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没有去医院。
他们约在离医院很近的一家简餐咖啡厅见面。
夏东野是杜允言的主治医生,对杜允言的身体情况非常了解,也明白他最近老是拒绝检查与闹自杀,只不过是为了见宋海月而已,身体上根本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会答应杜允言帮忙约宋海月,单纯只是不喜欢这个人继续在医院里浪费资源,把医院闹得鸡犬不宁而已。
至于经秋那边……
夏东野放下手中的骨瓷杯,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俊脸,看了对桌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什么也没说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情侣一眼。
算了,就当积德吧。反正都已经被揍成单眼熊猫了,再来一拳也无所谓。
夏东野起身,走到对面的桌子坐下,“杜允言先生,我答应帮你约宋小姐出来,是为了让你们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让你们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麻烦像个男人,快点把话摊开来,一次说清楚,将事情解决,别拖拖拉拉的。我到对面的电影院去看场电影,给你们三个小时的时间,解决完了打电话给我。”
语毕,夏东野写了一串号码丢给杜允言,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夏东野一走,杜允言也立刻结账,拉着海月离开了咖啡厅,到公车站,跳上车,来到自己在学校外租的小公寓。
这间小单间,虽然简陋,但有他们很多回忆,墙面上,更是贴着一张又一张他们曾经拍下的照片。
杜允言把海月按到房间内唯一的一个、已经脱了膝的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则双手一撑,坐到书桌上,目光急切,“海月,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跟北邺集团的司空经秋在一起?”
面对杜允言连珠炮地丢出一个又一个问题,海月只能沉默,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也不知道从何答起。
“海月!”杜允言急了,从桌上跳下来,双手按着海月的肩膀,半蹲下来,与她面对面,“告诉我!这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允言。”海月咬了下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我们……分手吧。”
杜允言喉头一紧,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耐心等候的结果,竟然是一句分手!他无法接受,身体微微地发颤着,按在海月肩上的手猛地握紧,黢黑的眸子闪着极不甘愿的光,声音颤抖而充满了嘲讽,“分手?是因为那天那个男人吗?他是邶风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司空经秋吧!你看上他的钱了对吧?宋海月!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我们、我们一年多的感情……”
杜允言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乱踢乱撞,还不停地拿拳头砸墙壁,把手弄得又红又肿。
海月赶紧起身拉住他,心疼地握住他已经破皮的手,眼睛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掉下来,“允言,你不要这样……”
她一哭,杜允言混乱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许多,立刻反握住她的手,“海月!告诉我,是不是司空经秋强迫你?他用你们家欠地下钱庄的债务威胁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