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铭可以理解司空经秋为什么这么生气,如果今天换作是他自己的亲人或者爱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可能冷静得下来。
深深地吐纳了几下,程远铭直视着司空经秋的双眼,毫不回避他所提出的问题,“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三年前研究所里那些药和药方,是我亲自督促研究所里的医生销毁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药品留下!”
程远铭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而且,我本人不可能做这种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
司空经秋直直地盯着程远铭,希望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司空经秋完全没有从程远铭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欺瞒的成分,他的眸光光明磊落,没有掺杂一丝的杂质。
他看得出来,程远铭没有说谎。
这是司空经秋在商场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之后,所积累下来的看人经验。
司空经秋将目光移开,全身的怒气也瞬间收敛,语气轻淡得仿佛刚才没有那样盛怒过一样,“我相信程教授你不会做这种事,但是你却不能保证其他的人,不会这么做。”
程远铭愣住,一时之间不能理解司空经秋为什么这么说,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教授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司空经秋转了下眼珠,眼角余光扫过窗外的建筑物一眼。
这时,正好有一名穿着白袍的年轻研究员从窗外经过,走进专用用于研究的那幢楼。
“现在为了利益而出卖自己良心的人,大有人在。”司空经秋眼光是别有深意地瞟了那名研究员一眼,嘲弄地扬唇,讥笑一声,“毕竟像程教授这样,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贯彻医道的人,已经不多了……”
程远铭不是傻瓜,他立刻就明白过来司空经秋刚才那抹眼神所代表含义,“你的意思是,研究所里的研究员把当年那些药和药方留了下来,卖给了长国?”
司空经秋不说话,但他的表情却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程远铭低头,敛眉思考了一分钟,抬起头来,对司空经秋说,“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如果真的像司空先生所说的那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你的交待。”司空经秋摇头。
当然,把药或者药方卖给蔺长国这个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但是,目前比这个更重要是,他们要怎么做,才能让海月不往失明的方向发展。
司空经秋看着程远铭,眸中没有一丝情绪,“程教授,我希望你能够找几个可靠的人选,继续研究你之前所销毁的药。”
听到司空经秋这样说,程远铭瞬间激动起来。
他“咻”地从椅子上站起,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着,反应十分的强烈,“为什么?那些药在医学上有价值,但对人体有害,我不认为还有研究的必要!”
“程教授,请你冷静一些!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司空经秋若有似无地瞄了窗口一眼,才继续说,“你必须找出这种药物里致人失明的成份,然后攻克它,至于研究的资金,不管多少,我都会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