月全身为之一僵的理由:“宋海月!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属于你自己的了?去医院!”
司空经秋的话,让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一下子又剑拔弩张起来。
海月猛地抬头,看着司空经秋寒沉的脸,心重重往下一沉。
她想大声地拒绝,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话可以反驳司空经秋。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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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人比大眼瞪小眼、气势这事上,海月从来没有胜过。
当对手还是司空经秋时,其结果更可想而知了。
几十秒钟之后,海月率先败下阵来。
她看着司空经秋跳跃着火苗的瞳眸半晌,长长一叹,妥协了,“我知道了,我会亲人你的要求,去医院,好好检查这副根本不属于我自己的身体的……”
听到海月这么说,司空经秋立刻弯腰,欲将人拦腰抱起,“我陪你过去。”
“等一下!”海月开口制止他,站起来退开几步,离司空经秋远远的,“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不用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