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寻找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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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我想记录一下所经历的农村现实生活,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高中的时候,我曾写过一篇叙述农村生活的作文,具体内容已经忘了,主旨是赞美农村人们的淳朴善美。作文获得了语文老师的青睐,并在全班朗读了我的作文。

我既羞涩又骄傲。就在老师读完作文最后一句“我爱这片土地,我爱农村生活!”时,全班寂静。

语文老师程式化地夸赞了我的作文语言和结构,但最后的点评让我印象深刻,“农村生活的确简单淳朴,但它也存在许多不好的地方。你们需要累积阅历才有资格写好这个复杂的题目。”

我听后内心有一丝不快,我讨厌别人直截了当地否定我的农村生活的纯粹美好。

“就比如我们常说的陶渊明。他是在做官后,才毅然辞官归隐山林。这是陶渊明值得被夸赞的资本,也是他田园诗的精髓所在。如果他从一开始就过着田园生活,那他可能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懦夫或者是没见过世面的农夫。”

在后来的生活中,我开始渐渐理解当初语文老师的点评。农村生活不单单是小孩子看到的温暖与纯良,也有现实存在的狭隘和自私;有亲情的羁绊,又有钱粮的诱惑。任谁都不敢保证能够完全谱写、甚至是读懂农村这部书。

上大学的时候,教授偶然讲到经济学中的“隧道效应”。经济学向来善用简单的模型来简化复杂的现实生活。

你开车进入一个同向双车道的隧道,却遇到了长时间的交通堵塞。当你已经习惯等待时,却发现旁边车道的车开始缓缓移动,你的感觉是更好还是更坏呢?

这取决于右车道上的车会移动多久。最开始,你可能会想,前方的交通阻塞情况已经结束了,要轮到你可以开始移动了。一旦想到可以开始移动了,你的心情自然会好很多,即使你现在还没有开始移动。但是,如果右车道的车一直往前走,但左车道的车一直没有要移动的迹象,那么你很快就会变得特别沮丧,甚至会想办法插入右车道。当然,如果有很多人用这种方法的话,情况将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国改革开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经济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但拥有着城乡二元结构的中国仍然是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当代农村的人们在“隧道”中的思维是如何变化的呢?

农村剩余劳动力正在城乡之间上演一场规模宏大的迁移。第一代农民工的嘴里唱的是“流浪歌”和“一封家书”,充满着对故土的思念;新生代农民工心里常想的是如何摆脱农村和改变命运。知识、格局、现实、金钱,没有人能够摆脱这些因素的限制与束缚。

巴尔扎克曾说,“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我认为,小说的魂在“秘”,它可以讲平日不太讨论的事情,满足读者猎奇的心理;小说的体在“史”,它要保持故事的真实合理性和来源于生活的初衷。

在写作方面,我个人有一点保持现实的强迫症。为了在“秘”与“史”之间找寻平衡,我对一些非现实性情节做了一定的“不可证伪化”处理,希望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就像我们看到美女图片一样,虽然达不到完美的预期,倒能勉强说上一句“贵在真实”。

总之,心有故事,我愿记录,盼君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