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之予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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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男女有别

轻盈呆滞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朗声应了萧元的话。

长安城中的孟光长公主最好找不过,那是除了皇宫之外,唯一一处红墙绿瓦的地方,离皇宫坐轿子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

孟光长公主十分喜爱她救下的那个孩子,整个南苑都拨给了容焕一个人住。

萧元下马车的时候,在公主府门前看见了他,容焕站在府前的巨大灯笼下,捧着一卷书。

“焕儿,在这里做什么?”

萧元这才有了笑意,声音异常的温柔问道。

“容焕在等殿下回府。”

萧元脸上的的笑容更深,伸手牵起容焕的手,柔声道:“虽然已经到了九月,但是吹多了夜风始终不好,你随我来。”

这是第一次,轻盈听见孟光长公主没有对人自称本宫,除开陛下和太子殿下,眼前被孟光长公主牵在手的孩子还是第一人。轻盈有些吃惊,在之前孟光长公主虽然怜惜这个孩子,但是也没有如这般爱护有加,亲近有加。

容焕脸上是爽朗的笑容,他手中的书早被轻盈接过,另一只手被孟光长公主握在手中,空出来的那只手微微抬起,五指微张开。

“你在做什么?”

容焕笑着,愉快的说:“没有什么,只是这样很舒服。”

萧元不能理解一个小孩子的行为,却也是纵容的笑了笑,不再追问。

萧元将他一路牵回自己住着的北苑,引到书房前,推开沉香木门。

那里面的书,堪与皇宫中的藏书阁比肩,都是萧元过去读过的,每一本上面都有她精心的批注,整个公主府中,她最爱惜的地方就是这里,寻常时候的打扫都是轻盈一人在做,除了太子进过这里,再也没有来过外人。

“以后再要等我,就来这里等吧。”

萧元从书架上取下两本书,“这些看完,三日之后,来找我。”

容焕点头,目光闪烁。

“想说什么?”

“我以后都可以来这里?”

孩子的话说得小心翼翼的,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着秋水一般的清澈,萧元在那双眼睛中,仿佛看见了她前世早殇的那个孩子。

叫做姜有汜,很是聪明,很是懂事。萧元记得自己非常喜欢,却不知道长大了是怎么样的,那梦境止于建武二十年,她能窥探到的仅仅是那么多。

这一世,她最遗憾的便是再也不可能拥有那个孩子,她没有嫁给景行止,又怎么会有那一夜的荒唐,她甚至私心里想过,如果再让她梦见,那就让她梦见孩子的生父,也许,有汜还有机会出现。

这个想法太过于荒谬,但是萧元自从知道前世里自己有一个孩子之后,就存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她抬手,食指揉了揉额角,淡淡的笑说:“让轻盈去做两碗藕粉来,我饿了。”

她记得,有汜很喜欢吃藕粉,要加许多许多的糖,都说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但是他总能哄得她同意,溺爱的默许他一勺接一勺的加糖进去。

“诺。”

男孩躬身退出了房间,站在书房外低声的交代给轻盈。

轻盈见他年纪小,但是生得玉雪可爱,心里也是十分喜欢的,柔声问:“那你想吃甜点还是淡点?”

“我?”

男孩的眼睛亮了亮,倏地暗了下来,“殿下没有说给我。”

“这老实孩子,都说是两碗了,难不成书房里还有第三个人不成?”

容焕涨红了脸,好一会儿,才说:“要糖,很多糖。”

轻盈装作嫌弃的摇头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牙会生虫的。”

容焕只是张口笑着,露出他生得洁白整齐的牙齿,轻盈便住了嘴,暗想着这孩子太古灵精怪了,叫人都没法拒绝。

“怎么这般甜?”

萧元摇了一勺,放在嘴中品了品。

她嗜好皆随萧皇后,因为出自北地,所以素来喜爱面食,吃不惯甜味太腻的东西,宫里府里要做的糕点,也全都做成咸甜味。

“殿下,是我的。”

容焕不好意思的开口,看着被萧元放在面前的那一碗藕粉,他只是吸着鼻子闻了闻就觉得古怪,甜中带着一股咸味,这是什么口味。

萧元讪讪的笑了笑,端回属于自己的那一碗,尝了一口才说:“小孩子不该吃太甜的。”

容焕双颊发红,原本用来对付轻盈但那一套完全施展不开,就在他以为吃太甜会令长公主不喜欢的时候,孟光长公主的勺子又伸进了他的碗里。

那种狡黠的模样让容焕想起幼时家中养的一只猫咪,最喜欢偷食。孟光长公主虽然被光武帝过于骄纵,但是自两岁开始就有了夫子,是南国学识渊博的大家,后来又有光武帝的言传身教。

这时却突然拜景行止为徒,莫说是萧元要问景行止能教她什么,就是南国朝堂上许多文武大臣都觉得不妥。

萧元次日醒来,轻盈便进来禀奏,言道,许多大臣都在上书,请求陛下三思。

“殿下,兵部和吏部的大人们都在门外等候,若殿下真心不愿……”

萧元摆了摆手,走出卧房,熟料突然有一个东西窜到她的脚边,惊得她连忙后退几步。

“是什么东西?”

萧元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通体雪白垂着双耳的小猫。

“回禀殿下,这是小公子一早送来的。”

公主府中,除了轻盈,其他的婢女都要称容焕一声公子,用以区别他并非仆人的身份。

萧元不喜欢猫狗,此时却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生养着吧。”

她提步向门外走,却没有去大臣们等候的花厅。

“殿下不见?”

“告诉他们,想怎么做便放手去做,本宫倒要看看他怎么应对。”

话音一落,萧元便见到从西苑缓缓走来的景行止。

“他怎么回来的?”

这一句却是生气了,她分明吩咐过方简不许放他进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