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言看着车内满身是血,已经没有意识的司空经秋,摘下墨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的双眼布满了愤恨的红丝,双唇弯起一个凶残的弧度,像厉鬼那样阴毒地咭咭地笑着,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可怕吓人。
几十秒后。
终于,杜允言笑够了。
他收起表情,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脚步轻快地驱车离开了那里。
一阵引擎声过后,周围再陷入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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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和李管家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可怕的画面。
司空经秋静静地趴在已经完全变形的车子里,额际不断地有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
傍晚两人分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海月脸色刷白,双脚被定在那里,完全无法动弹,她迅速地拿起手机要拨急救中心的号码,然而双手却剧烈地抖动着,根本连键都按不准,按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按对数字!
李管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脸色灰白,整个人像雕像一样钉在那里一动不动,瞳孔紧缩着,仿佛站着昏过去了一样。
海月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她拼命地深呼吸,告诉自己要不要慌,现在绝对不是慌的时候!
要冷静!
一定要冷静下来!
终于,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失控,也成功地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冷静地告诉向对方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再告诉他们这里的地址。
之后,海月又打了个电话报警。
忙完这一切后,海月把李管家叫醒,然后跟他一起回到车上,拿了干净的布过来,一面替司空经秋的额头止血,一面焦急地等候救护车的到来。
司空经秋的整个身体陷在车里,他们根本不敢移动他,生怕一不小心让他的伤更加严重。
漫长的等待。
度秒如年。
这是海月现在的感觉。
心口仿佛有几万只虫蚁在啃咬一样,让她坐立难安。
海月每隔三秒钟就低头看一次手腕,再抬头看空无一人的大路,希望能够马上看到救护车的身影。
数不清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次,更记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
总之时间突然变得好长好长,仿佛看不到尽头似的。
过了大概有半个世纪之久,海月终于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她激动地走到路中央,朝声音的发源方向,拼命地挥手。
一分钟后,白色的救护车终于驶到了他们的面前。
跟在救护车后面的,还有两辆警车。
救护车上冲下来几名医护人员,直奔已经变形的车子。
警察也第一时间从车上下来,跟过去查看。
海月虽然也很想冲上去,但是为了不打扰到他们对司空经来的救援,她只远远地站在旁边,没有上前。
由于司空经秋的下半身几乎完全被车子卡住,硬拉不仅没办法把人救出来,还有可能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
医护人员和警察进行了几秒钟的讨论后,决定对卡住司空经秋身体的车体部位进行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