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医生说……”
“夏医生说?夏医生说?!”黝黑的瞳眸闪了闪,司空经秋逼近一步,额际的青筋隐隐跳跃着,压低的声音从齿缝中蹦出来,“如果夏东野要你把本少爷绑起来,你会不会照做,呃?”
海月脸色雪白地后退,双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司空经秋为什么会这么问,又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生气。
她只是……觉得心虚、觉得愧疚,觉得自己应该为司空经秋做点什么……
司空经秋愤怒地瞪着她脸上的愧疚,眼角抽搐,瞳孔迸射出骇人的足以将一切燃烧怠尽的怒火,“宋海月!本少爷的身体怎么样不需要你多事!你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你来这里的职责!”
语毕,司空经秋郁怒地转身,铁青着离开。
海月捧着汤,表情呆滞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抹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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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了司空经秋的身影,客厅里静悄悄的。
海月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双腿又酸又麻,甚至还微微地颤抖着。
海月想动,刚迈出去一步,脚下忽然一软,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手中捧着的汤水尽数倒在身上,手臂迅速的红掉一片。
“太太!”李管家吓得脸色苍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面将人扶起来,一面吩咐围上来的女仆打电话给夏东野。
“回来!”海月忍着皮肤上传来的灼烧感,叫住慌慌张张往外跑的小女仆,“我没事……涂点药就可以了,不用特地打电话给夏医生。”
“可是……”李管家看着她发红的手臂,一脸的为难。
“我真的没事!”海月并没有说谎,虽然跌倒的方向让整碗汤都倒在手臂上,但刚才站了那么久,汤的温度下降了不少,所以手上的伤并没有太严重,只是微微有些发红,隐隐有些灼痛罢了,这点小伤,海月自己就可以处理,根本没表到需要叫医生的地步。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海月挣开了李管家的手,边向最近走的盥洗室走去,边对跟上来的李管家和女仆们说,“请帮我拿点药膏和纱布过来,谢谢。”
李管家一刻也没有迟疑,交待女仆好好顾着海月后,立刻转身离开,几分钟后,拿来了海月要的东西。
“太太,您要的东西。”
“谢谢。”海月转头朝李管家微笑了下,“麻烦你把它们放到客厅的桌子上,我等一会儿就出去。还有,李管家,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叫我太太?”
太太这两个字听起来,感觉有点像在叫中年妇女一样,她才二十岁而已,一点也不想被叫得那么老……
“啊?”李管家愣住,不懂海月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事,他在司空家呆了近五十年,经历过三任女主人,一直都是喊太太的啊。李管家疑惑了,“为什么?”
海月抽搐了下眼角,“你不觉得,太太这两个字听起来,很像三十年代旧上海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