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伦,你处境不比我好到哪里去?”赤虎嘲讽道。
华伦黑沉着脸,神情稍显阴鸷,“还没能联系上首领那边的势力?这该死的逐风部落,我得到消息狼墨江晴已经出现了,这意味着天空之城那边行动已经结束,缘何还没能联系上我们的人?”
“啧啧……谁知道呢?”赤虎慵懒靠着椅背,嘴角勾起冷讽,心里却有些焦灼不安。
晴城审查愈渐严苛,前几次他们都让人顶替身份逃过核查,正所谓事不过三。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逃过不久后的再次核查?一旦被逐风部落那些人认出,届时他们难逃一死。他作为黑虎部落的族长而华伦则是弈成身边的人,不论谁泄露身份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有人曾在渝北见过赤狮和加伦,你说要不要把那两人找出来?”华伦话一转,急切道。
他们身边那些人逐渐离心,晴城生活安逸稳定,比起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只要不傻都知道该如何选择?更遑论,不论是赤虎还是华伦都不能算是合格的领导人,他们只懂得享受和吸取他人身上的价值。在晴城,需要按劳分配,不劳作自然分配不到食物和住所。
现在,赤虎和华伦居住的屋子是他们仅剩的据点。其他据点都被浅狼奎毫不留情抹杀找了出来,都快到火烧眉毛的地步了,由不得赤虎华伦不急躁?
“找他们?”赤虎脸骤变,森冷道:“想死你可以试试,他们差不多算是半个逐风部落的人。”
暗恨赤狮怎么还没死,明明记得把人弄死了却不想他命大,每次都能逃掉。此刻,听华伦提及赤狮,赤虎差点咬碎嘴里那口牙。
华伦耸耸肩,对赤虎与赤狮间的猫腻他多少知道些,而找加伦却不过是随口一提。当年,死亡之森白水部落的时候,他挺欣赏雅的。就算后来在天狮氏族他都没有断掉与雅之间的联系,奈何逐风部落做绝直接将雅除掉了,华伦曾经还打算怂恿弈成对桃源逐风部落动手。可惜,还没等他实施计谋,逐风部落异军突起直接连天狮氏族都干掉了!
“那该怎么办?”华伦急躁不已,道:“晴城赶尽杀绝,我们再不行动的话,下一个死的也许就是你我。要不要索性先离开晴城,去上阳城或是其他地方躲躲?待首领他们从极北之地那边回来时再做决议?”
死亡,谁都畏惧。
华伦更为恐惧,浅狼奎心狠手辣且行事果决,凡查出怀有异心的人下手绝不留情。
西门大街的血至今叫人记忆犹新,每每忆起华伦就禁不住全身痉挛胆颤。
“离开?”赤虎皱着眉头,思考这话的可行性,说时不觉又顿了下,道:“华伦,你确定我们现在离开以后还能在踏入晴城?青南各氏族部落基本上三分之二的人都选择倒戈,余下三分之一大半被浅狼奎清理妥当,除了像你我这样的……可以说,晴城已经完全将整个青南都掌控在手心。”
华伦沉吟着,他明白赤虎这话不假。
浅狼奎手段高明兵不血刃就将青南纳入掌控之下,这不仅让青南大部分人害怕了,连带渝北那边不少势力纷纷投靠,就恐晴城下一个目标剑指渝北,对渝北诸多势力下手。
“离开不行,留下也危险,那我们该怎么办?”华伦狂躁不安,走到窗边,小心揭开窗帘凝望着外边的风吹草动,小声道:“最近,有人发现这附近突然多了些不明人士,怀疑可能是晴城那边已经注意到我们呢!不尽早作出决定的话,说不定你我都得栽在这里……”
华伦颇有些风声鹤唳,颤动的双腿显得有些惶恐。
看向赤虎的目光透着猩红戾气,时刻处在被人盯梢的生活环境中,不管是谁都会不安继而横生疑心。尤其,当得知敌人可能并不会心慈手软的情况下,可想而知他们心里会承受多大的压力。
各种压力夹杂,赤虎华伦能不疯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确定这附近被发现了?”赤虎猛然窜起,走到华伦身侧,顺着华伦揭开窗帘的位置朝往边张望着。眼神惊疑,同样流露出与华伦一样不安的担忧之色。
华伦点点头,道:“十之八九。”
“走,明天清晨跟随进出城的人一块离开,先去渝北那边看看在寻找适合落脚的地方。”赤虎果决道。一想到死亡,赤虎将其他全都抛掷一旁,对他而来,唯有自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赤虎一说,华伦急切开始准备脱身之法。
不提,这两人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晴城保命。
此时此刻,晴城逐风区中,对峙中的狼墨狼奎各执一方,两人身上都染上不同程度的伤势。
练武堂镶嵌的青石地板被踩碎,洒落在地面各处。浅皱眉扶额,盘算着稍后该花费多少经费处理这些事情。粉尘漫天,两人战斗从胶着变得明朗起来。狼奎一点点落入下风,狼墨却高歌猛进,尤其当狼墨将啸月天狼血脉释放后,整个练武堂气氛猛然一滞,除却江晴和待在围墙之上的狼凃江瑶,其他人就连浅摩卡都被狼墨释放的血脉威压压得动弹不得。
更何况,狼奎还处在战斗中心。
额际青筋愤张,就像是一条条攀爬在脸庞上的蛟龙,看着很是可怖。
“江晴,让,让他们停手——”浅艰难开口,示意江晴让搏斗中两人休战,再打下去整个练武堂都得报废。练武堂修建才数月,现在就返修估计大地和温洛会气得抓狂,这事最好还是瞒着他们比较好。到时,让雪兔族肖恩他们过来帮忙休整好了!
江晴点点头,明白浅的担心,张嘴道:“墨,差不多了!”
那边,狼墨听清江晴的声音,迅速将啸月天狼的气息收敛了起来。饶是如此,练武堂众人依旧大汗淋漓,显然没能从刚才高压之中回过神来。狼墨一收手,兰斯几人不觉瘫软了下去,气喘吁吁,充满敬畏的眼神凝望着那边的狼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