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凤鸾如何纠结,屋里雅神情微愣勾着冷笑。
此时此刻,在无人注意到时,一条矫健的黑影兀然从屋角消失匿迹。
不多会,去到某条僻静的街道深处。
手上捏着个白瓷瓶,凑近站在角落处的人影,将白瓷瓶递过去,沙哑着嗓音道:“把这东西混入狼墨饭食中……”
“里面装着什么?”女子小声道,流露浅浅地颤音,眼底闪烁着挣扎。祈求望着眼前的人影,嗫嚅着嘴唇咽下喉间的叫唤。她一直以为父母双亡,她是个孤儿,却不想突然出现一个哥哥,本以为能遇到疼爱自己的伴侣,有软萌的女儿,她这一生已然完美无缺。
然而,这人用哥哥身份出现时,她猛然发现对亲情的渴望近乎病态。
倾听着他诉说着双亲的事,不觉痴了。
一步步沦陷,连带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你无需知道,记得将里面的东西混入狼墨饭食中便可。对了,怎么不将囡囡带过来?”那人语气温和,一改前一句冷硬霸道之态。
女子浅笑着,说道:“囡囡刚睡着,丽娜本不愿让我出来走动,我说过来看看兴许能遇到些想吃的东西……”说起自家女儿,花扦不觉漾开明媚的小脸,她本就性子软绵,在床上呆了半月烦闷,这不死缠烂打让丽娜允她出来走动。
不料,在集市遇到费雷。
费雷惊慌失色,拉着花扦躲去僻静的街道,接下来就是一番认亲……
花扦本不相信这事,却不想雅竟跟着出面,说了两句。起先,花扦一直防备着雅,却不想雅根本就没多说,仅是说了两句费雷的事。花扦对于幼时的记忆十分模糊,费雷和雅一说她竟觉得模糊地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
理所当然,这两天花扦找着机会就来集市,在这僻静的街道跟费雷叙旧。
“你想吃什么,跟哥哥说声,我去给你准备。”费雷嘴甜道。
凝视着花扦的眼神满是宠溺,然而在花扦注意不到的角落,费雷嘴角尽是嘲讽之意。
要不是想着雅那妖娆的娇躯,他哪里舍得下功夫哄花扦?
雅是弈成的女人,想到能够将弈成的女人压在身下,费雷只觉全身热血沸腾。禁忌带来的愉悦远远地超出本身的情事,弈成身为氏族二首领,在氏族人气居高不下。费雷作为他的男侍,心底自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知晓无法接近弈成。只能压抑着心底扭曲的念头,随着雅若有似无的撩拨,很多事情脱轨……
花扦甜甜笑着,轻摇头道:“不用劳烦哥哥忙碌,桃源食物充足,卡尔对我很好,好吃好喝地家里都囤积着不少。”
感受着费雷的亲近,花扦很开心。
卡尔对她很好,那种好跟费雷不同,加上这段时间部落忙碌,卡尔甚少有时间陪伴她。要不是家里有丽娜和囡囡陪着,花扦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不,一有时间花扦就想着跑来集市,黏糊在费雷身边,肆无忌惮地亲近着费雷。
浑然忘却,身为一名合格的伴侣,她最该做什么。
人是善变的。
初始,一无所有就想着牢牢地抓住身边仅能得到的东西。
然而,一旦得到后就变了。
花扦就是这种人,当初卡尔提议结亲时,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现今,她却觉得卡尔不理解她。每天回到家根本就不搭理她,只会抱着囡囡玩,眼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丽娜也是。
她甚至怀疑丽娜留在家里别有居心,总是防备着她和卡尔走近。
颇有些疑神疑鬼的样子,卡尔曾说过花扦,花扦低垂着头一副委屈模样,让卡尔莫名说不下去。
一两次,卡尔不在意。
时日一长,卡尔就觉得花扦胡搅蛮缠。
当初觉得花扦性子软绵,很好玩。可孰料这结亲生子后,性情大变,变得跟环和良似的,卡尔大为头疼。
明明怀孕时还好好地,怎么生子后一下子改变这么大?
卡尔只觉懊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琢磨着,待部落事后让江晴他们劝导下花扦,别总是疑神疑鬼,胡乱闹腾。
“卡尔对你真好?”费雷迟疑道,神情流露担忧之色,问道:“花扦,你莫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是不是卡尔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我这就去找卡尔问个明白……”说着,就作势往外走。
花扦一急,忙拉住费雷,急切道:“哥哥别走,卡尔对我很好,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嘴上说着没事,脸上却带着委屈。
费雷眼底划过不屑,柔声道:“真没事?跟哥哥说,怎么说我是弈成首领身边的男侍,算是氏族之人,还能奈何不得区区一个卡尔?”
语气里,满是冷寒煞气。
花扦听后,只觉心底暖烘烘地。
她许久前,就曾幻想着有人能这样维护她,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都有人替她出头。
花扦十分羡慕凡倩,不管她在部落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苛责她。
那时,她就想总有一天,她也会有人无条件那般维护着她。
卡尔对她虽好,在她感觉来看更多像是一种施舍,她在接受的同时又十分唾弃。
花扦嘟着嘴,清秀小脸流露怯意,一点点将在卡尔面前受的委屈一咕噜告知费雷。费雷听着,顿觉花扦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见过卡尔,实力很强,样貌堂堂,怎么看都是花扦配不上他。怎么话到花扦嘴里,却成了卡尔强硬逼着花扦跟他结亲?
费雷眼神凌厉打量着花扦,嘴角鄙夷渐重。
不过,当花扦抬头时,费雷快速将不屑和闭眼掩藏一尽。
“……哥哥,我跟你说,我总觉得卡尔和丽娜有一腿……”花扦阴沉道。这模样哪里还有人前畏怯懦弱的神态?活脱脱就是个妒妇,看得费雷狂抽嘴角。大叹女人善变!尤其是看似懦弱好欺负的女人,一变脸起来就十分吓人,真叫人刮目相看。
费雷强忍着恶心,劝慰了花扦几句,见时辰不早又叮嘱花扦两句,让她将白瓷瓶中的东西混入饭食中,让狼墨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