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父母从她搬回到司空庄园那时起就失去了联络,手机打不通,家里的电话也长期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就算她恢复成宋海月的身份,他们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完全断了联系才对,再怎么说,她也做了他们三年多的女儿啊,难道他们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想到印象中对自己很好的父母,不跟自己联系,却跟郑克耘有联络,海月的情绪不由有些失落。
郑克耘看出她的沮丧,解释道,“给司空先生的那个地址,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觉得蔺伯父和蔺伯母十有八九在那里。”
“猜测?”郑克耘的话引起了司空经秋的注意,他眯着眼,危险地看着郑克耘,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所以,你给我的地址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蔺长国夫妇也许根本不在那里?”
“蔺伯父最近没有跟我联络过。”郑克耘说,“之所以会给你这个地址,是因为想前三年前,紫株回美国的时候,他们带紫株去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郑克耘的口气不慌不忙。
司空经秋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久久之后,才不发一语地牵着海月离开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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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司空庄园的路上,司空经秋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唇紧紧地抿着,下巴的线条显得有些紧绷刚硬,全身上下都缠绕着不明的气息。
那股气息看上去好像是生气,又好像不是,仿佛比生气还要更深沉一些。
海月研究了半天,也分辨不出来那股气息是什么。
想问,又怕自己踩到司空经秋的神经,因为他此刻看起来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嗫嚅了半天,海月还是没能问出口。
景略看着父母之间奇怪的气氛,突然开口,脆声问道,“爸爸,离婚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叔叔要妈妈跟他离婚?”
这是景略从刚刚那个叔叔嘴里听到的新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意思,所以只好问爸爸。
没料到景略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司空经秋和海月同时怔了下。
怕影响到司空经秋开车,海月抢先解释道,“离婚就是两个人以后分开,不住在一起的意思。”
“可是妈妈以前住在相框里,又没有跟叔叔住在一起。”景略完全不明白海月的意思。
“这个……”海月不知道怎么向景略解释,她着急地看向司空经秋,向他求助。
然而他却好像没有听到景略的话一样,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点儿也没有替自己解围的意思。
海月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下去,“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妈妈之前跟叔叔住在一起一阵时间过,所以现在才要离、离婚……”
说这些话的时候,海月注意到司空经秋的全身瞬间散发愤然的气息。
她冷汗淋淋,“那个,我真的不记得自己签过字,所以……那个,应该是真正的蔺紫株跟克耘签的……”
司空经秋沉默地开着车,不说话。
海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