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月多果然见识非凡,只是这匆匆的看过了两次,就认出云家兄弟先后用的阴雷对付的两个师弟,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宗月多才没有和他的两个师弟一样,采用相同的办法去和张成比拼的。
宗月多在顾忌到阴雷的情形下,虽然嘴巴上面说得漂亮,心里却是想用绝对超过张成的功力水平,想一举用超强的实力击败张成,可他一是没想到张成的杏黄旗如此厉害法,二是张成的蟠龙剑也好得过份,竟然能破掉护身的黑雾,搞得他还没有遇到阴雷的时候,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连肉身都没有保住,实在是大大失算了。
可惜他此刻在肉身被毁的情形下,再高的本领也施展不出了多少,只能在张成飞剑的威胁下,老实将心底里发现的事情交待出来,为了让张成听得清楚,也是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还特别大的声音嚷出来,显得特别的热心样子,浑然忘记了,这等怪异的劫云正是他在一时恼火之下,弄出来的玩意。
这宗月多这么歇斯底里的叫嚷,云家的兄妹三人,当然也听得明白,大家互相望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立即就将手伸到了怀中,将各自拿出来两颗阴雷,轻轻的捏在手中。
此刻,为了更加容易的控制那朵劫云,云无咎已经将那神幔收缩了许多,将那劫云附带得压缩了一倍左右,那十余丈的劫云,已经变作是只有五丈方圆了,这种压缩的情形已经达到了极限,云无咎早就感觉到了那劫云根本就没有放弃挣扎的意思,因此随着一点点的被压缩,那反击的力量也越来越强,直至现在,云无咎已经没有力量再来压缩劫云了。
幸亏宗月多刚好知道怕死起来了,不然的话,大家还只顾着眼睛的情形,哪里想得起阴雷确实也类似灭劫神雷的,只是这威力小了许多而已,因此不止是张成心里生起了希望,云家兄妹三人,也是认同这阴雷或许能够破掉劫云的。
云无咎最是着急,要知道,可是他一直作为主力支持神幔对付劫云的,他所受到那劫云传过来的压力最大,他都是没有多想,飞快的将捏在手中的阴雷扔了出去的同时,大喝了一声,道:“你们也快扔阴雷到神幔上面去。”
只见云无咎丢出的阴雷,立时就冲那神幔电射而去,云无电和云娘自然配合云无咎听动作,发力丢出阴雷,两人手中的阴雷就紧紧的跟了上去。
六颗阴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品字形,从上往下,从左至右,分别是云无咎的大个阴雷,云无电的次大阴雷,那最小的云娘发出的神雷,自然就是呆在最右下方了,那阴雷越接近神幔,彼此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小,渐渐的那品字形中间的小三角消失,六颗阴雷也就恰好的合在了一起。
这六颗阴雷在合到一块的同时,那在空中的神幔适时的向下低沉了一下,一道口子就从那神幔底下露了出来,那阴雷正好冲进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口子,顺便将想要跟着那口子逃逸出来的劫云一角,又给生生的挤了回去,不等再有劫云靠近,那口子很快的又合了起来,在神幔下方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道口子似的。
这种相互之间熟悉的配合,在张成他们看来不可思议,可在云家兄妹三人,这自小就被强制练习的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为的,云无咎见成功的将阴雷送入神幔里面,又大声的喊了起来,道:“合击,破云!”
本来因为各自从怀中取出阴雷而从云无咎肩膀上收回了手的云无电和云娘,听到云无咎的喊,两人的身子几乎是自然反射般的,立时就将自己的双手递了出来,分别在云无咎的左右两边按住。
云无咎感觉身后两人传来的大量功力,急忙催动自己的先天真气,合在一块后,举起一只手来,从手上发出一道宽宏无比的青光来,那青光在他手上闪动了一下,只在一眨眼的工夫,就盖在那空中的神幔上面。
那神幔被青光完全罩住后,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升起,在急速升起的同时,居然像是被青光强力挤压一般,跟着飞快的缩小了。
本来劫云就处于爆发的边缘,被三个合力这么强力的挤压,一下子就反击出最强的力道来,这股力道正好撞上同样包裹在神幔里面的六颗阴雷,两下相撞,立时就产生的剧烈的爆炸来,那种炸力极其厉害,顿时就将空中的神幔撕成了碎片,纷纷扬扬的从空中掉了下来。
连着这么抵挡劫云的下压,云家兄妹三人都是使出了全力,此时神幔一碎,劫云也跟着消失,自然那心里一松,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就坐了下来,也顾不得这是在两军阵前,连忙拼命的调息,好补充刚才消耗掉的大量先天真气。
至于神幔碎掉的结果,他们三个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这云家的神幔可是有名的神妙的,就算是炸成了这样子的碎片,只要修炼的人功力恢复,重新炼制出同样的神幔是不费什么功力的,否则,云家长老们的神幔也不会在那次抵御了一九天劫后,还依旧有同样的神幔使用了。
张士信一直没有帮上什么忙,见得云家的三个少年男女,成功的消灭掉劫云后,急急的调息起来,哪里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急急的站到他们三个的身边,暗中护法起来。
张成一会看看那在黑雾中好半天没有声息的宗月多,一会看看那在调息的云家三兄妹,也不知道该先顾着哪边的事情才好,并非是张成不相信张士信的能力,实在是现在面前就是元人大军,云家三兄妹这样子的调息,实在是很危险的。
就在张成心中还没有个结果的时候,花花脱木耳根本不给张成再考虑下去的机会,趁着刚才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劫云上面时,花花脱木耳已经暗暗将部队调动了起来,那最前面的部队,由先前的步下军丁,全部换成了大军的弓箭手,看这意思,明显是没有什么善心的。
果然,只听得花花脱木耳一声令下,那本来作住压住阵脚的弓箭手,全部的将手中的强弓抬了起来,那弓弦上搭着尖端闪着寒光的箭矢,纷纷的冲天而起,发了呼啸声音,直接向空中高处射到,然后一个急停,以更加迅急的速度,如同暴雨一般,倾泻在云家兄妹三人的头顶。
花花脱木耳突然敢派出手下,对付云家兄妹,倒不是他突然觉得活得太长了,想要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实在是眼见得宗月多已经向对方低头,其余喇嘛逃得不见影子,可以依靠的凭仗,就这么简单的被几个少年打败,他觉得就算能够回去,根本不可能交得了差的。
不说别的,单是这宗月多被打得如此惨法,肉身被毁不说,还被困在了张成的手下,这种结局让大国师知道了,以大国师的以往的护短表现难看,花花脱木耳还不如直接自杀了事的好,免得受到那种喇嘛们特别的照顾,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因此,别看花花脱木耳长得粗蠢的样子,其实却心里想得可多了,花花脱木耳完全是出于一种要交差的心理,好歹伤了一个半个的敌对少年,多少也能回去交上些差,到时只说能力实在不足,再找点门路人情,或许还能有点转机。
可花花脱木耳盘算了半天,觉得实在是不可能用普通人对付得了这些人,看着张成威风十足的困住了宗月多,那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飞剑,只是那上面冒出的那种青光和金光交杂的异象,花花脱木耳可就是一点也不敢打张成的主意,只好将心思放到了正在抵挡天劫的云家三兄妹的身上,悄悄的将最适合远攻的弓箭手调了一千上来。
如同花花脱木耳所料,云家兄妹三人都累得要命,等到他们三人刚一调息,这放箭的口令,就从花花脱木耳的口中吐了出来,那足足一千支箭矢,转眼的工夫,就到得了他们三个的头顶上面。
张成正在决断不下,耳中听得弓弦响动时,再抬眼看时,那千支箭矢已经到得了云家兄妹三人的头顶,这事发突然,张成再想出手,哪里还来得及,只好眼看着箭矢就要碰到他们三个了,由于他们三个正在调息,加上神幔已经碎掉,根本就没有抵挡的能力,这从高空落下,带起强大冲力的箭矢,足以将他们的身体贯穿。
正在这危急的时候,站在旁边护法的张士信终于有机会出手了,他两把飞剑同时催动,化作两道尺许长的银光,在头顶一阵盘旋,接二连三的金铁声音响起,那如同暴雨落的箭矢,竟是一根都没有落到他们几个的身上,全部给张士信的飞剑绞得干干净净。
张士信非常满意看了看在空中发出闪闪银光的两把飞剑,正要和张成说话时,耳中又是一阵弓弦响动,他再看天上时,一批和刚才差不多数量的,密密麻麻的箭矢,又从空中落了下来。
跟着那弓弦的响动声继续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箭矢,飞快的从天而至,竟是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搞得张士信只好继续催动自己的飞剑,在云家兄妹三人的头顶上飞过不停,将落下来的箭矢一次次的搅碎。
这当然就是花花脱木耳眼见得第一波攻击,轻易的被张士信挡了下来,他想着反正已经开了个头,干脆就做到底好了,连连命令那些弓箭手,继续冲云家兄妹们射出箭矢,而且是下了最强的连射的命令。
连射,这种射箭的方法,可就是自古以来,弓箭手能够成为压住部队阵脚的最大原因,一般最差的弓箭手,也需要在一口气内完成十支以上的弓箭连射,能够编入到正式的弓箭手队列中的。
花花脱木耳派下来的这队千人弓箭手,正是大军中精锐的弓箭手之一,连射弓箭的本领大多数都达到了一口气连射二十支的本领,尽管出现了他们从未没有见过的恐怖本领,单凭两把银光闪闪的东西,就将他们射出的箭矢全部消灭,出于优秀射手的本能,他们在射出了连射的第一支箭后,就接二连三的将剩余的弓箭全都身了出来。
他们在连射的时候,除了第一次射出是千人同时射出的外,其余时候,都是自动的分成了两队,站成了两个横排,进行交替射出箭矢的连射要求,以保证箭矢形成连续的攻击能力,这才使得张士信看到的是,没有间隔的弓箭暴雨了。
张成以前只在书上知道这种弓箭手连射的本领,在这么近的距离,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那种箭矢就眼前接连飞去,箭羽在空中发出强烈的破空声音后,又接连落下的可怖场面,张成他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自然明白,要不是张士信恰好主动的站在那里护法,这么强劲的力道,云家兄妹三个人可就是危险了。
张成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寻找那发号施令的花花脱木耳时,却哪里还有花花脱木耳的影子,刚才还在那里指令部下弓箭手行动的花花脱木耳,知道这种做法,必然会遭到张成他们的反击,他下完连射的命令后,早就躲到了队伍的中间去了。
就在张成这四处寻找花花脱木耳的时候,那千名弓箭手已经将第一轮的连射完成,两队人马重新站作了一排,开始将背上的备用箭壶也拿了下来,准备进行第二轮的连射。
张成的眼光正好扫到了弓箭手们的动作,此时张士信那边的箭矢还在不停的从空中落下来,张士信根本没有工夫顾及到这些,张成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办法发在花花脱木耳的身上,这些倒霉的弓箭手,立时就成了张成首先目标,张成伸手一指空中的蟠龙飞剑,那飞剑飞出强烈耀眼的青光,带着少许的金光,就奔那千名弓箭手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