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被逼出了许多汗水,把鬓发都湿透了,眼泪也不断地涌上来,挤满了整个眼眶,然后离开眼睛,顺着脸颊慢慢地流下来,滑进嘴里。
涩而且苦。
海月泪眼模糊地低头,眨了眨眼,感觉有豆大的液体脱离了睫毛滴落,在还没有看清它们之前,就在冰冷而刺骨的瓷砖上碎成一小滩水渍。
她只是想要把东西寄给允言……
只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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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整整两个多小时。
李管家和两们身着女仆装的佣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不远处,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去惹里头像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到处喷火的男人。
司空经秋一脚将眼前烧得只剩下点点火星的火盆踢翻,燃烧过后的纸灰碎了一地,飞扬到空气中。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将杜允言的东西带到司空家来!
又是一股怒火翻腾上来,司空经秋再次气红了眼,踹了在地上打转的火盆一脚,踢得它翻过来盖在地上。
还是觉得不解气,又上前踢了一脚,踹得火盆向前飞去,磕到一块大石头,缺了一个大角,司空经秋才停下来,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下衣角,瞬间平静了下来,仿佛方才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完全不存在过似的。
司空经暗暗吸了一口气,秋转过身来,恢复了平常的高贵姿态,神色自然地看着李管家,“说吧,什么事?”
两名小女仆还在惊吓当中,像两尊雕像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见多识广的李管家倒是淡定多了。
“呃……”虽然从小看着司空经秋长大,对他的脾气非常了解,但李管家还有些不能适应,深深吐纳了好几次,才能保持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方才优璇集团的林佑怡女士打电话过来,邀请少爷参加他们公司今天晚上七点的员工酒会。”
“酒会?”司空经秋嫌恶地拧眉。优璇集团的员工酒会邀请他这个外人?用膝盖想也知道那女人想做什么。本想拒绝,一张口,蓦得想到什么,又顿住了,他为什么要拒绝其他女人的示好?他挑眉,目光不留痕迹地掠过三楼的窗户,哼笑,“回复她,我会准时出席,叫人备车,我要出门。”
“好的。”李管家点头,将两名女仆遣退,自己却没有马上离开。
“还有事?”司空经秋把脖子上歪歪扭扭的领带扯下来,丢至一边,在长椅上坐下来。
“少爷现在就要出门吗?”李管家态度有所保留。
司空经秋看了下腕中的手表,才问,“现在几点?”
“呃……将近五点了。”李管家恭敬地回答,明白司空经秋此刻出门,是要去赴林佑怡的约,,
但是——
李管家瞟了厨房的方向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司空经秋不悦地瞪李管家。
李管字踌躇了下,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太太她……现在在厨房。”
司空经秋一愣,激动地站起来,然而下一秒,又想到什么似的气愤地坐下,不悦地皱起眉头,“她没事跑厨房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