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世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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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风不满叹尘缘

闲暇之余,黄小军和叶萍经常到公司附近的西园中的静湖去走走,他们再也没像上次那样倒霉碰到那般狗血的事。这个周末,不知是谁为谁庆祝生日,湖上面飘满了红色的烛灯,将夕阳中的静湖映照成红湖,看起来令人温暖,热血澎湃。“好美啊!”叶萍不禁感叹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黄总说道,叶萍惊讶的望着他,道:“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莫非这些湖上的烛灯都是你自己放的?”黄总摇摇头道:“是我妈。”说完,用手指了指那边,只见远处湖的尽头黄妈还在湖那边一盏一盏的放烛灯到湖中,旁边还有几个竹篮装着满满的那些灯,陪在黄妈身边的是一个长得很纤瘦穿得却很时尚的女孩子。

“黄妈可真是一位细心的人,在你生日的时候为你送上这样一份特别的礼物。”叶萍说道。

“嗯,我妈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黄总说完,他手机便响了,是他妈让他过去找他,说还有个女孩子介绍给他认识。叶萍在电话里听到黄妈的话,脸色煞白,疑惑的望着黄总,黄总一时感到难堪,道:“妈,我在园里,已经看到您了,我和叶萍一起。”说完,便挂了电话,拉着叶萍匆匆的离开了西园。

一路上叶萍闷闷不乐,想着黄妈介绍给黄总的女孩子一定与众不同吧?黄妈这是要否定她了,她和黄总还能继续走下去吗?一切未知。

黄总在母亲的召唤下回到了家中,一进门,黄总就埋怨他妈道:“妈!您给我介绍什么样的女孩子?您事先怎么没有和我商量?我不是已经将叶萍带回家了吗?”

“孩子!妈不是已经劝你和那个叫叶什么萍的分手了吗?你们还在交往中?”黄妈问道。

“妈,这谈朋友又不是过家家,哪能说分就分。”黄小军反驳道。

“我跟你说妈给你相中的对象是你爸一个生意伙伴的朋友的女儿,长得特别文静,而且家里是经商,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公司,相当优秀。”黄妈说道,“嗯,女方家也相当有诚意。”黄爸也站出来说道,“找个机会你们见见吧。就算不行,你们做普通朋友也行。”黄爸盘算着如何让他们见上一面,对上眼。黄小军经不住父母的磨蹭,只好点头同意了。

“本周六的下午,你们一起到‘小椿咖啡’去喝杯咖啡吧!黄妈说道,“妈,您这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黄小军不情愿的说道。

公司还是一如既往的顺利运行,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叶萍,黄小军总感觉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叶萍只感觉黄小军最近有点沉默寡言,以为他在构划公司前景,便没多想什么。

周六到了,黄小军如期赴约,只见偌大一个餐厅里,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静坐一桌前,望着背影似曾相识,待他走近一看,惊吓了一跳,此人竟是刘芬芬。刘芬芬也意外不已,这不是Nacas的朋友——黄小军吗?“不是说你叫黄伢子的吗?”刘芬芬感到奇怪,“黄伢子是我的小名。”黄小军回答道。二人你指着我、我指着你,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坐下来,各自安静的喝咖啡。这时更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哪晓得叶萍开车入过这里向玻璃门里面瞟了一下,居然一下子就瞟到了黄总,而且有个女的和他对坐在一起,还穿着那天湖边那套时尚的香奈儿品牌的衣服,她没有停车,而是一直往住处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想到黄总居然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背地里和别人约会。”回到家里,叶萍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浑身无力。

当时刘芬芬在Nacas家见到黄小军时,在她心里并没有对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现在听朋友提起他,说起他的好不免心动。黄小军从刘芬芬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的柔情,只是此刻的他已经有了叶萍,心如止水。他此次前来赴约,只是应付父母,想草草交差了事。黄小军和她随便寒暄了几句便先行离开了,刘芬芬有点受冷落的感受,但一直忙于工作的她并不知道他和叶萍在谈男女朋友。

叶萍的父母报了一个旅游团,坐豪华邮轮出去旅游,反正叶冰闲在家里没有事干,就和他们一块出去了。本以为是一场美好的旅行,哪知道变成了一场悲剧。豪华邮轮行驶到河中心时遭遇狂风倒翻过来沉入河中,邮轮中的人全部丧命,无一人生还。

当得知这一噩耗时,叶茹、叶萍立即赶往事发地,他们哭天抢地,可是亲人已经真真切切的离她们远去,时光不能倒流,过度悲伤也无济于事。父母年事已高,手上并无多少积蓄,他们分给叶冰的一笔财产现在毫无疑问的被叶茹和叶萍平均继承,她们在箱包厂附近建了一幢员工宿舍和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做为她们的自住房,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一段时间她只想静静,黄总有好几次想约她出去散心,包括去参加胡娜的丝巾秀的计划她也取消了。黄总在丝巾秀上见到了刘芬芬,夜晚灯光的照耀下令她更添一丝朦胧美,这一次的丝巾秀很顺利,不过胡娜也不像以前那样张扬了,她没有上台。而是坐在台下和Nacas、黄小军、刘芬芬一同一边品酒一边默默观看,听他们的意见。他们普遍反应模特们展示的丝巾无论款式、颜色都完美无瑕,这些发自内心的赞扬令胡娜心花怒放,一个品牌的成功都归功于她的团队——她总这样说。

丝巾秀后是丝巾慈善盛典——益路有你.关爱永恒。一条非常普通的丝巾都卖到了上万元,拍卖出去了20条,拍卖所得全部捐往红十字会。大家对这次活动都表示赞许,那要比一场舞会更有新意。

现在叶萍的父母已逝,时刻维护自己的人已不在,她已经经受不住任何人的奚落和挑剔了。即使现在告诉黄妈叶萍也有自己的公司——箱包制造厂的股份,黄妈也不会同意,十个指头伸出来有长有短,公司开的效益有大也有小。毕竟刘芬芬家祖上几代经商,家境殷实,约莫个千把万是有的,和他们黄家不相上下,正好门当户对。

黄妈隔三差五的便想着法儿将自己的儿子叫回家吃饭,而且说米放的不多,不能带伴回来。黄妈还约来了刘芬芬,给他们创造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黄小军颇感无奈,现在叶萍也有意之将他推远,两人渐渐生疏,公司的同事都以为他们分手了。

叶萍的记忆真的挺奇怪,在与黄总保持距离的情况下,她竟然记忆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来。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都历历在目,读书阶段时那些同学们的名字,包括他们的微笑、特点都慢慢的回忆了起来。小时候叶爸给她们买的新跑鞋,她们穿着蹦蹦跳跳的样子,叶妈给她们做的蛋饺子的香味还停留在嘴边……这时候,她才明白她和黄总之间的份量太小,那些弥足珍贵的亲情、友情原来都被珍藏在记忆深处。

箱包制造厂的生意在规模扩大的情况下趋近于稳定,叶萍干脆辞掉了杂志编辑的工作,直接到箱包制造厂去帮姐姐的忙。黄总虽有万分不舍,但却深知由于父母的阻拦他们无法再续前缘,也就没有过多的挽留。伴随着叶萍的离开是这段感情的中止。叶萍的离开让感情处于空白的黄小军慢慢接受了刘芬芬,在父母的催促下他们正式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开始交往。

在箱包制造厂里,叶茹担任总经理,叶萍则担任副总经理,二人将箱包厂管理得井井有条。一天,她们正在厂里上班,来了一个猥锁的男子,长得贼眉鼠眼的,声称是她们父母收的义子,希望能在她们厂里谋一份好差事。叶氏姐妹一听,她们的爸、妈什么时候收过义子?她们二人不可能不知道啊。如果是义子,父母生病、过世的时候怎么都没有见到他呢?这十之八九是一个骗子,但男子坚称是她们的义兄,叶茹说如果他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就报警,男子一听她要报警,便仓惶而逃。

“妹妹,咱们是女子,出来做生意要学会自我保护,任何陌生人的话都不能偏听偏信,以防上当受骗。”叶茹交待道,叶萍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在嘀咕:“你懂这么多,怎么连自己的婚姻都维护不了?”但却没敢说出口,姐姐一向说她看破红尘,不愿再结婚,只愿做生意,养活自己,度过余生,自己虽然感情不顺,可不愿像她那样落得一个孤家寡人。

“对了,姐姐,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我已经记得起咱们三姐妹小时候好多、好多的事情了。”叶萍说道。

“真的吗?妹妹,那我真是太替你感到高兴了。”听到妹妹恢复健康,叶茹总算如释重负,她一直担心妹妹哪天会像电视上放的那样成为植物人,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只是杞人忧天。

当然她也想起了贺洪,过去一段时间在她记忆里消失的一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就想到他公司去坐坐,电话打过去,贺洪很意外也很高兴,正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贺洪的公司很大,占了一层写字楼,公司有十几个员工正在低头忙活。贺洪给叶萍泡了一杯菊花茶,还笑着吹捧叶萍越来越漂亮了,叶萍害羞的低下了头。

“叶萍,你最近工作还好吧?”贺洪问道。

“我没工作了,我现在和我大姐合伙经营一家箱包厂。”叶萍回答道。

“哦,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这是要走女强人之路的节奏啊。你还是住在那个老地方吗?”贺洪问道。

“没了,房子早已经卖出去了。我现在箱包厂那个房子里和我大姐住在一起。”叶萍摇摇头道。

“是什么样的箱包呢?马上要过节,我买二十个大箱包送公司员工每人一个,再有多的就送亲戚朋友。”贺洪很豪气的说道。叶萍一听很惊喜,虽然今天并不是来跑业务的,但是做生意的人又怎么会抗拒多个业务呢?于是她邀请他哪天自己亲自到她的箱包厂去参观,亲自挑选货物,然后再格外送他一个箱包,贺洪点头同意了。

“失火了!失火了!”一天叶萍正在住处像往常一样午休,几声尖叫将叶萍从睡梦中惊醒,叶萍拉了件袍子披在身上便跑了出去,只见厂里面几团浓烟迅猛往外冒,几名工人捂着鼻子跑了出来,叶萍迅速拨打救火电话,由于地段比较偏僻,待消防官兵赶到时,半个厂房和里面的一些物品都几乎被烧毁尽。叶茹出差回来火势刚被扑灭,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的景象,她一下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丧亲之悲痛都还没有走出来,怎么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叶萍跑过来安慰她:“姐姐,你不要太难过,无缘无故厂里怎么会发生大火,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叶茹停止了哭泣,泪珠还挂在脸上没有抹去,只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没错!我们一定要将事情调查清楚。”叶茹镇定的说道,“姐姐,你有没有怀疑对象?”叶萍问道,叶茹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那天来的那个猥锁的自称是爸妈义子的人,是最大嫌疑对象。叶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与叶萍的不谋而合。二人便报了警,他们将此人的外貌特征描述了一遍,警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光凭你们的描述,我们完全无法找出此人。但据我们的经验判断,此人为非作歹,应该是惯犯。你们有相片吗?”她们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摇了摇头。

突然叶萍灵机一动,“我业余学过画画,画画水平虽然不太专业,但是老师们个个都说好的。我可以将那个人的相貌画出来个八九分。”叶萍说道,警察同志一听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他们可以拿着画相到数据库中去比对。说干就干,叶萍拿着笔用了将尽一个钟头的时间将那人的样子给画了出来。

经过警方严密调查,那个人叫周康,是一个惯犯,以前经常小偷小摸的,这次因为在那里谋份差事的目的没有达成便心生恨意,想放把火吓唬吓唬他们,哪知道酿成这样的大错,出现这样的事故他也后悔莫及。那如今厂里损失这么大,该全部由他赔偿,料想他赔偿不起了,哪知道他还有一对靠捡垃圾为生的父母,在紧要关头将一百多万的赔偿款拿了出来,话说周锐的父母有这一百多万,他怎么还出来小偷小摸呢?原来周锐的父母还是对他们的儿子寄予很高的厚望的,希望他能自食其力。以前即使再贫穷,也省吃俭用安置他读了个高中,高中的文化层次并不低,可他就是有这样偷偷摸摸的“癖好”。

对于叶茹和叶萍来说,只要能够将赔偿款拿到手就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除去赔偿给客户的一笔费用,其余钱全部重建了厂房,公司又重新步入了正轨。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许多客户在她们这里加大了订单量,因此她们今年的生意比往年更好。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贺洪终于抽出时间到他们厂里来参观了,并且订下了20个箱包的款式、颜色。叶萍将一款现货大箱包送给了贺洪。临走前,贺洪从车上搬下来一盆海棠花送给了叶萍,只见海棠花花色艳丽多姿,绿叶晶莹还沾着水珠儿。“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叶萍脱口而出一首诗——《如梦令》,她不知道合不合适宜,反正脑海中对这首诗根深蒂固,其实是“正是绿肥红盛”。

“等它稍微长大一些,你就将它移植到厂房门口种着,到时它会长得很茂盛。”贺洪笑道,叶萍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贺洪还是这么一个细心的人,内心不免有一丝莫名的情怀在荡漾。

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件,叶萍内心感觉有一点疲惫,每每总从恶梦当中惊醒,她怀疑自己睡眠方面有点问题,在这房间里瞄来瞟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这个床还是那种样式非常呆板的木床。上次一个朋友结婚,发现她买的是好漂亮的那种高档皮床。于是也想着换一款漂亮点儿的床,也许能改善自己的睡眠。

得知叶萍的想法之后,叶茹便主动提出陪同她去购买一款漂亮的床,反正厂里面的生意最近比较清淡,事不多。她们俩一同来到家具城,千挑万选之后,叶萍终于看中一款法式的高雅床,床头顶部是一款菊花形状的精细雕花,两侧为手工镂空雕花,花边采用一刻一画的描银工艺,看起来非常逼真。中部为珠光真皮,据介绍里面填充了优质的弹力海绵,摸上去手感非常舒服。皮里面镶嵌着十几颗闪闪发光的钻石。据介绍这款床为法国资深设计师所设计,灵感来自于法国16——17世纪中期的法国王妃的皇冠造型。

床垫是蒙着漂亮花纹蕾丝的泰国乳胶垫,摸上去柔软至极,销售员极力推崇这款垫子,说是由从橡胶树上采集来的橡胶树汁制成,弹性很高,能矫正不良睡姿,可以杀菌,透气性较好,既没噪音又没震动,最重要的是不滋生螨虫。

看着叶萍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这款床,叶茹猜测她非常钟爱于这款床,于是就对叶萍说,她这个做姐姐的将这款床买下来做为她今年的生日礼物送给她,叶萍闻言欣喜不已,点头应允了。虽然这床的价格不菲,但只要妹妹喜欢,叶茹就觉得物有所值。叶萍买了一款这么难得的床,她心里想着此生要和这床不离不弃,以后即使嫁人了,也要找个大货车把这床给拖过去。

自从睡上新床,叶萍的睡眠就改善了很多,贺洪听说叶萍的睡眠不好,还专门给她寄来了“金丝皇菊”泡茶喝,贺洪还在微信里告诉叶萍说这“金丝皇菊”茶是他用意念采摘于1300米的山脉,喝此茶具有养肝明目、清热解毒、抗菌、防衰老的作用。“意念?”叶萍发过去这两个字,贺洪回复了一条信息:“对,知道意念是什么吗?意念可以切断一根铅笔。”叶萍只觉得贺洪说话有点玄乎,可能是他哲学宗教类的书籍看多了吧,文化人就如此这般。

叶萍的业余爱好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电影。说到看电影,那是她从小到大的爱好,小时候最爱看动漫电影,再就是古装轻喜剧。到了花雨季她就爱看一些讲述爱情的文艺片,毕竟女孩子都有一颗嫁人的心。她想着什么时候像Nacas弄个家庭影院,可叶茹不喜欢,她喜欢安静,她宁可静静的坐着发呆都不喜欢电视的声音,她说那些东西很假,消磨心志。

贺洪没事就爱找叶萍出来聊天喝咖啡,叶萍收到邀请,总是洗脸、一番精心梳妆打扮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再准点赴约,他总是很绅士的帮叶萍拉椅子。他喝了一口咖啡,就开始滔滔不绝。说他前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在地上捡钱,地上全部是堆得几十厘米多高的钱和金元宝,他捡得不亦乐乎,正当他想着如何将这些钱全部捡回家时,自己却从梦中醒了。叶萍乐呵呵:钻到钱眼里去了,贺洪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最近缺钱?”叶萍问道。

“真缺。”贺洪很认真的答道,在叶萍看来是一副要借

钱的样子。

“缺多少?”叶萍问道。

“这一个月的员工的工资近五十万。”贺洪轻描淡写的说道。

“50万?这么多?”叶萍问道。

“不过我手上有30万现金,我现在还缺20万。”贺洪回答道。

“20万,我们厂应该有20万流动资金。你跟我一起到我们厂里去找我姐借。”叶萍说道,“不过你得先帮我家的卫生间给疏通一下。”

“啊?卫生间?”贺洪难堪的重复道。

“没错,我出来的时候它就堵上了。”叶萍为难的说道。

“好吧,我帮你去试试。”贺洪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哎……不是说我帮去试试的吗?你这是要临阵脱逃啊?”叶萍着急的冲他说道。

“别急,我去买工具。”贺洪扭头边说边往外走。不一会儿,贺洪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火钳。

他们来到了叶萍的住处,贺洪三两下便将卫生间的堵塞物给夹了出来,是一只她平时很少穿的袜子,谁知道是怎么弄进去的。贺洪帮了她们二姐妹一个大忙,她们心里异常感激他。叶萍跟她的姐姐说她的朋友贺洪遇到困难了,希望能从她们厂里借20万资金缓和一下。叶茹犹豫了一下,疏通一下卫生间就要借20万?未免太贵了。但转念一想,眼前这个小伙子眉目清秀、看起来很帅气,令她想起了以前那个前夫,那个前夫第一眼看起来英俊潇洒,没想到性格是那样古怪偏执。所以她心里得一个结论:长得帅的,性格不好。叶茹便一口回绝了,还说了句:“你长得太帅气,借不了。”

“啊?我长得帅,也有错?”贺洪目瞪口呆,叶萍听到姐姐突然冒出来的这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也吃惊不已:“姐,你犯糊涂了?”叶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常理,于是又改口说道:“我是说目前我们厂的资金也很紧张。”“那算了。就当我没说过。”贺洪摆摆手道,转身准备离去。

“慢,前几天我明明听厂里的会计说我们还有几十万的流动资金,怎么会没钱呢?”叶萍着急的问姐姐道。

“妹妹,你又不管财务这一块,你哪知道一个订单下来,我们得垫多少钱进去?”叶茹一副为难的样子,再她又压低声音说道:“妹妹,你年少不更事,不懂社会。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人欠钱的是大爷,等你找他还钱的时候,还得你求着他。”声音虽然小,可还是被贺洪听见了,他连忙说不借了,自己再去想别的办法,说完便开门出去了,叶萍跟着他跑了出去。

“贺洪,对不起,我没有帮上你。你打算再想什么样的办法呢?”叶萍问道。

“没事,我一点都不怪你。我打算将我的住所进行抵押贷款。”贺洪说道。

“啊?那风险大吗?”叶萍担忧的问道。

“没事,我外面还有朋友欠我的钱,只是他们承诺归还的日期还没到。”贺洪说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叶萍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你姐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贺洪说道。

“你别理她,她呀,婚姻不顺,性格就这样了。”叶萍叹口气,“她除了生意关系,就没一个朋友。”

“说点别的吧,我上次送你的菊花茶味道怎么样?”贺洪问道。

“还行。对了,这菊花茶你到底是从哪儿弄的呢?不可能真的是用意念摘的吧?”叶萍好奇的问道。

“是我曾经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寄给我的,不过她现在已经结婚了,但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关系……”贺洪说完,思绪回到了几年前,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一个叫小菊的女孩,她肤色如凝脂、白皙可人,身材苗条,听说曾经是某个学校的校花,贺洪被她迷死了,每日一封情书,就是一个劲的夸她漂亮,夸了一次又一次,小菊却拒绝了他:“因为我漂亮而喜欢我的人是有多幼稚。”贺洪一直以为漂亮的人幼稚,因为她们只懂漂亮,没想到自己却幼稚了一把。想到这里,他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想起曾经喜欢的女孩很甜蜜?”叶萍问道,“我甜蜜个啥,别人又没同意我。”贺洪说道。

“哎,我说你什么时候能讲件不掉面子的事。”叶萍叹了口气。

“追求她的人太厉害,听说连苹果都是削成碎块到碗里了,再往上面插根牙签了递到她嘴边。”贺洪又说道。

“那说明别人用情至深。”叶萍说道。

“嗯,相形见绌。那也说明我根本就没有多么的喜欢她。”贺洪笑道。

“哎,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哪里绕得过你们钻研过哲学的人。”叶萍说完,望了贺洪一眼,这个眼神意味深长。在这个孤独的街道,他们二人走着走着,在旁人的目光中似乎是将他们看作一对情侣在谈笑风生。

等叶萍回来,叶茹则烧了两个菜加一盘鸡爪,右手上抓着一个鸡爪在啃,两瓶啤酒已经下肚,她边喝酒边在吟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她叫叶萍过来一齐吃,叶茹边嚼嘴里的东西边说自己出去办了点事,错过了食堂的伙食,所以就自己动手做了几个菜。叶萍走过来一看,桌上一盘青椒炒卤肉,肥腻腻的,另一盘瘦肉丸子白菜汤,满满一钵肉丸子浮在汤面上,只零星飘零着几片叶子,叶萍看着就吃不下,她摇了摇头道:“不吃。”话说叶茹从小就爱吃肉、肥肉、瘦肉的,怎么吃都吃不胖。

“那男的走了?你们什么关系?”叶茹直言直语。

“普通朋友关系。”叶萍淡淡的说道。

“普通朋友关系还给他借钱?这钱可是命根子啊。你都要把命根子借给别人了,还说是普通朋友关系?”叶茹边说边着急的用筷子敲着碗。

“我说姐你也想得太多了吧?别人只不过是为难,借点钱而已。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叶萍说完,便关了门进去一头倒在那个舒服床上。

“刘芬芬开Party,说到时候会有礼物送给我们。”Nacas给叶萍打来电话,约她一起过去玩,叶萍猜一定是上次许诺送给他们的瓷杯。不过既然是她开party,她也不会空手去,她从厂里选了一款非常时尚的红色链子包带过去送给她,刘芬芬见到礼物非常开心。而叶萍也收到了心仪的礼物——一个刻着她卡通头像和名字的瓷杯。其他人像她的男朋友黄小军、Nacas、胡娜都收到了同样的礼物。

叶萍和黄小军相见后彼此并没有感觉到尴尬,还是像普通朋友一样互相微笑了一下,但他们二人坐得离得有点远。Nacas、胡娜看着这坐位感觉不太对劲,怎么黄小军和刘芬芬坐一块俨然一对,而叶萍却像个局外人似的离黄小军那么远?

觥筹交错间,胡娜提到以后像这样聚会的机会还很多,比如说她和黄小军的婚期估计也不远了。闻言,叶萍端到嘴边的酒杯摇晃了一下,酒杯里的水泼洒到桌上,手忙脚乱中,服务员拿了块抹布过来擦拭桌子。Nacas、胡娜也惊讶的望着刘芬芬,莫名其妙的怎么他们俩成一对了?这剧情发展得有些令人出乎意料。

叶萍低着头说还有点事先走了,原来那天那个女孩子是刘芬芬,她一直熟悉的人。不管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有所释然。本身她和黄总就是一场误会吧,因为那个时候她对黄总的感觉是在她失忆之时,所以如今即使他们在一起,她也不介意了。不过,他们共同的朋友Nacas和胡娜却貌似适应不了这节奏,所以她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胡娜的车开过市中心繁华区域,车窗外人声鼎沸、纸醉金迷。胡娜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胡娜定睛朝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子远远看着,料想她应该是外国女郎吧,可是凭胡娜的火眼金睛看出这是一个将自己装扮成国外风格的中国女孩。那个熟悉的人呢?像极了贺洪,不过她也不敢确定,好奇心驱使她走下了车,走近刚要叫贺洪,只见贺洪一副陌生的眼神望着她,这不是贺洪吗?这明明就是贺洪嘛。贺洪怎么不认识自己了?叶萍一着急,叫着“贺洪、贺洪!”对方仍然漠然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叶萍胸口一阵闷,从梦中惊醒,原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这是一个好奇怪的梦。

当叶萍将这个梦讲给贺洪听时,贺洪哈哈大笑:“能够走进你的梦中,实乃荣幸啊!可惜寡人没有那样的艳福!”叶萍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