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咬着牙,拼命地思索着,看能不能找出一个合理有力的理由来打消司空经秋派司机送自己去医院的念头。
司空经秋抬眸,依然沉默着,黯如星辰的双眸看着海月,仿佛在评估她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好一会儿,他终于点头,答应了海月的要求,“嗯,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海月松一口气,哪知一口气还来得及吐完,就因为司空经秋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差点吐血而亡。
司空经秋走到床头柜前,一面拿起上头的电话拨号,一边说,“我要电话叫东野在办公室等你。”
“……”
海月无言,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这厢,海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僵得跟雕像似的。那厢,司空经秋已经拨通了电话,开始向夏东野说明情况了。
只是不小心被甩了一巴掌而已,大不了下次打回来就是了啊,有必要搞得这么严肃且隆重吗!?司空经秋到底是有多坚持固执啊?
海月看着司空经秋沉着脸、十分严肃地跟电话那端的夏东野说明情况的侧面,除了黑线,还是黑线。
看来,不管是搭司机专程的车子,还是自己坐公交车,她今天是非得到医院去不可了。
海月皱眉,暗暗在心底叹息:只是脸颊有点微肿而已,真不知道,司空经秋为什么要这么小题大作……
发愣间,司空经秋已经讲完了电话。他放下电话后转过来,面对着海月说,“东野那边我已经交待好了,你直接过去,看完之后,直接回家休息吧,下午不用过来上班了。”
这样就不用上班?
邶风集团的福利,也好得有些太过头了吧?
海月愣了下,直觉接话到,“这样随便不上班,不会被其他人说吗?”
“我是公司的总经理,放一个员工假的这点权力还有。”司空经秋没什么表情地开口,陈述着事实。
说得也是。
虽然司空老太太是邶风集团的董事长,但她已经是完全退休状态,除了每年的年会会回来一趟,其他的时候都在美国。
换句话说就是,司空老太太只是一个挂个名衔而已,司空经秋是邶风集团最高决策者。
总经理说一,当然不敢有人说二,除非是不想干了。
海月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认命地接受了自己一定要去医院的事实,也做好了面对一切尴尬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去过医生后,我会直接回家。”
两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一起走出休息室。
海月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整理散落在上头的文件。
这期间,司空经秋一直站在海月的身边,看着她收拾东西,偶尔伸手帮忙把因为刚才林佑怡的动作而掉落在地上的纸张捡起来递给海月。
他的薄唇一直紧抿着,深沉如深潭的不定地闪烁着,仿佛在下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
海月收拾好了东西,拎起包包,跟司空经秋打了个招呼后,直接走人。
没走几步,就被从思绪中回神的司空经秋叫住,“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