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你们可千万别进来啊。要相信我,这儿有我呢!”
“那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是不是高烧昏迷啦?再不开门我们撞啦啊。”
女生们晃一下门,铁蛋和大危吓得又往里抽了抽。
虽然脸面以外的地方不是偷来的,也不是骗来的,更不是抢来的,也不是种的罂粟之类的违法玩意,是从小正经生长发育而成的,可怎么就感觉这么见不得人,见不得光天化日呢。如果被你们看到,我不活了我!
“你们千万不要进来!他真的很好的,之所以不方便见你们,是因为他现在正在……正在练二指禅,二指禅倒立。如果你们这会儿过来打扰,造成他经脉倒流,气迷心窍,那后果你们可负不起啊!”
“是这样啊?那我们走了啊。请你告诉他,练完功之后马上给我们回个微信。就给雅雅回就行。
“好的,他听到了,点了一下头。好吧,你们快走吧,赶紧走啊。”
然后听到女生们一边七嘴八舌,一边渐渐远去了。
大危和铁蛋这才窜出被窝,穿上秋裤毛裤,各自去铺自己的床。
那边,回发财一边铺床,一边开始慢慢腾腾地开始了讲故事。他把那个故事每晚都重复讲一遍,每晚比上一晚都节奏更慢,讲得时间更长。其实被他津津乐道的那个所谓故事不过是讲古代一个医生提着鸟笼子鸟笼子里有黄雀去别人家看病问人家家里有猫没有。
身有伤,贻亲忧,德有伤,贻亲羞。他不知道人们在骂他缺大人教训,也就是骂他的家长坏话。
他把被子倒好,脱衣服钻了进去。
“啊!——”他像挨了蝎子蛰,急忙又跑了出来。
他翻过被子,看着那湿漉漉的一大片,闻着呛鼻子的尿味,洋鬼子看戏——傻了眼。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看。
现在天这么干燥,几个月没下雨了,被子怎么会返潮这么厉害呢?
“你昨晚尿床了呀?”有的说。
“班干部就是辛苦,又要学功课,还又要准备演讲稿,累的呗。”有的说。
“这绝对不是回团书自己尿的,我闻着好像是熊猫尿,又有点像霸王龙的尿的气味,要不要送到鉴宝中心去鉴定一下?”
回支书也不说话,拉着脸想办法。最后只好把衣裤都穿好,把被子反过来盖,凑合睡了一夜。
早晨,齐敏的父母发现齐敏到了吃饭还没睡醒。怎么喊也没动静。
齐老师跑到了跟前去看,然后面色如土地跑向老伴:“咱闺女死啦!”声音带着哭腔。
老伴停止了絮叨和骂,也紧忙跑进闺女屋里,见齐敏果然怎么喊叫和摇晃也不醒。
掀开一点被窝,老两口惊呆了:齐敏的胸口上压着手机!
老妇愤怒地抓起手机,直接摔碎。
偌大的炸裂声,也没把齐敏惊动分毫。
齐老师哭喊着跑出去,去捶击踢打邻居齐医生的家门。
齐医生在大刘庄开小诊所,这会儿还没走。
齐医生拉扯了听诊器跟着齐老师跑了来。
“怎么回事?”一进屋他就问。
“她仰着脸睡觉,胸口上压着大手机!”齐敏的妈妈告诉齐医生。
齐医生噌地蹿上床去,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把被子往下扯了一大段,就给齐敏狠劲地按压胸膛,做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