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为难地想了会儿,决定先去拿床薄被过来替司空经秋盖上,再帮他处理那些破皮的伤口。她把手中的医药箱放下,蹑手蹑脚、在尽量不弄出动静的情况下、爬下沙发,拿了薄被过来,小心翼翼地替司空经秋盖上。
发现司空经秋并没有醒来,海月暗暗地吁了一口气,重新抱起沙发上的医药箱,轻手轻脚地打开,拿出消毒棉花棒,摒着呼吸,谨小慎微地靠上去,放轻手中的动作,替司空经秋脸上破皮的伤口消毒。
幸好司空经秋的伤口并不多,只有两三处而已,海月很快地就将它们处理完毕,贴上了医用胶带。
弄好这一切后,海月长长地松了口气,轻轻的盖上医药箱,转身单手撑着沙发爬下去,抱着医药箱准备离开。
刚在地板上站定,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手臂就被人紧紧地攫住了。
不用猜也知道抓住自己的人是司空经秋。
海月的心重重一跳,脊背僵直,如雕像般一动也不敢动。
“想去哪?”司空经秋略为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海月不敢转过身去,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那里,结结巴巴,条件反射地开口问,“你、你醒了?”
司空经秋直接跳过海月的话,重复刚才的问题,“想去哪?”
“没、没有啊。”海月单手抱着医药箱,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没有?”司空经秋眉一拧,松开海月的手臂,从沙发上站起来,按住她的双肩,动作并不温柔地将海月转了个身,让她面对自己,“想去哪?”
“我——”海月瑟缩了一下,垂下头不敢看司空经秋,好似要证明什么似的,更加抱紧了怀中的医药箱,“我没有要去哪里,只是想想把这个放起来……”
司空经秋看着海月头顶中央那个小小的发旋,眉拧得更深了些,俊容上布满了不悦,沉声道,“本少爷说过讨厌别人用头顶对着我,抬起头来说话!”
“是!”海月立刻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看向司空经秋,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海月脖子上的点点红痕也映入司空经秋的眼里。
那些是吻痕!
司空经秋不高兴地眯眼,看着分布地海月白皙肌肤上那些刺眼的痕迹,猛地伸手,攫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沉默地看了半晌后才阴寒着声音道:“这是杜允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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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听出他噪音里压抑的怒气,吭也不敢吭一声,强忍着逃跑的冲动,面无血色地轻点了下仿佛压着千万斤重物般的头。
司空经秋没有继续再问下去,盯着海月,修长的指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着,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瞳眸有一抹不明的光闪烁着,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海月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不敢动,胸腔内的心惶恐地狂跳着,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该来的、不管怎么怕,都还是会来,不可能逃得掉。
现在的海月想,除了出轨那种事,只要司空经秋想知道、开口问了,她都会如实地告诉他——如果他即将要问的,是今天自己有没有跟允言怎么样这件事的话,她会坚定的告诉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