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沙鸥酒楼
平阳坦流草木丰,一声轰鸣,追不上彩云。胡链娃他们几个人离开了厂区的大间,后座上的杜鹃趴在自己背上,“慢点!慢点”!一百多码速度,这风刮得杜鹃的脸都变了形。
发生这么多事情,胡链娃出门在外,也觉得有点累了。“回家”!杜鹃也想趁机看看胡链娃家。
赛摩一路飞驰,杜鹃才剪的发型不得已戴上了头盔,又是一脚油门呜——杜鹃抱得更紧了。
杜鹃:“你以前跟女孩子这样过吗”?胡链娃:“你是指幼儿园的?你要大班的还是小班的”?杜鹃:“人家正儿八经问你”!“我也是正儿八经喜欢你啊”!两人忍不住笑了。
走着走着,忽然一脚刹车,杜鹃身体抵在胡链娃后背,“轻点”!胡链娃说:“我呀我就是喜欢踩刹车,估计一里路能踩上一千多,哈哈哈”,杜鹃:“你应该改名了,叫——‘你懂的’哈哈”!
这么长的路程真是无聊,胡链娃一边埋头开车,一边破风而行。
胡链娃说:“认识你真不容易”!杜鹃:“啥,听不到,风太大”!“我说认识你真不容易”!杜鹃:“不容易?我又不是卖唱的,你啥意思”?
胡链娃:“我曾经一百斤,等你等太久,等到和你手拉手,已经一百公斤”!杜鹃:“哈哈哈——哈哈,你一直就这么猪的”!胡链娃:“问你个问题,老侯放墙,墙太高,把自己砸死了,为什么”?
杜鹃:“跑错方向了呗”!“不是,是老侯这个人太胖了,跑不动”!又走了好远一截路,一座彩虹桥出现在眼前,胡链娃说:“过了这座大桥,再走上一炷香的功夫就到我家了”!“这彩虹桥好漂亮,停停”!
两人停了车,扶着栏杆远望,胡链娃打开赛摩低音炮,音乐闷轰豪放,杜鹃小鸟依人。
杜鹃:“诶,哥!为什么你从来不会迷路”?胡链娃:“牛的路太近”!“哈哈哈,你真幽默”!
杜鹃:“你别想法太多终成孤岛”!胡链娃:“孤岛有鹤鸣,你就是我的鹤”!“哈哈哈,有意思”!
“有车好泡妞,你的赛摩不错”!杜鹃捂着嘴笑得咯咯咯的,胡链娃:“生孩子还是要房子”!杜鹃跑过去一手拧了他胳膊:“去你的”。
胡链娃伸了个懒腰,感叹着说:“我好像要被云海吸进天空,我竟无法傲慢”!“你就像倒挂的汪洋中的一条船”?
胡链娃:“倒挂”?话音刚落,杜鹃一纵身“啪”跃入了小河湍流里。胡链娃一把扯掉上身的衣服,脚蹬掉鞋,手一拍栅栏,双腿一曲跳了下去。
“死丫头,不要命来”!胡链娃来不及生气,救人要紧。
胡链娃见杜鹃越漂越远,悬浮着赶紧地脱掉身上的衣服,光溜溜的。反正水里看不见,他憋足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
接着和那野鸭一样,猛的抬头浮水游出去,杜鹃漂到了靠近斜对岸的浅水湾,一下子停在那儿。激流巨大的冲击下,一个弱不禁风的身子就在那个点上打转儿。
胡链娃大感不妙,定是被水草缠住了,他身体一侧,一臂伸出,然后两手用力的划水,不断的加速、再加速,自己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已经快要痉挛了,因为小腿肚子有一根大筋在颤抖,而且无力感越来越重。
太快了,自己这个四条腿的动物真想:“若是不这么胖就好了”!
接近了那个旋转的点,已经能够碰到周围一起转悠的水泡,胡链娃又是一个猛子钻进水里“噗——”,他趁这女人没注意,突然一下左臂一个锁喉,右手辅助的控制住女人身体。
可是怎么也拽不动,自己忘了,还有水草缠住。胡链娃稍时将女人一放,倒栽葱进了水里。
他把缠住的水草裹在自己手臂上,然后一个蛟龙出海。其实也就是跟那鳄鱼的死亡之吻差不多,两个旋转硬把草连根拔起。
杜鹃:“很想给你取个名字的”!“疯丫头”!“看来得改个名了”。
胡链娃连拉带推的护着杜鹃,跟着在湍流的水里转圈,直转得杜鹃想吐,水冷得她双手只能靠手臂挂在胡的身上,两只手直接被冻麻木了。
杜鹃:“本想给你取个外国名字——怯儿懦夫”!
爬上岸,胡链娃搀扶着杜鹃走到小树林里休息,没什么大碍。
光溜溜的自己又一个入水跳了进去,一口气游到了对岸“。滴滴”胡链娃开车绕了过来,见杜鹃有些虚弱,下车一把将这全身湿透的女人背上了车。
胡链娃找了后备箱,杜鹃穿上自己的衣服,就跟个唱戏的,那白生生的皮肤就差嘴上挂个胡须了。
把出发捎带的礼物都从超大的后备箱里取出来。“妈,我回来了”。胡链娃好几年没见到自己老妈了,老妈非常激动,见那女人正好走进厨房,好撇开她说话。
老妈问:“这个是……”?“以后就是你儿媳妇”!“男的女的”?胡链娃噗嗤一下笑弯腰了,“老妈你真逗,来,这是给你买的羊毛衫”!
老妈又问:“这几年只听到电话,过得好吗”?“像蜜蜂一样的工作,像蝴蝶一样的生活“!你这说的啥,尽是些胡话”!
知道链娃子这性格,老妈也不再多问。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你和左金贵他们还有联系吗”?“你不说我还忘了,过两天去找找他们”!
“妈,我们搬城里住吧”!“你们去,我不习惯”!
呆了几天,“娟儿,和我出去走走”!等着娟儿梳妆打扮完了,两人散步去找左金贵、左银贵。
当当当,杜鹃敲门,迎出来的一中年男人呆呆地看着杜鹃,第一感觉就是:“这女人长得好水灵”。杜鹃抿嘴笑着问:“请问左大哥在家吗”?“我是左老大,有什么事吗”?猫在杜鹃身后的胡链娃探脑袋一下露出了:“老左”!“小霸王”!
杜鹃:“哟,左哥!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他的英雄绰号啊”!左金贵:“怎么会不记得,胡胖子和我们那帮联防队当年可是英雄联盟啊”!
胡链娃:“左天王抓起小偷来可是往死里整,厉害”!左金贵:“你也是跑步的王者,这个打架没谁敢接嘴儿,就是一个百战不掉血、伤不了的盾山”。三人都乐呵了“哈哈哈哈——”!
“我胡链娃是大美,很肥!咱俩是人未老,花未开啊”。“我左老大现在也不争强好胜了,毕竟我们都不是十七八九岁,我现在啊就是秃毛的斗鸡,最后几根毛,再摔打几下,估计就没了”。“金贵,你都有白头发了,岁月不饶人啊”!
左金贵给泡了茶,胡链娃端起茶:“哟,这是茶板?好精美的木雕”!“不只是精雕细琢,这木头可是有来头”!
杜鹃:“你这茶板多少钱啊”?胡链娃:“诶,好用就行,什么钱不钱的”!左金贵:“兄弟媳妇问得好,我正好想让你们猜猜,这块木板多少钱”?
胡链娃伸出三根手指:“三千”?“不对”,胡链娃又把杜鹃的一甩手和自己的手并在一起,左金贵:“八千”?“嗯”!
左金贵用手指沾了滴落的茶水在茶板上写了:“20万”!
胡链娃和杜鹃都放下茶杯,淡绿磁面有些透明麻点的小杯里都饰有一条大红摆尾的小金鱼儿。
胡链娃:“二十万”!?杜鹃端详这左金贵上下移动的下巴,听他聊下去。
左金贵:“胡链娃,你小子有福!你旁边的这位女子真漂亮”!一说,杜鹃还有点不好意思,把盯着的眼神拨开。
左金贵:“这可不是一般的樟树,是我一林业局的朋友弄来的”!胡链娃:“有钱也买不到”!
左金贵:“还真是,我朋友工作二三十年了,有一年遇到一个做间伐的工人,这人一次喝酒时告诉我朋友,他在老林子里发现两棵柠檬香,就是他们伐木场传下来的老话”!
杜鹃:“啥柠檬”?
胡链娃:“女人家,别插话”!杜鹃给瞥了一眼。
左金贵:“这柠檬香跟柠檬没有毛钱关系,这树跟小叶香樟的模样几乎没啥区别,只是有两样”!
胡链娃:“来来来,以茶代酒,喝茶,哥”!
左金贵:“忘了,我弄些酒菜来”,左金贵亲自下厨。一边炒菜左金贵一边大声的说:“一般的树枝都往上长,那柠檬香树枝却是往下生,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