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脸色苍白地和海月对看了一眼,敲门的动作突然加快,声音也颤抖起来,“儿子?儿子妈妈进来了哦。”
海月被杜妈妈的面如死灰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迅速地伸手,加入了敲门的行列,“允言?允言你在吗?我是海月啊!”
她们敲门的声音一阵比一阵急,然而里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杜妈妈完全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了,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在走廊上焦急的来回踱步。
海月也被眼前的情况难住,完全失了主意。
允言为什么不开门?
他会不会想不开?
会不会……
无数的问题接踵从脑海中早出来,砸得海月如入冰窖般脸色苍白。
海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胸口沉甸甸的,似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翻搅她的五脏六腑般,令她如芒刺在背般焦躁不已,心神一刻也无法安宁。
撞门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们两个都没什么力气怎么可能撞得开这扇看起来十分牢固的门?
她自己倒是没关系,如果杜妈妈撞伤了,那就……
可是……不撞门的话,该怎么样才能进去呢?
海月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由自主地跟着杜妈妈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一老一少,就这样像无头苍蝇似的,惶惶不安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半晌之后,海月脑中灵光闪过,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想到一个办法。
海月停下脚步,拉住杜妈妈的手臂,咽了口口水,干涩道,“杜妈妈,你有没有备用钥匙?”
经海月这么一提醒,杜妈妈也猛地回过神来了,仿佛溺水时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备用钥匙!我怎么把备用钥匙给忘了呢!”
杜妈妈说着,“咚咚咚”地跑下楼梯,大概一分钟后,拿了一串钥匙上来,冲过去开门。
房门一打开,一股混着浓重酒味和烟味的奇怪味道立刻扑鼻而来,房间内也一片烟雾弥漫,烟已经大到几乎要看不清里头的情形了。
海月和杜妈妈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适应了几秒,这才慢慢地走进去。
一踏进去,首先看到的,并不是杜允言,而是满地的烟屁股和滚了一地板的空酒瓶,有的甚至被打破,流了一地澄黄色的液体。
怎么乱成会这样?
海月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一地触目惊心的狼籍,好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跟上杜妈妈的脚步,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往房间里走去。
“你来做什么?”
刚走了没两步,一道冰冷如厉刃的声音从前方劈过来,慑得海月一阵心惊及胆跳、头皮发麻,险些跳起来。
海月强忍住逃跑的冲动,伸手挥开挡住视线的浓烟,艰难的,一步一步的朝声音的发源处走去。
在靠近窗户后,海月看到,杜允言光裸着上半身坐在窗台上,冷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得他头发凌乱,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