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头皮发麻,所有的备注都凝固了似的,全身发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司空经秋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但黝黑的厉眸却慢慢地眯了起来,脸色缓缓地变得冷肃。
必须在司空经秋发火前,说些什么,否则,事情一定会变得很糟。
海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常那样自然,可是吐出来的话却仍然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这、这只是一个坠子而已……它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司空经秋神情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却充满了冷峻和嘲讽,“如果它不具有任何意义,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向我解释?”
“我——”海月被问得完全无话反驳,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尽似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司空经秋说得没错,正因为戒指对她意义非凡,所以自己才会经不住司空经秋的瞪视,而心虚地解释……
司空经秋冷笑,额上的静脉瞬间贲起,随着眉毛的挑起,半眯的眼睛也蓦然瞪大,“怎么?无话可说了?”
海月不知道自己目前还能说什么,她知道,司空经秋此刻非常生气,因为她听到了他“嘎吱嘎吱”咬牙的声音……
这种情况下,不管她说什么,都无法获得司空经秋的信任,于是她抿唇,选择了沉默。
司空经秋没有说话,指尖一用力,生生的将海月颈项间的链子扯断。
金属勒过肌肤的瞬间痛感让海月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想后退,司空经秋却不让她如愿,伸手扣住她微微颤抖的右肩,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
司空经秋将项链丢到书桌上,捏起坠子,举到海月面前,魔魅的双瞳隐隐闪着诡异的红光,“这个……”司空经秋顿了下,阴沉沉地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没有……它……”海月颤抖着双唇,逼自己说着违心的话,“它……一点儿也不重要……”
“是吗?”司空经秋挑眉,笑容忽然变得令人毛骨悚然,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所以……不管我怎么处置它,你都不会有意见?”
司空经秋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钳子,紧紧地钳住她的心。胸口袭来一阵强过一阵的椎心疼痛,海月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摆,要用力地摒着呼吸,才能控制住在喉咙处滑动,随时都会冲出来叫司空经秋把坠子还给自己的话语。
海月艰难地压抑着内心真实的想法,涩然道:“不、不会……”
“很好!”司空经秋皮笑肉不笑地睨她一眼,毫不犹豫地用力,将手中的坠子捏扁!然后,拉着海月,走进盥洗室,当着她的面,将两枚戒指全部丢进马桶里,按下按钮,冲掉!
海月木然地看着戒指迅速的被滚滚而出的水覆盖,然后随着水流渐渐变小,戒指也完全不见了踪影。
海月看着空无一物的马桶,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意,自脚底往上,迅速地冻结了她的血液,冷得她直打颤,身体微微地摇晃着,几乎快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