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害死人!”江晴唏嘘道。
鲜于莽若不执着为鲜于晓报仇,而选择稳扎稳打坐稳比蒙帝国帝位。抑或,今时今日诸多事情就将变成另外一个局面。奈何世事总是出乎人预料之外!
“鲜于莽将比蒙帝国,不,也许该说他将比蒙族看得太高尚。真以为现在的比蒙帝国还是曾经强大无可匹敌的存在,风雨凋零,人心涣散。这种状况下的比蒙帝国只需要少少外力一触碰,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狼墨森寒道。显然,这少少外力不少人都想添砖盖瓦。
江晴微摇头,淡然道:“他并不是高看比蒙帝国,而是自信有能耐掌控整个局势。却遗忘人心最不可测,任何疏忽都将导致全盘覆灭。”鲜于莽太着急了,如果他能稳住比蒙帝国的局面,泅水帮虽然能作为,却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族长,费雷他们过来了。”草从外面走来,抬眸,扫了眼罗珊,问道:“罗珊,你要不要跟我出去避避?蛇姬那边差不多该过来了,我们正好过去接包子和小麦子……”
罗珊微顿,摇头道:“不用,我想留下。江晴曾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想了解费雷的实力,没什么比亲眼接触更来得直接不是吗?”昨夜,在石室中她能克制情绪,今天她同样能做得到。她不是三岁稚童,觉得打滚哭闹就能解决问题。
跟在江晴身边多年,自然学到不少东西。
也许,她现在无法对费雷做什么。
但,不表示她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不是吗?脑海中,顿时浮现过桃源里,狼睿恶作剧时的坏主意,嘴角微翘着,勾起算计的笑容。这厢,草和江晴面面相觑,不明白罗珊这是怎么了。
不过,见罗珊并无过激的举动。心底,不由得松缓一口气,当初狼墨选择带罗珊过来的时候,江晴就曾考虑过遇到费雷的可行性。孰料,两人见面比想象中来得更快,其实,她该感叹这次卡尔没有随行,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比起罗珊,卡尔更让江晴他们担心。
花扦死后,卡尔带着囡囡生活,偶尔会让丽娜他们带囡囡一起外出游玩,卡尔自己却过着比苦行僧还要艰苦的生活。这让江晴他们觉得很不安,总感觉卡尔像是心存死念。人活着时,不觉得如何珍贵,死后,却让人彻底的记住了!
也许,这点花扦自己都不曾想到。
她的死,反而彻底让卡尔对她上了心。
诸多事,一饮一啄都带着既定的命运。卡尔这般自我折磨,走不出那个圈,自我圈画的牢笼除了自己,外人很难打破。无奈何,清和狼烈只得将卡尔安排在桃源生活,因为他们不清楚卡尔如果去往晴城后,会不会连最后生活的希望都消弭掉。
“罗珊,你还有我们还有隼和你父亲和孩子。”草嘶哑道。
卡尔状况,让桃源族人都觉得棘手。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嘴,只希望有一天卡尔能想清楚,花扦的死与他无关。是以,看着罗珊此刻平静近乎死寂的表情时,草不觉心颤了!
江晴蹙眉,抬手朝着罗珊后脑勺,啪啪就是两下,冰冷道:“想死滚远点!逐风部落不养窝囊废,卡尔要死不活够丢人现眼了,罗珊你要是敢学卡尔那鬼样子,我第一个动手宰了你。”
听着江晴严厉呵斥的话,罗珊死寂的脸不觉浮现出羞涩,扭捏道:“江晴,你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学卡尔了?我这不是在思考吗,对,我这是在思考。”
“你心里有数就好!”江晴淡淡道。
“真香!桃园阁的屯骨面就是香。”费雷抬脚,迈进了桃园阁。路过那些坐在外面的人时,嘴角微翘勾起讥诮的弧线。赵庭出事时,那些人的嘴脸可是相当的高傲。想不到,这才过去两天时间,这些人立马就转化嘴脸了!
啧啧,论变脸的速度,他们还真的是无人能及啊!
弈轩点点头,道:“闻着这香味,我顿觉饿得不行。”
赵庭着手整顿赵家内务,他们这些人自然不好继续待下去,虽然同在清波坊不过却到底离开了赵家大院。哪知,这才过去不到一天时间,狼墨以雷霆手段强势将雁城区所有怪物清剿一尽。公然将加里罗和乔亚迎进上阳城,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会儿,想必上阳城那些躲藏在暗处的势力怕是悔得肠子都淤青了吧!
狼墨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既然将人带进了上阳城,就说明他已经做好准备全盘接纳上阳城。
勿怪,外面那些人坐立难安。
“草,你和罗珊去准备几碗汤面。”江晴吩咐道。
狼墨则朝几人点点头,道:“坐!”
草和罗珊相携离开,罗珊平静的脸庞,让草和江晴顿时松了口气。
“你真打算将上阳城全都吃下嘴?”费雷浑然没在意江晴别有所思打量的目光,径直锁定狼墨的脸,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吃下如何?不吃又如何?”狼墨模棱两可道,区区一个上阳城如果不是地位特殊,他真不打算搀和进来。这里面盘根错节着太多繁杂的势力,清理起来十分费神。不然,当初他也不会选择将上阳城这块大蛋糕丢给赵家接手。
费雷沉着脸,冷然道:“我收到消息泅水帮已经对比蒙帝国发起了攻击。”
“你想说什么?”狼墨淡淡道。
“我们可以合作。”费雷道。当年他狼狈从中心城逃窜出来的那一刻,他曾许下诺言,终有一天要让比蒙族付出死亡的代价,为他一家数百口葬命。为此,他不惜舍下巨资将四海商行打造成比蒙帝国最大的商行,可是这些还不够。
比蒙帝国扎根太深,凭四海商行还不足以掀翻这个庞然大物。
现在,泅水帮和逐风部落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无限的可能。
“你想怎样合作?”狼墨没否决,平静注视着呼吸急促的费雷。一旁,弈轩几人眼鼻口心,佯装什么都没听见,安静地坐着。他们此刻算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什么都不用做,安静听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