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雅间。
皇甫瑾玉冷冷地看了风寒月一眼便收回目光,宠溺地看着星辰,他看得出星辰眼中的怜悯之色,勾唇笑道:“丫头,你看,风头被人抢去了。”
“皇甫瑾玉,难道在你眼中我是这么蠢?”星辰撇了撇小嘴。
“哦?这如何说?”皇甫瑾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钱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当地的恶霸,那紫衣少女能救这对母女一次两次,那么第三次第四次呢?甚至那紫衣少女一走,那钱公子就拆了这酒楼。这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
星辰眸光盈盈,冷清淡漠,粉色的唇勾勒出绝美的弧度,她只是陈述事实。
皇甫瑾玉满眼笑意地看着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的丫头一定不知道,她谈笑自若的样子是多么的神采飞扬,美不可言。
也只有聪明如她,才会在救人之时考虑到能否彻底解决问题,而不是带来麻烦。
伊泽人小,坐在后面一动不动,看着窗边二人眉目传情,他的脸色都黑了。
…………
楼下鸡飞狗跳,钱公子冷汗涔涔,渐渐不敌。
不少家仆倒地喊痛,识趣的家仆立刻回去搬救兵。
“住手!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么?”钱公子的华衣已经被划开了几处,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他真的是惊慌了。
“仗势欺人!”风寒月正气凛然,手中的剑更加凌厉了。
“住手!你这贱人给我住手!不然我灭你全家!”钱公子目露凶光,说话口不择言。
季青终于看不下去了,拿了一根筷子,挥手一扬。
嗖的一声,筷子如箭般飞了出去。
钱公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直直地往后倒去。
嘭的一声,钱公子四平八稳地倒在地上,咽喉处刺着一根筷子,却没有一点鲜血流出,嘴巴张大,双眼突出,死不瞑目。
季青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杀人的不是她,走到风寒月身边,低声道:“少主,这里太肮脏了,换一家店。”
风寒月无趣地收起剑,她都还没耍够。
“死、死人了……”有人惊骇地颤声道。
几名家仆爬过去,探了探钱公子的鼻息,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没,没气了……”
自家公子死了,他们这些家仆难逃厄运。
这母女俩听后,一脸惊骇和绝望,城主大人的独子死在她的店里,城主一定不会放过她们母女。
不少人见此,吓得立刻逃离酒楼,生怕扯上一丁点关系。
“这钱公子是城主的独子,如今钱公子死在这里,恐怕会连累了不少人……”一个老头叹息了一声,继而就离开了酒楼。
“话不是这样说,钱公子这种恶霸早死早超生,杀得好!相信城主也是深明大义。”不知情的人高声喊好。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城主极为护短,而且幻术高深,木城又是偏远小城,整个木城都是城主说了算。”有人摇了摇头,也走了。
“唉,这少女也真是的,看似漂亮聪明,怎么会如此莽撞?要杀人也要暗地里杀……”
“杀了人倒好,就这样走了,让这孤女寡母怎么活?”
此刻,这母女俩抱着一起,低声抽泣起来。
星辰柳眉一皱,无奈地说道:“看我这张乌鸦嘴,全都说中了……”
皇甫瑾玉摸摸她的脑瓜子,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心满意足地笑道:“我的丫头总是如此聪明,这可怎么办好呢?”
“什么怎么办?”星辰眨巴着灵动的美目,光华流转。
“我的丫头不好骗。”皇甫瑾玉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小巧的琼鼻。
如果是其他女子,他想要多少都有,而且全都是自动送上门,唯独北夜星辰,无论他坑蒙拐骗,她都不理会他,但同时也激起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决心。
星辰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他总是话中带话,又无赖至极。
伊泽脸色彻底黑了,狠狠地瞪着前面二人的背影,他们明目张胆地明送秋波,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
大堂上的客人走得七七八八,母女俩跪在地上,越哭越凄惨。
“人都死了,这贱人也抢不到你女儿,还哭什么?”风寒月有些厌烦,哭哭啼啼的,丢脸!
这时,季青对风寒月耳语一句。
风寒月听后,眼睛一亮,往楼上雅间的窗户瞟了一眼。
但窗户是格子窗,里面的人可以看清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她那一眼,被星辰捕捉到了。
“你认识楼下那少女么?”星辰调侃地看了皇甫瑾玉这妖孽一眼,看来是他惹的桃花。
不可否认,星辰的直觉就是那么准。
“丫头吃醋了?”皇甫瑾玉美艳的眸子光华流转,摸了摸她的小手。
“自恋狂。”星辰没好气地说。
………………
大堂上那母女俩呆呆地跪着,哭个不停。
“别哭了,不用谢我,行侠仗义是大侠的职责,膝下有黄金,起来,不用跪我。”风寒月的语气霎时好了不少。
“扑哧……”星辰忍俊不禁,那傻少女居然以为是跪她,真不知该怎么说这少女。
风寒月的听觉极好,听到了楼上雅间传出了女子的嘲笑声,那个雅间竟然有女子?
“季青。”
季青会意,暗暗凝聚幻力,空气的水蒸气迅速凝聚,形成了几根冰凌。
当当的两声,格子窗嘭的一声掉下来了。
皇甫瑾玉环着星辰的纤腰,后退了两步,这格子窗就掉在他们脚前。
众人看向楼上,纷纷被惊艳了眼睛,那一男一女,美得宛如神祗。
男子一身祥云纹章蓝色软袍,容貌绝美绝伦,深邃墨黑的眼眸,鲜红的薄唇勾勒出绝伦的弧度,邪魅至极,浑然天成的霸气和风采,让人不敢逼视。
少女身穿白色纱衣,三千青丝贴服地散落在身后,白嫩嫩的小脸不施粉黛,眼角下那浅红色滴泪痣美得惊人,宛如九天之上的神女,超凡脱俗,让人不敢亵渎。
所有人都看呆了,就连那母女俩也看呆了,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